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有些惊讶，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到的，没想到陈柏居然也想到了？
“那倒是没有，这也是我刚想到的，我想这个人自己一个人住，又不怎么出门，那是绝对不可能出去买菜做饭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点外卖，所以你是查到地址了吗？”
李欢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之后说道。
“没错，我也是突发奇想，查了一下最近的外卖软件发现这个地方在被租出去之后每天都会点外卖，我查了一下外卖的订单号，发现ip地址都是一样的，这就说明这个人基本上都是用同一个账号点外卖，然后我又是顺便查了查那个人所使用手机的实名信息，来你看看这个！”
李欢说完，点了一下回车，电脑上出现了一个人的资料。
“杨政，男，三十岁，滨海体育大学毕业，现在在一家健身房做搏击教练，一年前辞职，之后没有任何消费出行和租房记录。”
陈柏看着眼前的资料，继续问道。
“那这个人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查到，死者在入职之前就是杨政所在的健身房会员，杨政好像是死者的私教，从两人的社交软件聊天来看，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错。”
陈柏想了想，看着杨政的资料问道。
“这个杨政，还有什么家人吗？”
“没有，杨政是孤儿院长大的，上了大学之后就一直勤工俭学，陈柏我觉得杨政和姜媛的关系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杨政在失踪之后也就没有使用过那部手机，自然也就无法追查。但是，警察的好处就是，你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其实他们都是知道的。
“姜媛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离着兴业三条街有个咖啡厅，陈柏看着对面的女人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警官，我可不认识什么姜媛，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女人站起身就想走，但陈柏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秦颖，你明知道对方有家室，可是还依然跟对方在一起，甚至还让那个男人给你买房，这是什么行为啊？”
女人看到桌上的照片，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你干什么？你是警察，你威胁我？”
女人显然慌了，但是陈柏却笑了笑说道。
“你误会了，这种事情警方一般都是不会管的，但是如果你要是和这个男人谋划着抢他老婆的家产，或者是你们想直接杀人分遗产的话，那就跟我们有关系了。秦颖，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说清楚。”
秦颖慌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警察。
“秦颖，你是兴业董事长的秘书，你做了整整十年，一个女人可以用年轻漂亮的资本来留住男人，这是她的本事。但是留住十年，就不是光靠长相就可以的了。秦颖，将你知道的全都交代，你还可以回头，但如果你不交代，你肯定不能回头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兴业名义上是一家公关公司，但实际上就是一个高端的娱乐会所，他们提供给那些有钱人最奢侈的享受，而公关部的这些女人就是兴业的资本。姜媛当然不知道这个事情，姜媛还以为兴业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关公司。
“所以，你们所谓的公关就是提供一些非法的服务了？”
陈柏脸色冷了下来，他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警官，你不要这么吃惊，其实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姜媛不懂，姜媛真的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公司混口饭吃，于是姜媛一直在最底层。董事长很不满意，于是就决定让几个人教教姜媛规矩。”
“规矩？”
陈柏有些好奇，秦颖所说的规矩是什么。
“开始，只是陈淑珍和黄莹告诉姜媛做人不要这么死板，带着姜媛去一些酒会或者是娱乐场所之类的，可是如果人要是固执的话，就真的没有办法。姜媛认为我们这种人用这种方法挣钱是不干净的，还和陈淑珍黄莹大吵了一架，之后周元又想用前辈的身份去教导一些姜媛，但是没想到姜媛不但拒绝了周元，甚至还打了周元一巴掌。”
“你继续！”
秦颖想了想，接着开口说道。
“我之前和付真还有李文说过，只不过是一个傻姑娘而已，理会她干什么？我们有合同，为公司赚不到规定的钱就要主动辞职，她又不挡着我们挣钱，何必做这种事情。但是付真跟我说，是董事长看上了她，董事长说这个女人必须成为他们兴业的中流砥柱，让我们教教这个女人规矩。”
规矩，这是秦颖第二次谈到规矩，但此时陈柏已经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了。
