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德虎接近何树重、刘亨良等人时,他并未理会这帮人脸上那卑微、讨好的笑容,而是厉声说道:
“你们马上把箱子放下,所有人都给我滚到右边的空地上去!”
“快点儿!”
何树重一听,赶紧赔笑道:“这位长官,我是北安县县长何树重,我奉了镇守使大人的命令,前来迎接各位长官入城。”
刘亨良也赶紧跟了一句道:“对对,我是本地豪绅刘亨良,可能呢长官有所不知,我是镇守使大人安插在北安县的眼线,今日特来迎接诸位弟兄们进城。”
演戏要演全套,尤其是当着林家军的面前。
毕竟这俩人本身就是在互相忽悠对方,自然不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露馅儿,这可关系到今后北安县谁说了算的重要问题!
然而,丁德虎却冷着个脸骂道:
“放你妈的屁!”
“想忽悠老子是不是,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两个投靠了师座!”
何树重一听,心里就慌了,这是要露馅儿啊,他赶紧掩饰道:“长官有所不知,我和镇守使大人的联系从未公开过···”
刘亨良也紧跟着插嘴:“没错,我都是和镇守使大人单线联系,没有外人知道···”
丁德虎一听,似乎是信了,只见他呵呵笑道:“哦,这么说来,你们和师座的联系,是秘密进行,外人无从知晓喽?”
“没错,没错!”
何树重、刘亨良两人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得!
“没错你大爷的!”
骤然间,刚才还笑眯眯的丁德虎,立刻变了脸色,直接一拳一脚,将两人打倒在地。
丁德虎可是正宗的沧市八极拳传人,这一拳一脚可不是两人能消受的,何树重、刘亨良倒在地上,半天才把气儿喘匀了。
只见丁德虎厉声骂道:“真当老子好忽悠是吧,老子来北安之前,师座早就把这里的一切情况都告诉我了。”
“还他妈外人不曾知晓,老子从京城就跟着师座闯荡江湖,合着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子还成了外人喽!”
“说!”
“你们此次是不是诈降!”
丁德虎人如其名,宛如一头猛虎,凶悍的气势将何树重、刘亨良两人吓得魂飞魄散。
“长官,天地良心啊,我们是真心要投降镇守使大人的。”
“我们要是敢诈降,那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何树重指了指箱子:“那些箱子里,装得是我们献给镇守使大人的钱财。”
“这些人被麻绳绑着的人,有保安团司令张宝庆的亲爹张堂雨,这次和镇守使大人作对,领头的就是他。”
“其他人都是从犯,这都是我们献给镇守使大人的投名状啊!”
此话一出,一旁的张堂雨算是明白过味儿来了,只见他一脸嘲讽的大笑道:
“哈哈哈,我说呢,你何树重、刘亨良,什么时候当了林鸿飞的狗了。”
“原来,你们两个软骨头见林鸿飞来势汹汹,所以就编了个名头,把我们绑了,当投名状献出去,好保全你们的性命,是不是?”
其他被捆绑的豪绅们也反应过来,一个个立刻破口大骂:“何树重,我草尼玛!”
“老子怎么就上了你们两个的当了!”
“刘亨良,你他马断子绝孙!”
更有机灵的,直接向丁德虎喊道:“长官,千万别信他们,当初跟镇守使大人作对,这两个人也是主犯,属他们叫得欢。”
“没错,您可千万不能被他们给骗了!”
看着这帮人狗咬狗,丁德虎才没心思分析这帮人内部的关系呢,直接大手一挥,五连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何树重、刘亨良等人也绑了起来。
“长官,长官,我们是真心投降林大人的!”
“日月昭昭、天地可鉴啊!”两人一个劲儿的叫嚷着。
“哪儿他妈那么多屁话!”
五连长马山海被吵得有些烦躁,他同样是来自沧市的习武之人,乃是劈挂掌传人,他直接扬起了粗糙、蒲扇大小的巴掌。
两记耳光甩过去,这俩人全都闭上嘴巴,因为他们的嘴角被扇裂了,一张嘴就疼。
待到所有人都被捆绑好后,丁德虎下令道:
“二排,去检查这些人的身上藏没藏东西。”
“三排,去看看那些箱子里装得什么!”
随即,二排的士兵们立刻走到箱子前,先是将箱子轻轻地开了一个小缝儿,往里面瞄了几眼,并没有发现拉绳什么的,这才缓缓地把箱盖打开。
顿时,一个个被红纸包裹的圆柱体整体的码在一起,士兵拿起其中一个,用力一掰,顿时叮叮当当的掉落着大洋。
“嚯,这么多钱!”
士兵们惊讶地说道。
不过,他们倒没被这些钱给迷住,而是接连严谨的检查所有箱子的情况,他们发现这里面装得要么是大洋,要么是一些金银珠宝的贵重物品,并没有什么危险物。
而与此同时,二排也进行了反馈,这些人身上都没有拿着武器。
此时,丁德虎才算是相信,这帮人是真得来投降的!
只是他有些疑惑,怎么这帮人投降的这么快啊!
这骨头也太软了些吧!
怎么说呢,就好像评书里讲得《三国》一样,姜维还带着兵在前面守城,刘禅就带着大臣们在后面投降了。
放到这北安县,竟然别无二样,张宝庆带着保安团主力在匡山防御,可县长何树重、豪绅刘亨良却主动降了。
此时,郭朗走过来,听完丁德虎的疑惑后,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何树重、刘亨良道:
“这不难理解。”
“有的人愿意死战,有的人只想当个富贵安逸的安乐公!”
“那这帮人怎么处置?”丁德虎问道。
郭朗呵呵一笑:“先关起来,处置这帮人,得由师座下命令才行。”
“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要尽快把驻扎在匡山的张宝庆和保安团灭掉!”
“虎子,你辛苦一趟,带上一半儿的弟兄,将匡山围住。”
“记住,只围不打。”
“要不了三天,他张宝庆就会像当年在山上扎营的马谡一样,来上一出失街亭!”
“明白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丁德虎说罢,立刻下去整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