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小队，全员前往黄河集合！重复，立刻前往黄河集合！”江至晚在高楼上，与下方的邢菲对视一眼。
这里是豫州，有豫州戍边人会解决城市里的问题。
江至晚认为这里的乱局，就是因为黄河边所谓的聚势。
现在离丑时还远，对方认为在城市里制造混乱，会让戍边人暂时放松对于黄河的监测。
从而，错过这一次聚势。
至于聚势的时间为什么变了，江至晚不知道，但是显然，对方有操控的办法。
所谓聚势，根据张震所说，是附近山河的气势，在人为干预之下，聚集到某一个点上。
有些风水大师能够完成长期的聚势阵法，比如一些帝王坟冢。
正一道在风水上并不算太擅长，张震只能感觉出聚势的发生，并不清楚其中的原理。
他很清楚地感觉到，那些山河之势忽然莫名地开始向着河底集中，黄河河面上也出现乱流和无规律的漩涡。
五分钟时间，江湖小队一个个御空或是靠着肌肉力量在山顶上跳跃而来。
“现在……跳？”程星淼侧目看向身边的江至晚。
“我带头，林染断后，所有人抓住前面一人的防弹背心，我数321！”江至晚深吸一口气，“下面可能会有乱流，抓紧了！”
“3！”
“2！”
“1！”
江至晚大吼一声，纵身跃下。
整支江湖小队，像是一列火车一般，坠入滚滚黄河中。
砸出一串水花，被波涛吞没。
黄河继续咆哮，惊涛拍岸，乱石穿空，这五千年来它一直都是这样。
无论人类兴衰如何变化，又与这片大地何干呢？
只是黄河的水，似乎更加湍急了，可能是它也知道，它孕育出的孩子们，遇到了什么危机吧！
江至晚进入黄河中的那一刻，就感觉自己好像被扔进了一个滚筒洗衣机，上下翻腾，天旋地转。
他感觉自己不由自主地在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给我战争壁垒！”江至晚对雅典娜低喝，他怕水里有什么东西，只要有战争壁垒挡在前方，就能规避掉大量风险。
“用战争壁垒的话，你进不去！”雅典娜回答。
“我似乎感觉，我要进入一个极度特殊的空间，进入的瞬间，我将面对极大的危机！”江至晚一边努力保持平衡，一边和雅典娜交流。
“你和我的感觉一样耶！”雅典娜的语气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我特么不想在这种时候心有灵犀！”江至晚在心里大喊，身体不断加速，再加速，好像是进入一个粒子通道一般，即将与时空对撞！
“要活着出来喔！姐姐看好你！”雅典娜在断崖里，拍着江至晚的脑袋。
“还姐姐……别看你年纪比我大三千多岁，心智估计才15岁！”江至晚咬牙切齿。
雅典娜一巴掌把江至晚拍落断崖。
同时，江至晚只感觉眼前一黑，他的身体被整个抛飞了出去，在空中仿佛连续撞到了许多东西，然后听见了噗通一声，他又落进了水里。
他的浑身很痛，像是所有肋骨都折断一般痛。
放到其他“山”级战士身上，应该要昏迷一两个小时。
可他的大脑只是断片了两秒。
他在水里，四周一片黑暗。
他想往下游，但是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往下坠。
背后有人拉着他。
“雅典娜，帮我警戒！”江至晚一边说着，一边去拉背后的人。
没有回应，江至晚连裂谷里的风都听不到。ъiqugetv
他稍稍闭眼，发现自己无法进入裂谷。
大世界裂谷与他的联系，被这里的什么东西切断了！
果真古怪！
裂谷中，雅典娜也发现了，他感受不到江至晚，更无法和江至晚共享感官。
“麻烦了，他失去了圣盾的庇佑，也失去了你提供的水性。”雅典娜低头看向尼普顿。
“你对你的学生那么没有信心？”发现情况不对的尼普顿表情也开始正经了起来。
雅典娜摇头：“他很出色，但是以前，再危险的地方，也有我兜底……”
“你总是把他当做一个小弟弟。”
“他总是把你当做一个多三千年经验的老师。”
“其实他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而你的心里却还藏着对高维生物的恐惧。”
“不如这一次，你看看他凭着自己的能耐，能做到些什么！”
裂谷中寒风凛冽，雅典娜听见身边砂岩咔咔作响，又有什么要出来了。
但她的心思没放在那些神族身上，只是默默抬头，看向远方丈量这片裂谷的夸父。
他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如同山岳支撑天地，让人安心。
……
江至晚拉起了身后的人，抓住对方手臂，感受到手臂的粗细程度和触感时，江至晚就知道，背后是邢菲。
这个姑娘应该是晕了过去，江至晚托着她往上游了二十几米才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
这是像是个溶洞，周围一片乱石和破碎的金属。
那是江至晚身上的外骨骼，还没经过一次战斗就彻底破损了。
不过这身外骨骼也是帮他抵挡了大量冲击力。
邢菲身上穿戴的是大秦凤甲，防御力极强，也能加强自身的力量，但是不防水。
江至晚做了个简单的溺水按压，帮邢菲把气道和食道里的水按压出来，让她的呼吸平复。
“呼叫，呼叫！”江至晚按下耳机，无线电传来沙沙沙的声音，没有信号。
其他队友穿戴着软性呼吸面罩，这种面罩不容易被冲击力打掉，可以提供至少两个小时的氧气。
两个小时，足够一个传承者自己苏醒了！
“呼呼呼！”邢菲忽然大口大口地喘气，同时摸向身后的“紫宸”弓。
她醒了。
“其他人呢？”邢菲醒来的一瞬间，就向着侧面一滚，然后借助翻滚的力量站起，后背贴住一块巨石。
显然，战术动作已经刻入骨髓，在翻滚的途中，她看见江至晚，才问出这四个字。
“没发现。”江至晚铺开至尊火种，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类的气息。
倒是水老鼠，水蜘蛛什么的发现了不少。
“在我后面的是谢城安，谢城安后面是月矢春樱，不过老谢的臂力不足，刚进入漩涡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脱离了。”邢菲仔细回想着一切。
“溶洞口不会很大，他们未必飞进了这里。”江至晚说着，噗通一声再次跳进水中，直到十分钟后才冒出头来。
“下面没有人。”他浑身湿漉漉的上岸，发现邢菲正在捡取那些外骨骼与武器。
外骨骼上的模块化武器通过重新组装，重新组装出那把单兵链炮。
她把链炮扔给了江至晚，然后轻飘飘地跳到溶洞水道的另一侧。
两个人各自贴边前进，当出溶洞的瞬间，互相可以看见对方的视觉死角。
这是巷战的基本原则，她随机应变得很好。
但是越往前走，江至晚不安的感觉越是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