“付真，李文，行我知道了！”
陈柏说完站起身就走，但走了几步之后却又停下了。
“秦颖，想要什么东西确实需要自己去争取，但是你记住有些东西要是不属于你的话，你就算是怎么争取都是没用的。”
陈柏说完，将手中的照片放在桌上。
“李欢，查的怎么样了？”
“不行，付真和李文的手机早就停止使用，不过就在二十分钟之前，我发现杨政用自己的手机在韶山路的一家洗车行洗车，还在旁边的超市买了烟并且在洗车行旁边的面馆吃面。但很奇怪的是，他支付给洗车行足足三万元。这洗的什么车这么贵？”
李欢有些疑惑，但陈柏想了一下马上就说道。
“我知道了，杨政知道自己已经被警方盯上了，所以不敢去取钱，告诉银行马上冻结杨政所有账户，让附近的兄弟马上过去，杨政十分危险，告诉兄弟们一定要小心。”
陈柏说完，马上上车前往韶山路。他知道如果速度够快的话，应该是可以在杨政离开之前赶到的。
“好，我们马上过去！”
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陈柏就赶到了，洗车行里有一辆黑色丰田，几个洗车工拿着水枪正在洗车，陈柏将车停在一边，附近派出所的人还没到，陈柏知道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老板，来碗面！”
陈柏走进洗车行旁边的面馆，面馆里零零散散有几个人，其中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低着头吃面。陈柏说完，就坐在了离着男人不远处的桌子。
“马上来！”
男人没有抬头，陈柏站起身走到冰箱面前，拿了一瓶汽水之后特意走到男人的桌子旁边，打开了瓶盖。而这次，陈柏看清这人就是杨政。
“韶山路洗车行旁边的面馆，杨政在这儿！”
陈柏赶紧给白宏伟发了一个消息，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老板将陈柏的面给端上来了。
“慢慢吃！”
陈柏放下手机，拿起筷子大口吃面，而这时候杨政已经吃完准备离开，陈柏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出手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杨政！”
陈柏大喊一声，刚准备出去的杨政愣了一下，但他在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此时陈柏已经拦住了门口。
“杨政，你杀了这么多人，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吗？现在乖乖跟我回去，我还可以算你自首！”
陈柏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到先现在白宏伟和附近派出所的人还没来。
“什么？怎么回事？”
此时，面馆里的人都看向陈柏二人。杨政笑了笑，慢慢的将手伸向后面的裤兜。
“把手拿出来！”
陈柏没有枪，但还是做出一个掏枪的姿势。
“老板，叫你的人赶紧出去！”
陈柏知道，如果他和杨政真的打起来的话，这里的人就危险了。
“不如，我们出去如何？反正我现在要出去了！”
说完，杨政突然一个箭步蹿了出去，陈柏无奈也赶紧跟了上去。可是没想到杨政出去的瞬间直接朝着路边的一辆黑色本田冲去，但好在陈柏直接一脚踢在车门上才阻止了杨政上车。
“杨政，你想去哪儿啊？”
陈柏知道，如果这一次要是让杨政跑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对不起，我现在可不想被你们给抓住！”
杨政说完，直接一个纵身踩在旁边的报刊亭周围的长椅上，一个纵身直接跳到了底商上面，一个翻身直接进了居民楼。
“我去！”
陈柏没想到这个人的动作这么快，但是紧接着陈柏也是纵身一跃跟着杨政进了居民楼。
“别走！”
二人在狭窄的过道里你追我赶，可是让陈柏没有想到的是，杨政只是几个转弯就不见了踪影。
“可恶！”
陈柏有些着急，这眼看着就可以抓到人了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让他给跑了。
“杨政？你出来吧！我都已经看到你了！”
陈柏试着喊了几声，可是杨政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出去。
“喂？”
就在这个时候，李欢突然打来电话。
“陈柏，你去什么地方了？我们都到了，也没有看到你，也没有看到杨政。”
“你们怎么不来的在晚一点？人跑了！”
陈柏有些气愤，他真没想到杨政居然能从自己眼皮底下跑掉。
等陈柏回到面馆之后，白宏伟几人也已经都来了。他们已经从洗车行老板那里问出刚才那个人的车是哪一辆，经过检查果然从后排发现了微量血迹。
“警官，我这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你别紧张，我就想问问，你们的人看到后备箱里的血迹的时候就没多问一句吗？”
老板看了看身边的学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人跟我是老乡，说前几天去买肉，结果塑料袋给弄破了。所以才会弄的后备箱都是血，之后我也就没多问。”
陈柏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老板，我在问问你，当这个人跟你提出想跟你换点现金的时候你就没问过这是为什么吗？”
问了一大圈，但是也没有什么线索。
“陈老师，你看这个！”
陈柏看到何勇冯芊芊费力的从面馆杨政刚才坐着的那个地方抬出来一个行李箱，陈柏和白宏伟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那个行李箱里面是什么了。
