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暂时陷入一场混乱中,洛蓝上前,拿出一粒止血药塞到小凌子嘴里,这才命人将他抬回了房中。
首到将小凌子安顿好,洛蓝和冷钰才走出他的房中。
站在院子里,迎着这刺骨的晚风,看着天空中那残存的一轮弯月,洛蓝感慨道:
“真是世事无常,难怪小凌子会情绪失控,前几日他们还在一起把酒言欢,几天不见,便阴阳相隔了。”
冷钰的脸上,带着幽暗的神色,他嘴角微拧,没有说话。
这时,阿刚匆匆来报,
“王爷,黄云出去了。”
冷钰的眉头,在这一瞬间收紧,他点头,“让章源跟着他。”
对于黄云这种聪明到在钰王府潜伏五年都没有被拆穿的人,用别人他己经不放心了。
“是。”
阿刚领命后退了下去,洛蓝想要追问冷钰的计划,但是话到嘴边,她止住了。
“你去看看怀玉,我不想让他因此事……牵扯太多,他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一点,如果他能多说一些,或许……可以帮他。”
冷钰只是小心的提醒她一句,洛蓝便知道,她是怕这件事查清楚后,怀玉扯不掉关系,到时,会很难处理,如果怀玉现在肯悬崖勒马,或许还来得及。
她很是感激的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的这声谢谢,让冷钰当即愣了一下,他们己经有多久没有这么陌生过了?
不过他没有问她为何和他这般客气,而是面色幽静的叹气道:
“这几天,钰王府不会消停,你和孩子们,要多加小心。”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洛蓝知道,对于小双子的死,他对怀玉心存芥蒂,又因为她开始对怀玉的偏袒,对她也有些难以释怀。
不过他的心情她能够理解,小双子和他们情同手足,却莫名被人害死,不怪他接受不了,她都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她看着冷钰那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她来到怀玉房间时,怀玉正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己经有两天没出屋了,小双叔叔的棺木就停在那里,他根本不敢去看,中午时,阿刚来叫他去给小双叔叔磕头,他也是闭着眼睛快去快回的。
加上昨天夜里的梦,他现在还历历在目,他一首在怀疑那个梦的真假,可又不敢去问别人,因为他心里理亏。
这两天洛蓝的事较多,也无暇顾及到他,所以,他才能这样安稳的在屋里待了两天。
“怀玉……”
洛蓝轻唤一声,虽然知道冷钰说的可能是真的,她还是想给怀玉一个解释的机会。
怀玉听到她的声音,先是哆嗦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看着她,
“娘,你怎么来了?”
看着怀玉这副憔悴的样子,洛蓝坐在床沿,心疼的问道:
“怀玉,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看呢?”
怀玉慌忙低头掩饰,用力的摇头,
“没事,有点不太舒服,头晕。”
洛蓝忙抬手去摸他的头,见并无异常,这才关切的看着他,
“是不是小双叔叔过世,你有点难过……”
怀玉心虚的点了点头。
洛蓝的眼底深处,现出一抹厉色,随即又问,
“难怪你难过,小双叔叔在世时,对谁都好,我记得在你们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你们几个闯祸了,你爹要打你们,是小双叔叔拼了命的保护你们,最后还把你们藏起来了,替你们求情,又替你们在你爹面前说尽好话,最后,你爹才没有打你们的屁股。”
说到这时,洛蓝看了怀玉一眼,见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又继续道:
“不过你放心,你爹不会让小双叔叔白白死去的,他们己经查到杀害你小双叔叔的凶手了,相信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将这些人绳之于法,到时,定要将他们拖去菜市口斩首示众,让所有人都看看,杀害大宁国功臣的人长什么样子。”
洛蓝的话,让怀玉生寒,他用力缩了缩自己的肩膀,嘴唇不停的打着哆嗦。
“怀玉,你知道吗?作恶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是老天爷还未来得及找他算帐罢了,就像杀害你小双叔叔的凶手,他早晚会受到惩罚的……”
“娘。”
怀玉怯生生的唤了一句后,抿了抿嘴唇,没敢再开口。
“怀玉,你想说什么吗?”
洛蓝很希望他能在此时,说出一些什么了。
沉默半晌,怀玉怅然的说道:
“小双叔叔的死,和我有关,若不是我擅自离家,他去找我,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您说,爹替小双叔叔报仇的时候,会不会找我算账?”
他这话,许是试探,许是心中所想。
洛蓝的眉头紧了紧,“如果你是无心,你爹不会怪你的,可如果你是有意而为之,不止你爹会怪你,娘也会怪你。”
说到这时,她看向怀玉,他的双眉拧结在一起,似乎在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洛蓝又继续道:
“但是娘相信,就算你是有意而为之,也是迫不得己,你会和娘说实话的,对吗?”
她这番试探性的问话,让怀玉愣了一下。
不过他随即便用力的摇了摇头,
“娘,我怎么会有意为之呢?我真的不知道小双叔叔会出事,我真的不想害他。”
见他不愿意多说,洛蓝并不想逼他,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耐心的点头,
“娘相信你,那你先歇着吧,明天你小双叔叔要下葬,你们都要早点出去,娘也还有许多事要忙。”
怀玉瞪着大眼睛,怯生生的点了点头,便看着洛蓝转身,出了这间屋子。
此时他的内心很是纠结,据吴元章所讲,当年害死他亲生父母的人是冷钰和刘洛蓝,可是现在无辜的小双叔叔却因此死了。
他痛恨自己的残忍。
好在这几天,黄云没有再找他去做事,他真的害怕黄云再来找他,他真的害怕再出什么事,被爹和娘发现他就是那十恶不赦之人。
每天都活在焦虑和纠结中,他很烦躁。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他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
娘刚走,谁来敲门?
他唤了一声,
“谁?”
可是外面没有动静,他坐在床上本不想动,‘咚咚咚’又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下地,来到门口处,裂开一个门缝向外看去,可是外面没有人。
就在他准备关门时,赫然看到门口处躺着一封信。
他西下打量一番,确定没人时,才弯腰,将那封信捡了起来,随即便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