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水县的战事结束的很快,毕竟所谓的保安团,也只是一群外来的兵痞组成的,在他们杀死保安团原司令张翼后,就彻底斩断了和当地人的关系,自然得不到百姓们的拥戴。
所以,面对着独立团的进攻,基本上便是一触即溃,而四处溃逃的溃兵们,虽然没有死在战场上,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当他们被扛着农具的百姓们逮住后,基本上都以极为凄惨的模样死去。
至于三皇道,这个邪教却是有些棘手,那位大坛主唐子右着实忽悠了不少百姓,这些愚昧的信众们非但不帮忙搜捕三皇道成员,反而还主动庇护、遮掩,给独立团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好在那个名叫宋大谷的三皇道核心成员,在被特别调查处精心的照顾下,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感动,于是主动将三皇道的几个秘密据点、藏身处交待出来。
很快,三皇道大坛主唐子右,被独立团的战士们从一处山洞里提溜了出来。
曾经这位站在台前、招摇撞骗、一脸高深莫测的大坛主,此时就是个被吓破胆的山村小老头,两条腿连颤带抖,裤裆都湿了一大片。
不过,这老家伙依旧在怀水县境内有着不小的声望,在那些信徒们心中,依旧是那个可以召神唤鬼的厉害人物。
这可不行!
林鸿飞不能允许怀水县有这么牛逼的人物存在。
因此,褚良义决定当众将唐子右斩首示众。
而且,他还对外放出消息,说唐子右之前一直号称自己是弥勒转世,脑袋掉了都不死。
这次,他就把唐子右的脑袋砍下来,要是唐子右不死,他褚良义就当众给唐子右磕头拜师!
斩首的当天,行刑台周围人山人海,不少的信徒夹杂其中,想要见证唐子右显现神迹的那一刻。
然后,他们失望了。
用竹竿挑起唐子右那血淋淋的脑袋,褚良义厉声宣布道:“今后怀水县境内不得有任何人以神鬼之名、散教布道,一经发现,立即处决!”
“唐子右,就是他们的下场!”
眼见着连大坛主都完犊子了,残存的三皇道成员们自然不敢再在怀水县呆着了,赶紧收拾铺盖卷,连夜逃出来怀水、逃出了江北。
因为他们听说,这位褚良义县长,乃是江北镇守使林鸿飞长官的手下。看来,江北这片地方,是不能呆了!
怀水县的归顺,林鸿飞只剩下北安、平城两县了,本来林鸿飞打算徐徐图之,将两地和平收复。
但现而今时间已经不能允许林鸿飞这样做了,他必须要在直皖发生战事以前,将整个江北地区彻底掌控在手中。
此刻,书房内,林鸿飞和吴涌泉隔着书桌相对而坐,旁边还站着特别调查处的胡毅同。
只听胡毅同缓缓说道:“根据我们打探出来的消息,北安县民团共1300余人,民团司令张宝庆是当地大户张家的二儿子,曾经在岭南讲武堂上过学,粗通军事。”
“而且,北安县县长何树重,是何泰康督军的侄子,如果我们攻打北安县的话,恐怕会引来何督军的不满。”
“另外便是平城县,县内保安团共1000余人,保安团司令陈泽原为前清悍匪,被招安后担任平城县团练把总,民国以后,他将平城民团更名为保安团,并担任司令。”
“当地的县长裴丰,原是前清举人,民国后,陈泽为了获取当地大户们的支持,便主动推选裴丰担任县长职务。”
“这两人一文一武,在平城县境内经营多年,可谓是树大根深、人脉深厚。”
“如果对他们动用武力的话,恐怕遇到的抵抗力度,不会太小!”胡毅同说完,便退到一边,等候着林鸿飞的询问。
此时,吴涌泉眉头皱起,露出一丝难色道:“没想到这北安、平城两县竟然如此棘手,这跟咱们之前的敌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林鸿飞缓缓说道:“不止如此,之前松山、仁乐等地,都是主动进攻我们,我们发兵攻打,也算是师出有名。”
“可是这北安、平城却并未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无非是我下达命令,他们明里暗里的敷衍了事罢了,顶多算是办事不力。”
“以这样的名义发兵攻打,理由上不太充分!”
“而且,贸然出兵、引发战火,也会引起当地百姓的反感,毕竟这些年来,平城、北安两县还算太平,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生。”
“我们这样一搞,反而给了当地豪绅们机会,让他们借此契机,煽动百姓闹事。”
“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太好办了!”
吴涌泉轻叹一声:“确实,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此时,书房内陷入到安静之中,连三人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良久,吴涌泉一拍扶手,骂了一声道:“他妈的,不想那么多了,我看咱们也别瞻前顾后了,直接大兵压境,管他们乐不乐意呢。”
“哪家大户豪绅敢叫板,直接灭了他,一家不行,灭两家,两家不行,灭三家!”
“麻烦就麻烦吧,反正咱们枪多人多,来多少杀多少!”
“我就不信还有人敢跟咱们爷们儿作对!”
听到这话,林鸿飞突然想通了什么似得,他用手指用力点了点,说道:“涌泉,你别说,你这几句话还真给我提了个醒。”
“我之前总是担心豪绅们会煽动百姓闹事,给咱们添堵,所以一直不愿意主动进攻别人。”
“你这话一说,我突然回过味儿来了。”
“这些百姓们为什么会跟着豪绅们闹事,还不是因为豪绅们掌握着百姓们的土地、粮食、借据吗。”
“所以,如果咱们把这些闹事的豪绅们给宰了,把他们的家产给两县的百姓们分了!”
“同时,空余出一些田地,从松山、仁乐、辉县等地迁移一部分百姓过去,将土地免费分给他们耕种。”
“这样一来,就能分化当地的百姓,老百姓们就会盼着我们去打豪绅、斗地主,把田地分给他们。”
“而从外地迁移来的百姓,为了避免自己丢掉来之不易的土地,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干。”
“如此一来,这两县之地,不就是我们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