张富贵的家是三间破旧的红砖房,院墙已经有不少地方坍塌了。
几人小心翼翼穿好鞋套,戴上手套,越过警戒线,向房间里走去。
一进屋门,楚剑便开始介绍发现尸体时的情景,顺便将地上标记过的血迹等痕迹一一指点了出来。
案发的主要地点是东侧的卧室,血迹的迸溅方向显示,张富贵是躺在床上被人首先一刀割断了颈动脉及喉管,血液瞬间喷射到了白灰墙上,大约一米多高的位置。
之后,凶手才又一刀接一刀划烂了他的脸还有上半身。
“秦队长,你看,”楚剑指着床前血迹里半个脚印道,“这是现场唯一残留的脚印,只有半个,而且显然凶手用东西包裹了鞋子,完全看不出鞋底的花纹,所以,恐怕价值并不大。”
秦朗点点头,确实,这样的脚印根本没有比对价值,而且只有半枚,也没办法用它推算凶手的身高和体重。
虽然他已经认定这一定是张明亮所为,但是要定罪证据链必须完整,不然检察院那一关是肯定过不了的。
秦朗扭头看了一眼陈菲,她正微微蹙着眉头,仔细打量着现场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距案发已经过去两天了,但是房间里的大量血迹残留的血腥味还是让她有些不适,但她必须忍住,她需要尽可能多的感受这个案发现场,以确保能在梦中看到找到更多案发时的信息。
迎上秦朗的目光,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晚上十一点,楚剑带着三人来到了已经定好房间的宾馆,又客气了两句之后便告辞了。
看现场的时候,他一直希望听到秦朗能说出什么更为深入的推理,但秦朗却什么都没说,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同时心里也平衡了一些,毕竟自己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分析出来,如果人家刚来就说了个七七八八,那自己的脸可就有点挂不住了。
看他们明天会分析出什么结果吧!他心中暗自念叨了一句,开车返回了县局。反正心里有事也睡不着,他要趁着晚上的时间,再翻一遍案卷,万一能有什么发现呢!
秦朗的房间是一个小套间,三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
秦朗道:“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张明亮作案了,但是我现在很担心他已经潜逃了。上次他在我们那么严密的封锁下都逃了出去,这一次恐怕抓捕难度也会很大。”
“没错,这一带很落后,我看天网覆盖很稀疏,那村子周围总共就几个摄像头,要是想避开很容易呀!”
“他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痕迹,说明他一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那么在作案前,一定早就想好了潜逃的路线和方式。”
“那个楚队长不是说他们已经严查各高速路口、火车站、汽车站了吗那么他应该不会从这些渠道潜逃吧再说了,他是个通缉犯,自然会避开这些地方。”
“这正是我的担心之处。这里全是山路,公路不发达,小路却不少。如果他徒步绕行,虽然速度慢,但追踪起来难度会很大。而且途中他甚至可以采取扒过路货车的方式加快速度。”
刘黑塔摸了摸脑门,“那怎么办啊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跑了”
秦朗皱眉道,“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现在只能期望有目击者发现过他,或者有某个摄像头拍到过他,但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度太大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陈菲开口道,“如果我们能知道他杀人后想干什么就好了,说不定就能猜出他会去哪里了。”
“没错!如果当初他从临山村潜逃之后,我们能知道他想杀了张富贵报仇,提前布防的话,说不定他已经落网了。但是现在他的仇已经报了,还能有什么想法呢对了小菲,你曾经和朱雅洁是舍友,从她嘴里有没有了解到关于张明亮更多的东西比如他的一些喜好之类的”
陈菲摇头,“没有!朱雅洁说起他,总是说他很老实,没什么爱好,如果说他真的喜欢什么,那绝对是朱雅洁本人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拼了命去给她报仇,也就不会变成杀人犯了。我觉得他为了她,可能连死都不怕。”
“朱雅洁!朱雅洁!”秦朗重复着这个名字,忽然眼前一亮,“朱雅洁的骨灰不是被她妈妈带回家了吗他会不会去带走她的骨灰那样他不就又能和她在一起了吗”
“诶是啊!以张明亮那小子的偏激劲儿,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那我们现在赶紧联系朱雅洁她妈呀!看他们在哪说不定还能来个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