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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卢安,我失恋了(1 / 1)

红旗袍、落肩梅、高跟鞋

瞧,一胸围饱满的女士款款走过来了,步步生莲,风情一笑,开叉旗袍一扭一扭,又走过去了。

这臀很美,男人碰她一次估计得短寿一年。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饲料厂顾客走后,卢安眼神在街上寻觅了一番,于千百来人群中终于寻到美人一支,得偿所愿,要继续看书哟。

历史这门功课,不是他吹牛,前生他把所有教材都背了个滚瓜乱熟,甚至只要有人说第几章第几页,他就能把那一页有几段,每段内容是什么每段内容在书页中的哪个位置旁边有没有配插图段落之间有没有夹杂小字

如同忘不了和初恋情人偷吃禁果一样,这些细节末枝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如数家珍。

在他看来,读书是有天赋加成,但和努力还是有很大关系的。想要试卷上的分数漂亮,想要成为学霸,把教科书啃下来是最基础的东西。

都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文字段落再难啃、再生僻、再难理解,只要来来回回复习的多了,总有开窍的一天。

“小师傅,你会修刹车吗”

就在他把夏商周三朝历史刚复习完时,右边街道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走了过来。

有生意来了,卢安露笑,“你好,会的。”

儒雅中年把车停好,指指后轮解释:“刹车不灵了,导致我下坡都不敢骑,只能一路推过来,小师傅你帮我看看。”

卢安把书本放小凳上,开始察看,一会得出结论:“这是后闸坏了,要换新的。”

儒雅中年问:“换新的多少钱”

卢安说:“今天刚开张,给您优惠点,块。”

儒雅中年显然对市场行情懂一点,当即没还价,只是问:“要多久”

卢安把书拿开放一边:“你先坐一会儿,很快就好。”

儒雅中年点头:“行,小师傅你抓紧时间帮我换一下,我赶时间。”

“好咧。”

应一声,卢安又开启了忙碌模式。

中年人瞟一眼书本,问:“你还是学生”

卢安手忙脚忙,头也未抬:“是呢。”

中年人打量一番他的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旧衣服,一双地摊上最廉价的休闲鞋,稍后问:

“你这又读书又养家,应该很辛苦吧”

卢安笑着回应:“还算好,承蒙你们的照顾,能勉糊弄下去。”

中年人没再说话,先是观看了会他的修车技术,尔后想起什么,又伸手拿过他的历史书,翻几页夸赞道:“你这字写得很好,一看就是有专门练过,跟谁学的”

母亲曾跟外公学过国画,而国画经常有题字题词,一手好的书法非常重要,这导致他小时候被母亲强迫着练出了一手好字。

不论是钢笔字,还是毛笔字,一生的积累,不敢说是书法大家,但见了它的人,总要忍不住夸几句。

卢安说:“先生好眼力,跟母亲学过。”

听到这,中年人识趣地不再问了,一个有着如此修养的母亲,她的儿子却要沦落街头摆摊讨生计,想来其家里肯定是遭了变故。

卢安手艺好,换后闸很快,没多久就弄好了。

中年男人试了试,感觉很不错,从兜里找出元钱给他:

“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车技术,了不得,回头我把我爱人那辆自行车扛过来,你帮我看看。”

得咧,刚才这一番交流没白费,很显然人家起了同情心。

卢安把钱揣兜里,试探问:“什么牌子的车是哪里坏了”

中年男人说:“飞鸽牌女式自行车,前轮钢圈歪了,变形了。”

卢安心想有可能要换,看来得跟大堂叔打个电话过去,要他给自己送一点常用钢圈等零部件过来才行。

之所以要麻烦大堂叔,是因为其在城西混迹多年,跟自行车厂熟悉,经常能走后门弄到一些好东西,有些是成本价,有些是友情价,有些人家干脆送他。

这也是堂叔敢夸海口说一天摆摊两小时,却能每月挣以上的缘由所在,因为很多零部件不需要本钱嘛。

卢安热情招呼:“行,叔你有时间了就送过来我看看。”

中年人临走前问:“你是周末摆摊,明天在的,对吧”

卢安说:“在的,周五放学后就都在。”

按计划,他晚自习后也想出摊一会,不过那时候挺晚了,时间也不确定,他就没说出来。

中年人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过来。”

卢安站边上:“好嘞,叔你慢走。”

维修算是技术活,但也算服务行业,嘴甜会说话生意才能好,这真是难为他这个教书匠了,为了几个钱,不得不让自己做出一些改变。

不过眼瞅着到手的元现钞,他心里又没由一阵欢喜,这是村里人打一天普工才能挣到的半天工资呢,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从小一路吃苦出来的他,性格中拒绝了眼高手低,拒绝好高骛远,什么位置挣什么钱,他看得明明白白。

看到这一幕,右边一卖枪械玩具的大妈羡慕说:“小伙子,你这钱挣得利索。”

卢安笑着坐回小凳上:“我可不比过阿姨你,转眼功夫就卖了把玩具枪,这比国企坐办公室还强。”

得来一阵夸,大妈立即眉开眼笑,刚才的羡慕之情消散不少。

大妈摊位跟前又来了一对母子,没空理他了,卢安抬头瞄了眼后继续看书,根据记忆理解“分封制”,并默默背诵。

半个小时过去,他把“分封制”彻底消化吸收了,开始翻读“秦的统一”,中间有个人过来给轮胎打气,挣了一毛钱。

当他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课本上的“三公九卿中央官制”时,旁边突兀地传出了一声音。

“卢安,我失恋了。”

说“失恋”的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悲伤,悲伤中还伴随有钢铁交磨的杂响。

骤然听到这记忆中的久违声音,卢安快速转过头,果然看到了一张熟面孔,廖诗琪,张寡妇的独生女,今年岁。

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这时段她应该在贵妃酒店后厨拜师学艺,当学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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