“别动，千万别动，我们回去看！”
陈柏等人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了杨政的行李箱。
“行，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看着行李箱里面被剥皮的尸体，陈柏点点头但同时陈柏也知道现在恐怕五个人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陈柏，你看这个！”
陈柏正在和宋安春研究杨政行李箱里的尸体的时候，李欢却拿着手机进来了。
“这是什么？”
陈柏看到手机上是一个直播界面，而此时这个直播界面上显示的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后面眼睛被蒙住，嘴巴也被堵住。
“你接着看就知道了！”
陈柏接着往下看，这时候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走进镜头，男人先是确认在直播，然后直接手起刀落，将椅子上的那个人割喉。随后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就将椅子上的那个人放在地上，慢慢的脱去了衣服。随后，慢慢的用手中的刀子在那个人的脚踝处割了一下
“这，你是从哪里看到这个的？”
陈柏有些惊讶，毕竟这种东西国内的直播软件肯定是不行的吧？
“网上，短视频上这些都转疯了，一个不留神我朋友的微信群里我的外卖群里都是这些东西了，陈柏这个人不会是杨政吧？”
“会，就是这小子！李欢，你查到地址了吗？”
“给！”
李欢说着将一张纸条塞进陈柏手里，陈柏看着手中的纸条直接窜出法医实验室。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他吗？”
宋安春有些奇怪，李欢没有解释而是拿出笔记本电脑。
“杨政虽然行事谨慎，但其实也难免露出马脚，这个直播陈柏没有看完，绑在椅子上的这个人叫李文，是兴业集团董事长的人，就是这个李文劝说姜媛去当董事长的秘书，之后没过几个星期姜媛就自杀了。也就是说这个李文是直接导致姜媛自杀的重要因素，这个直播的前半段就是李文对于自己所做事情的独白和忏悔，之后才是这个杨政杀人。我给陈柏的是一串直播代码，之后我会追踪这个代码，五个人现在全都死了。你说，杨政现在还会有下一个目标吗？”
李欢一边说，一边敲打键盘，宋安春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
“大概没有了吧？”
“不，你错了，陈柏说过这五个人虽然该死，但是最该死的却不是这五个人。而是兴业的董事长，因为是这个人直接导致姜媛的死亡。所以，杨政是一定会去杀死他的，现在白宏伟等人已经召集特警去保护那个人了。”
宋安春点点头，而此时的杨政也已经出现在了兴业大厦的门口。看着门口的警察，杨政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动手了。
“怎么？你没办法了吗？”
杨政身边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笑了笑，杨政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没办法了，这么多人我的身份又暴露了，根本就进不去！”
“别着急，我说过我这次是来帮助你的，现在你只要去惩罚那个女人，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
此时的陈柏找到在家的罗素丽，开门看到是陈柏的时候罗素丽也有些吃惊。
“罗素丽，你究竟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没”
罗素丽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又被敲响，罗素丽打开门的瞬间陈柏和杨政二人正好对视。
“走！”
陈柏一把将罗素丽拉到身后，而杨政手中的一把匕首也瞬间落空了。
“杨政，看来你已经没有耐心了。你的特点不是剥皮吗？怎么？现在想直接动手了？”
陈柏拿出战术笔和杨政对峙，二人僵持一阵之后杨政突然转身就跑，陈柏顾不上罗素丽直接就追了出去。
“杨政！”
就在二人通过楼梯口来到天台的瞬间，陈柏直接一个滑铲踢倒了杨政，但杨政快速起身直接对着陈柏就是一刀。陈柏躲开之后，二人再次拉开距离。
“杨政，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你现在跟我回去还能算自首。”
“自首？陈柏，你以为我现在还有机会自首吗？我很高兴，那五个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现在真的很高兴。可是我的复仇是不会停止的，我要让整个兴业集团的人都来给姜媛陪葬。”
陈柏知道现在的杨政已经疯了，劝说已经没有作用了。
“那好，看来我只能是抓你回去了。”
“砰！”
但是就在此时，杨政的脑袋瞬间在自己眼前炸开，陈柏转身不远处的大楼上一个男人站起身，手中还拿着一支枪。
“陈柏，人呢？”
白宏伟赶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柏一个人坐在楼顶，旁边是杨政血肉模糊的尸体。
“看不见吗？”
白宏伟看着倒在地上的杨政，无奈的点点头。但是白宏伟不知道的是，陈柏在十分钟前，从对面楼顶找到了一枚弹壳，而也是这一枚弹壳，让陈柏进一步的了解了这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