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声三叔,薄夜喉骨滑动。
他是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把游离带回来后,她也很少叫他三叔,毕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只是受她小舅舅的嘱托,代为照顾她,于她而言是个陌生人。
而在游离失去记忆后,却会在梦里叫了三叔。
这对于薄夜来说,确实是个惊喜。
现在三兄妹中,就属游离的状况最好。
毕竟现在江肆和箫忘都还要被关着,而游离已经能带着小祖宗出去玩了。
虽然,她还是会出手伤人,但是,她还是有意识的。
而且她还知道在身体状况不允许的条件下,她会立刻走人,而不会不死不休的与人打斗。
江肆之前的状况,就是只要他不倒下,他就会不知疲惫的一直打。
所以,就目前来看,游离的状况最好,也许她也有变好的可能。
还在梦中的游离,又喊了一声,“三叔,饿……”
睡梦中的一句话,说的极其的委屈。
游离小时候,江烟就只给她蔬菜吃,从来不给肉。
而江烟心情不好时,甚至一整天都不给小游离饭吃。
小游离饿了就喝水,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游离喜欢喝豆奶的原因。
薄夜坐在床边,伸手搂着游离,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轻抚着她的背。
“我在,离离想吃什么?”薄夜轻声问道。
游离又叫了一声,“三叔……”
“三叔在,离离想吃什么?”
“肉……”
意料中的答案,但是听到是肉,薄夜还是笑了。
薄夜那本是抚着游离后背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拇指轻轻摸着游离的下颌处,“那吃糖醋小排,炸酥鱼好不好?”
小祖宗从阁楼上没找到人,再下来时,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走过来,瞪着眼睛,低声问道,“你不想活了是么?”
薄夜以为小祖宗又是在担心,他被他哥哥给弄死。
便说,“她在睡觉,不会揍我。”
“我说的是,这是我和我哥哥的床,谁让你坐的?”
小祖宗抱着手臂,很不高兴的看着薄夜。
小祖宗就只关注他和哥哥的床,被这个男人给坐了。
而没注意到,他哥哥现在正枕在薄夜的腿上。
薄夜看着小祖宗那气哼哼的样子,决定和他谈一谈。
秦放也说了,游离听小祖宗的话,他需要儿子帮他。
“外面那只狗的名字,叫孩子是吧?”
小祖宗纠正道,“才不是,他叫狗孩子。”
薄夜点了点头,拿过手机,翻到了狗孩子小时候的照片。
“这是狗孩子刚出生时的照片,这是它爸爸妈妈的照片。”
也是游离离开后,薄夜才知道自己的手机里多了很多照片。
是游离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存进去的。
小祖宗看的认真,原来傻狗小时候长的这么萌,好可爱。
但是,再一看他爸爸妈妈,好像长的都差不多。
“长的都一样啊,那谁是爸爸谁是妈妈?”
薄夜看着小祖宗,他就在等他问这个问题。
“右边这个是狗孩子的爸爸,左边这个就是狗孩子的妈妈。”
“是狗孩子的爸爸妈妈,把它给生出来的。”
小祖宗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没懂,但是,他知道这个男人肯定还有话要说。
“你和太子爷还有小甜豆的出生和狗孩子一样,也需要爸爸妈妈一起做一些事。”
“我就是你们的爸爸,而你们的妈妈,”薄夜说着指了指游离,“就是你的哥哥。”
爸爸妈妈哥哥一起说,薄夜觉得他自己都有些乱了,小祖宗能懂么?
小祖宗眉梢微挑,“那是你生了我们,还是哥哥生的?”
薄夜眉梢微挑,“我还是先和你说说性别吧!”
“我们的性别有两种,男性和女性,我和你是男性,她和小甜豆是女性。”
“我们的身体构造不同,嗯,就是我们有些器|官是女性没有的,比如……”
薄夜不知道要怎么说,停下来想时,小祖宗便说。
“比如,我和你有小|鸡|鸡,哥哥和和小甜豆没有,对吧?”
小|鸡|鸡……
薄夜很想说这个东西也是分大小的,但是,又觉得这个时候也没必要比这个。
儿子还是很聪明的,一点就透。
小祖宗又问,“那是你生了我们,还是哥哥生的?”
薄夜揉了下眉心,“嗯,爸爸生不了,其实她不是哥哥,而是妈妈。”
薄夜修长的手指,在游离的小腹上点了点,“你是她生出来的,从这里。”
薄夜说完后,小祖宗好一会都没有反应。
薄夜担心他一时不能接受哥哥变成妈妈,刚要开口。
小祖宗就笑了,“靠,我是哥哥生出来的,酷啊!”
薄夜纠正道,“你应该叫她妈妈,但你要是一时改不过来,也可以继续叫哥哥。”
“这个不重要,我有三个爸爸,你怎么证明,我们就是你和哥哥生的?”
“而不是三个爸爸和哥哥一起生的?”
小祖宗的逻辑思维很清晰,也很善于抓住重点。
三个爸爸……
薄夜又头疼了。
他想了想,在手机里找出他和游离的照片。
把手机递给小祖宗时,薄夜问,“会用手机么?”
“瞧不起谁呢?我玩电脑时,你还在玩泥巴呢。”
薄夜笑了,这都是谁教的?
小祖宗抢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时,他眼睛眨了眨。
那个在床上,靠在薄夜怀里正亲他脸,笑的很乖很甜的人,是他哥哥?
还有那一头绿色的头发,可真是好新鲜啊!
“这个小绿毛,真是我哥哥?他看着好乖啊!”
“这是你妈……你哥哥生你之前的样子,还有这叫清新牛油果绿色。”
小东西偷偷染头发的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可他们的孩子都两岁多了……
薄夜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她也就是看着乖。”
小祖宗又问,“哥哥为什么要亲你?”
“因为我是她男朋友,她喜欢我,爱我,才会亲我。”
游离忽地睁开眼睛,小弯刀就抵在了薄夜的脖颈上。
“你特么的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