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确定的?”徐松年看着江至晚忽如其来的动作,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随便猜一个呗!”陆子野信誓旦旦地说,“瞎猫碰到死耗子,要不猜对,要不送走!”
而齐天则是仔细地盯着江至晚的手腕,慢悠悠地开口:“他的力量,已经在大多数山级战士之上了!”
齐天的判断没错,江至晚的爆发力之快,让面前的“程星淼”避无可避!
槊锋在一瞬间就点到了“程星淼”的喉头,那一瞬间,她浑身洁白的肌肤变成了干枯的树皮。
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变成了一棵顶住整个屋子的杨树!
杨树的树梢不断颤动,抖动间,树叶好似一柄柄飞刀,树枝快如一杆杆长枪,尽数袭向江至晚!
这架势,就算江至晚能一槊穿透这棵杨树,自己的身体也得挨那千刀万剐。
“老江,用大秦龙甲!”张震也长呼一声,给江至晚出主意。
那些树叶散射,像是一枚枚子弹一般穿透整个屋子里的棺木。
让这些戍边人战士都只能寻找掩体护住自身。
齐天更是徒手凝聚铁盾,挡在自己的战友的面前。
树叶冲击在铁盾上,刮出一道道火星,打下一个个印痕。
可就算是这样,江至晚依旧没有用大秦龙甲的架势。
“至晚当心!”邢菲断喝一声,飞扑上前。
那一瞬间,江至晚面无表情,一槊透过杨树树干,然后右手猛地一搅,整棵树干都被他搅得扭曲成一百八十度!
那些树叶切在他的身上,只是割裂了防弹衣,露出了里面古铜色的皮肤。
一根根树枝将他的防弹衣戳得七零八落,但扎到他皮肤之上时,只见皮肤下有隐隐龙鳞,根本穿不透皮肤!
江至晚深吸一口气,长槊往前一送,直接将杨树钉在了墙壁上,同时自己的右手抓住了树干。
那一瞬间,一股磅礴的吸力从他的掌心爆发。
就像是在问鼎台上吸收外溢的能量,就像是吸收黑魔法师的塞德拉燃火。
此刻,他在吸收树妖的生命精粹,用来抵抗体内的纪元审判!
那树妖不断地挣扎着,发着颤,树枝不断地戳着江至晚。
可任凭你千刀万剐一般的进攻,江至晚依旧巍然不动。
直到树妖的动作越来越慢,树干开始萎缩,干枯,直到它成为一堆木屑。
围观的人们不禁咽了口口水。
近距离看这一场战斗,就像是一个大力士面对一个瘦子。
任凭那个瘦子的拳头像雨点般落在大力士的身上,这大力士不用一点花里胡哨的技巧,直接掐住对方的脖子,直到掐死为止!
“这算是我们破阵了么?”邢菲赶到江至晚的身后,却发现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等江至晚吸收完这树妖的生命精粹后问了句。
“还没完。”江至晚抬头,人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有一道白芒一闪即逝。
“这是什么?看起来像是一只白猫!”邢菲心中一凛,纵身要去追。
“别追了,追不上的!”江至晚伸手拉住了邢菲,“那东西在拖延我们的时间,跟我走!”
江至晚走出门,其他一头雾水的人连忙跟上。
程星淼在江至晚身边不停问:“队长,你怎么知道那个是假扮的?”
张震信誓旦旦地说:“老江肯定是通过身材判断的,没想到老江你这浓眉大眼的,平时也注意星淼的身材!”
江至晚一脚把张震踢了出去。
然后快速说:“变成程星淼的,不止一个树妖,而是树妖和猫妖合体,那猫腰的修为显然更高!”
“还能合体?”程星淼大惊。
这方面的奇闻异事,江至晚也是听南宫悬水说的,那家伙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南征北战,博闻强记,对江至晚确实也传授了不少东西。
“是的,摸到棺材边缘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边缘有向内的爪痕。”
“像是一只猫腰一边变化人形,一边抓着棺材两侧让自己躺下时留下的痕迹。”
“徐松年又说院子里少了一棵树,同时那个冒牌货也用出的青苍生机,我就想到了合体变身。”
“徐松年太冲动了,现场没探查仔细就往外窜!”
江至晚看了徐松年一眼,徐松年觉得那个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他虽然觉得自己的智商确实被碾压了,但还是想挣扎一下:“万一是棺材上有猫经过呢?靠这个判断对方的身份,有些太大意了!”
“还有对方落地前的那个转身!”程星淼忽然开口,“我看过一个实验,大多数的猫,从空中落地的时候,都会快速调整身体,让自己面朝下放,四肢落地,它们能够凭着腰腹力量瞬间扭转身体!”
“对对对!星淼落地的时候喜欢背部着地,然后腿朝天借力,鲤鱼打挺站起来!”张震在角落里一拍手站起来,“有点像是芭蕾舞里的动作。”
“那是因为星淼学过芭蕾舞,形成了肌肉记忆。”江至晚说着,看向张震,“最后一个破绽,就是我和张震的配合了……张震告诉我,那张定身符,没什么用。”
“巴山蜀水凄凉地”这个暗号再次出现,就意味着江至晚又一次想要玩点心眼子。
张震怪里怪气地说了声“很厉害的定身符”,结合他说对方布阵施法的水平不怎么样,江至晚就知道那张定身符效果不大了。
“其实那个定身符挺高级的,就是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法力都消散了,根本定不住星淼!”张震摇了摇头,“这就是个最大的破绽,既然定不住,星淼怎么会乖乖地躺在棺材里?难不成睡回笼觉?”
“还有还有,那个冒牌货老是忍不住稍稍弓背,那是猫科动物发起进攻前的标志动作!”邢菲也想了起来,开始补充。
徐松年的头都快埋到地基里去了。
破绽,到处都是破绽,他一个都没有发现。
刚才自以为是的出手,瞬间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江至晚路过正房,抬头看了眼,二层已经被天空碾碎了一半,周子义他们的尸体像是木偶一般满地乱滚。
他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江至晚似乎找到破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