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太听到院门响,眼前一亮,小跑着去开门,“亮子,你还知道回来呀?”
见到门外却是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老太太神色一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们找谁?”
田甜再一次振奋起精神,“奶奶,我们是警察,能耽误您一下吗?”
“警察?出,出啥事啦?跟我有关?”
“奶奶,您别紧张,跟您没关系。我们就是有点情况想跟您了解一下。”
“哦,那你们进屋说吧!”老太太稍微放松了一些,把秦朗和田甜往屋里让。
两间旧屋里面摆设极为简单,没几件像样的家具,而且都是老旧不堪。老太太拿了两个瓷碗给两人倒了点水。
“奶奶,您10月1号那天有没有见到有人上山呀?”
“有啊!”
秦朗和田甜没想到老太太回答的如此干脆,差点没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您说说当时的情况?”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说起了那天的经过。他儿子在市区上班,本来打电话说十一那天来看她,她高兴了一整天,好好炒了几个菜等儿子,结果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大半夜,儿子也没回来。她急得够呛,打了几个电话,儿子也没接。就在她提心吊胆担心儿子的时候,村口传来了汽车响。老太太心想一定是儿子回来了,连忙去开门,结果只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朝村后走。她还以为是到哪家去的,也没多想就回家了。
“他们的样子您看清楚了吗?”
“当时黑灯瞎火的,我这眼神也不好,就那么一眼,实在没看清啊!”
“那您怎么看出是一男一女的?”
“哦,那女的穿了个白裙子,挺显眼。对了,她走路姿势挺怪,好像喝多了一样,旁边那男的好像一直扶着她走的。”
“男的什么样?”
“我就记得他挺矮,还没那女的高。”
“当时是几点?”
“11点五十的样子吧。”
“您记得这么清楚?”
“唉,我这等儿子等得隔一会就看看表,都成毛病了,错不了。”
秦朗和田甜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总算有点眉目了,那个时间,还是一男一女,女的穿白裙子,太可疑了,十有那男的就是凶手。
“奶奶,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谢谢您啊!”
田甜又接过了话茬,笑着向老太太道别。
“警察同志,先别走,我也想麻烦你们个事。”
秦朗脸色一变,“您说。”
“我儿子,他叫何亮,这都好几天没和我联系了,电话也打不通,我着急呀,但我一个老婆子能怎么办呢?他也没告诉过我他在哪上班,我也不知道上哪找他,你们警察找人方便,能不能帮帮帮我?让他回来看看我,给我打个电话也行,我想他呀!我那老头子走得早,就他这么一个念想了。”
老太太说话间眼圈红了,两滴浑浊的泪顺着眼角滴了下来。
田甜也跟着红了眼睛,紧紧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奶奶,您放心吧,我一定给您找到他,您把他手机号码给我。”
秦朗没说话,心里也一阵阵泛酸,那个他应该叫爸爸的人今天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只简单地回了一条信息,说自己忙,没时间。他知道他打电话要干什么,无非就是想他回家看看他。想到他那张日渐苍老的脸,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妈妈已经不在了,他也就我这么一个念想了吧?但是妈妈从窗口飞身跃下的那一幕随即闪现,他紧紧地抿起了嘴唇,用力甩了甩头,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现实之中,方才的一丝心酸悄然消失了。
“老齐,你来一下!”李局一个电话把齐勇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李局,什么指示?”齐勇直奔主题。
“来来,老齐,拿包茶叶,上好的碧螺春,一般人我可是舍不得给。”李局满脸笑容地把一小罐茶叶塞到了齐勇手里。
“李局,你不会还想说上次那件事吧?我有意见!”齐勇把茶叶罐往李局桌上一墩,眼珠子都瞪起来了。
“诶,老齐,你看你这,都多大年纪了?啊?脾气还这么急,坐下,坐下。”
齐勇闷着脸往椅子上一坐,直勾勾看着李局。
“老齐,我知道你看不上他,有意见,这我都理解。”
“那你还……”
“你听我说呀,这件事我要是能给推了,我李大同绝不含糊,但这是市局直接压下来的呀,刘副局长亲自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安排好,你让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连刘局也给怼回去吧?我也不容易呀!老齐你也理解理解我好不好?”
齐勇霍的站了起来,“行,李局,我答应!但是我有要求。”
“好,你说,你说。”
“他到了我队里就得实打实地干,要是再玩之前那一套,我可不管他是哪压下来的,到时候你别怪我给他难看。”
“你看你看,怎么说着说着火又上来了呢?我到时候和他好好谈一次,他可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他听得出轻重。要是还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不用你老齐,我先批他,这行了吧?”
齐勇点点头,朝门口指了指,“那我走了。”
李局看着齐勇走出去的背影,小声嘟囔了一句,“伤脑筋呐,唉!”
没想到,齐勇又推门进来了,李局一愣,“还有事?”
齐勇绷着脸把放在办公桌上的茶叶罐一把抄在了手里,“上级贿赂下级的东西,不拿白不拿,我可得好好品尝一下。”
李局无奈地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齐勇,旋即,两人同时放声笑了起来。
“小李子,出现场了?赶紧跟我说说,啥情况?你小子不会又吐吧?”
一看到走进办公室的李谦,穿着紧身t恤的刘黑塔立刻放下了手里20公斤的哑铃,满脸坏笑地问道。
李谦刚被沈冰从办公室里赶出来,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但还是多少有点郁闷。
“老塔,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不是我说你,赶紧别练了,再练脑子都得给练成肌肉,到时候可就得变植物人啦,连吐都不会。”
刘黑塔脸一黑,“你小子,是不是想尝尝我新学的分筋挫骨手,啊?”
“得,怕你了还不行吗?”
“赶紧说重点。现场啥情况?”
“这个,这个,我没去现场。”李谦咕哝道。
“那你墨迹个什么劲啊!大体啥情况总知道吧?”
李谦花了几分钟把案情给刘黑塔说了一遍,刘黑塔大手往桌子上一拍,“那还等啥,抓人啊!”
“啊?抓人?谁呀?”李谦都懵了。
“张明亮啊!这种事多半就是男朋友干的,出事当天他不是还和死者吵架了吗?一吵架,一激动,激情杀人啊!”
“老塔!”
秦朗的声音从办公室门口传来,身后的田甜向刘黑塔笑着摇了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