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晚一个人，已经进入学校图书馆五分钟了。
这五分钟里，江至晚找遍了所有的洗手间。
因为林染在求救的时候，背影音有明显的滴答声，如果不是水管漏水，那就是处于卫生间或者管道井等环境里。
进入大楼之后，江至晚就发现光线明显变暗，整个校区也莫名处于完全停电的状态。
很显然，林染是进入了对方布置的一个陷阱，但江至晚走了整整五分钟，也没有看到任何人类活动的踪迹。
他艺高人胆大，干脆在每一层的中心呼喊林染的名字，还是没有人回应。
大楼里时不时响起尖叫和抽泣声，可当江至晚以最快速度赶到声音发出地点的时候，都是空无一人。
“会不会是类似于四合院的独立空间？”江至晚问雅典娜。
当他踏入这座图书馆的第一分钟，就问了这样的问题。
因为图书馆太安静，同时也太整洁了，书籍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架上，只有灾难发生后积攒下来的一层浮灰。
根本不像是发生过什么袭击的模样。
除非对方的实力远胜过林染，否则林染这个破坏狂举手投足震荡空气，至少会把图书馆弄得一片狼藉。
当时雅典娜并没有做出肯定的回答。
直到江至晚转了一圈，才说了一句：“似乎是有一个平行空间，但是没有找到明显的入口，注意点，你的身体有些发烫，可能是纪元审判在召唤猎杀你的生物。”
“我知道，所以我先孤军深入，别让整支队伍陷入险境！”江至晚尽力调用将军给的寒冰，来压制纪元审判的力量。
“你在出云的时候，已经累积了大量的能量，再杀几个魔兽或者妖，尝试突破到‘山’级，看看能不能配合寒冰，彻底压制纪元审判。”雅典娜给江至晚出主意。
江至晚刚想点头，一声枪响在此刻直透耳膜。
枪响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
江至晚直接跃出窗户，从四楼直接落地，向着一层大厅枪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他看见了他的队友们，五个重影的家伙，一脸紧张地盯着周围。
“你们看见了什么？”江至晚高声问。
“一道黑色的影子！”程星淼回答。
“人影？”
“不是，就是一个黑色的，类似于旋涡一样的东西，只存在了半秒钟。”程星淼定了定神说道。
“看作战记录仪！”江至晚说着，拿下了程星淼左肩的摄像头，将数据与自己的手机进行连接。
整个过程很简单，两个人守住大门两侧，看斜向视角。
确定没有威胁的同时，正面三人快速进入，抢占大厅前台和两侧走廊，最后门外的两人一边看后方，一边后退进入大厅。
标准的战术动作，不用沟通交流也执行得很完美，
问题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程星淼先赶到左侧通道作为预警哨，那一瞬间，似乎有人说了句什么话，然后程星淼立刻向着走廊开了三枪。
按照枪口高度，应该是两枪打躯干，一枪打头，典型的莫桑比克射击法。
但是从作战记录仪的画面中，看不出那里到底有什么。
一方面是图书馆里的内部环境太暗，另一方面是程星淼做出反应的速度太快，开枪的瞬间，上抬的手臂就挡住了作战记录仪。
“什么都看不见耶。”张震围了上来，看着作战记录仪里的画面，“估计是帧率太低了，老江，你得好好说说研发作战记录仪的部门！”
“作战记录仪只是个辅助设备，现在的大夏，没空往光学材料进行攻坚！”江至晚摇头，“这个摄像头的进光量和帧率都有问题，索尼和三星的主要工程师和设备都被接去了北美，剩下的光学企业和人才，都扑在透视镜的研发上呢！”
“光学仪器的研发是个漫长且很难看见收获的过程，越是精密的仪器，越需要长时间的沉淀！”月矢春樱小声解释，“就像是很多国度能够自行制造坦克，却没法制造一辆像样的轿车。重工业依赖人力和资源，而轻工业更需要钻研和沉淀，”
“大夏轻工业的成长速度惊人，但是总不可能面面俱到！”
张震随便吐槽了一句，引发了江至晚和月矢春樱耐心的解释。
一时之间就好像是杠精碰到了专业人士，说不出话来，只能挠了挠头：“其他方面成长是很快，但是没法帮助我们找到那个漩涡……”
“月矢说得没错，比如在传感器上，大夏的水平就很高！”江至晚伸手指向手机屏幕左上角一个跳动的数据，“磁场数据，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剧烈的波动，被作战记录仪的集成传感器捕捉到了！”
“也就是说，那边真的出现了一个东西？”张震的大脑袋凑近了看。
江至晚把他的脑袋往后拨了拨：“星淼开枪之前，你们有人说过话？”
张震漫不经心地点头：“对啊，我说的！”
“说什么了？”
“我跟星淼说，这个地方，好像是去年我们一起玩过的女校大逃杀！”
“那是什么东西？”
“密室逃脱啊，你没玩过？”
“你丫觉得我有钱玩那个？”
“你又不穷，你每个月有三千生活费！”
“交学费了！”
“年底不是以奖学金的方式返还了么？”
“你不说话我的忘了，前两年的奖学金，我存了个定期……靠，钱没用了！”
“你找将军府一比一换成新币啊！”
“我要那么多新币干嘛？有命赚，没命花！”
“留着付彩礼啊！很贵的，不信你问邢菲！”
邢菲盯着手机上的数据，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茫然地抬头。
张震：“菲姐，结婚彩礼是不是很贵？”
邢菲点头：“你付不起！”
张震得意地看了眼江至晚：“听见了吧，菲姐，比如老江哪天想娶你了，你得问他要多少彩礼？多要点，他叔叔阿姨多！”
邢菲的目光掠过江至晚，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你看我家什么值钱就拿什么吧！”
张震一时愣住，然后张牙舞爪：“我说的不是倒插门！”
张震在一旁扯淡，而江至晚在慢慢引导程星淼回忆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程星淼盯着漩涡曾经出现过的方向：“当时我到达左侧的瞬间，什么都没看见。”
“张震说起那个女校大逃杀，我突然想起他在走廊里扮演电锯狂魔忽然出现的样子，有点可怕。”
“就分神的功夫，我就看见了漩涡出现，一开枪就不见了。”
“可怕……”江至晚和心中的雅典娜同时开口。
“是恐惧！”江至晚往前走了一步，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