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大夏的顶级强者啊,一个个跟缺心眼似的,不问缘由,说来就来。
虞正初说这片空间很像是某种大能的留影,或许有些大能经过一场大战,将这好好数万里的土地从某个空间节点独立了出来,成为了与如今黄河流域平行存在的一个空间。
可能数千年没有人类的打扰,这里还保留着超高的氧浓度和原始森林的环境。
如今,十八岁的江至晚站在那里,一帮岳级大佬说轰哪儿就轰哪儿。
邢菲站在江至晚的身边,她甚至有种错觉。
好像一帮是多年没回家的舅舅们,一个个揣着余额十位数以上的银行卡,围着唯一的五岁外甥。
“舅舅这个烟花好看!”
“买!”
“这个变形金刚我同学也有!”
“买!”
“这个滑板车好好看!”
“买!”
“舅舅,我有压岁钱,我请你们吃猪脚面!”
“太感动了……外甥喜欢吃猪脚面!把全县的猪脚面店都买下来!”
“舅舅,那个是我们班的女同学!”
“好看不?”
“好看!”
“走,提亲去!”
“舅舅你们看那边有新造的房子,可气派了!”
“买!”
“舅舅,那是镇子的办公大楼……不能买……”
“买!”
别说撒旦了,扬州岸边的尼普顿都没见过这场面!
他们站在两千五百年前的黄河岸边,看着张震跪在那里。
作为张千仞的顶头上司,顾拥川亲自刻写了石碑,立在黄河岸边。
大夏不归人总教习张千仞千古。
大夏敬立。
一行字,记录了一位传奇的一生。
没有墓志铭,没有生平事迹。
他这辈子在战场上没做过什么靠谱的事情,他在战场上神出鬼没,永远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做着意想不到的事情。
以至于一场战斗下来,技术分析员只知道张总教习居功至伟——却说不出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战斗结束,他就戴上耳机去了网吧或者手游吧,分析员们写作战报告的时候,总是要登录游戏,才能找到这位失联的同志。
这些人在石碑前默默鞠躬,整个黄河岸都是血染的,也分不清哪儿是他的血,哪儿是敌人的。
横跨两千五百年,戍边人把两座石碑伫立在滚滚黄河。
江至晚看向周围,三仙五岳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他们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
看着那些老朋友一个个逝去,他们唯一忧心忡忡的是——新人什么时候能成长起来。
江至晚看见黎星若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脸上有花?”江至晚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们所有人都升了一阶。”黎星若开口,她一眼就看穿了这支小队的境界。
江至晚点了点头,伸手指向张震:“除了他。”
张震的道术越来越强,可是境界,还停留在“荒”。
“他就像是重型战略轰炸机……可惜只能低空飞行,浑身上下还没有任何装甲。”江至晚看着张震的背影。
“可能与造物者有关系,他应该被造物者侵蚀过吧?”黎星若侧目看向江至晚,“你知道,但是没上报。”
“我能解决好。”江至晚回答。
黎星若翻了翻白眼:“护犊子……”
“对了,那个棺材里有什么?”黎星若又问。
“一颗种子,一段文字。”
“种子?”
“一颗种子,吸了撒旦的原初精血,开出了七瓣花。”
“棺材的周围,刻写着密密麻麻的金文,似乎是全本《道德经》。”
“我们在里面呆了十分钟,却好像是过了几个月那么长。”
“我们怎么都出不去,然后伤势,饥饿,绝望开始席卷我们。”
“我们看着花瓣,决定就算是陷阱,也得一个人吃一瓣下去。”
“然后我们忽然读懂了道德经……原来世人只读懂了德,未看见道。”
……
江至晚慢悠悠地说着,黎星若安安静静地听着。
最后才摇着头说了句:“浪费了!”
“嗯?”
“我躺进去,是不是就能突破到天山境界了?”
“……”
“那颗种子,莫非是道德真莲?”身后忽然传来虞正初的声音。
这位老道穿着一身紫色道袍,上上下下端详着江至晚,一边解释:“我听说一个传闻,道德天尊以莲子为化身,予大千世界降下万种化身,李耳就是其中一位。”
“化身开蒙世人后,飘然离去,化作一颗莲子埋入淤泥。”
“待到世人陷入迷雾,人心向恶之时,再开花结果,引导世人!”
“也有人说,莲子遇有缘人开花,花开七叶,含之可悟大道!”
黎星若恍然大悟,然后盯着虞正初:“你又从哪本修仙小说里听来的?”
“咱们那个作者开了个小号,徐二家的狗写了一本《从前有座函谷关》!”虞正初向着坟碑抬了抬头,“老张在书里还有客串呢!”
说着说着,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大家都不说话了。
“这个空间通道,能稳固住么?”江至晚打破了僵局。
“能。”虞正初回答了一个字,“你要做什么?”
“有山有水,这是天然的避难所,也算是撒旦送给我们的木材和矿业基地。”江至晚指了指那一座座高耸的山脉,“叫勘探队来!”
逝去的人已然长眠,活着的人还得为了继续活着——拼尽全力!
而在九州的某个角落,那被改造的雅典娜站在帷幕之前,看见帷幕里一只不断抽搐的死狗。
它双眼翻白,口吐白沫,颤了一会儿不动了。
五分钟后,它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目光凶狠地看着周围。
“撒旦,这三千年,活到狗身上去了?”雅典娜看着面前的那只狗嗤笑一声,“得到了什么情报?”
狗爪子在土地上刨了会儿,刨出一串模糊的古希伯来文。
内容是。
“大夏,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