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安静点！”一个女人的声音喝碎了整片大厅的吵嚷。
人们好像很怕她，刚才还一个个吵吵嚷嚷，面红耳赤的人，现在一个个就像是得了瘟病的公鸡低下头，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江至晚抬头，看见远方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她很高，大概有一米七三左右，小羊皮高跟短靴将她的身高又往上抬了十厘米，水晶丝袜将一双丰润修长笔直的腿紧紧包裹。
一身白大褂下是一身白色的针织包臀裙，将女人的半熟风韵勾勒得淋漓尽致。
漂染成青绿色的长发卷着，甩在脑后。
很难判断她的年龄，她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三四十岁的熟妇。
但是一张脸看起来也才二十岁的模样，很漂亮，就是眼神淡漠，不带一丝表情。
你能想象那种长得极度冷艳的教导主任么？差不多就是那个模样。
“我去，这女魔头不是去扬州支援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岳涛在江至晚的身边发出一声惊叹，然后轻轻挪了一步，躲到了江至晚的身后。
江至晚一时错愕：“大哥，你刚才走进来的时候不是挺横的么？说你代表戍边人要有气势，现在怎么怂了？”
他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她是你的老情人？”
“事情很复杂！”岳涛的声音更低了，拍了拍江至晚的肩膀，“小江爷，自求多福！”
江至晚还没理解岳涛说的话，那听那女人冷冰冰地喝问：“岳涛！你一个岭级强者，怎么藏头露尾的？丢人！”
岳涛一脸尴尬地从江至晚的背后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介绍。
“你是江至晚？”女人站在江至晚的面前，平视江至晚。
女人看着江至晚的眼睛，仿佛在从其中找出什么人的影子。
江至晚也看着她，他觉得女人的眼里有三分哀伤，五分决绝，两分愠怒。
“是。”江至晚站在女人的面前，不卑不亢，“您认识我？”
“你是我接生的。”女人开口。
“啊……这个……”江至晚的气势瞬间跌落谷底。
这种打招呼的套路，没见过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的基因和身体情况没有问题，从小到大，你每年的血液样本都会送到这里来进行检测。”女人说着，把目光挪到了岳涛的身上，语气愈发冰冷，“你们就那么不死心，非要弄出个人造神来？”
岳涛在后面拼命向着女人使眼色，但是女人置若罔闻。
江至晚脑子里快速将这段话拆分组合。
血液样本每年都会检测？这好办，学校每年都有体检，布衣书局只要将样本转运走就行。
可是为什么要检测呢？
还有，这女人明显不是一个普通的护士，她怎么会参与接生？
父母生自己的时候出现了什么异常情况？
还是江至晚本身就是一个试验品？所以才会有人造神的说法？
“人造神？”江至晚重复了这三个字，他回头看向岳涛。
他说出这三个字，是问岳涛要一个解释，同时，在心里向着雅典娜提问。
“人造神？你们东方的神本质上不就是人么？”雅典娜漫不经心地说，“在我看来，你们的祖先临走前一定打通了人与神之间的路，他们觉得你们可以走通那条路……结果你们太不争气了。”
雅典娜说得很难听。
现实世界里，岳涛则是挠着头，干笑着：“这个……这个……很复杂，慢慢跟你解释哈！”
然后，他往前一步，指着身后的冷冻箱，硬生生扭转了话题：“青鸾，江至晚刚刚在湘潭的地铁线击杀了一个自称神之子的家伙，我马不停蹄地给你们送来了！”
“你先把人造神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江至晚对着岳涛大喊。
岳涛置若罔闻，那女人听见“神之子”三个字，倒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一个小鬼，杀了神之子？”
“他刚到了丘级呢！”岳涛连忙介绍。
那个叫青鸾的女人轻哼了一声：“丘？八个丘级加起来也杀不了神之子，四维领域对岭以下的传承者几乎有着秒杀的效果！他说是神之子你就信了？我还说我是雅典娜呢！”
“我才是雅典娜！”帕拉斯·雅典娜在江至晚的脑海中大声抗议。
岳涛打开了冷冻箱，唐纳德的尸体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零下15摄氏度的低温下，他的肌肉线条更加立体，展现着超越人类的完美！
青鸾冷漠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她看了看唐纳德，又看了看江至晚：“跟我去基因实验室！”
她转身快步往前走，高跟皮靴在地砖上踩出哒哒哒的声响，那走路的气场有种女王御驾亲征的感觉。
“人造……”江至晚跟在后面，对岳涛开口。
岳涛继续转移话题：“这位苏青鸾，十八岁博士毕业，是大夏最年轻的生物基因专家，她其实原本是不归人的一员，也是一位传承者——但是战斗天赋远不及她的研究水准！”
“我现在就想知道人造……”江至晚继续说。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实验室！”岳涛打断了江至晚。
这穹顶一般的大厅周围有着几十个数百平方米的房间。
有的是办公室，有的是一些实验室，每经过一个，岳涛就小声介绍：“这是小型风洞实验室，用来测试空气动力的！”
“这是正在研发的1n级光刻机，华为投资研发的，但是成本太高，成功率太低，根本无法民用。”
“那是正在实验的超高频电磁波束发生器，如果能够试验成功，或许可以把科幻片里的等离子武器，照进现实！”
“那个是高功率发射机，装备研发部希望通过这玩意儿研发出微波炸弹，和等离子炮的原理差不多，用电磁波杀敌。”
“这个就厉害了，全套穿戴式机甲，类似于钢铁侠，但是没有能源供给也没有足够强度的金属。所以虽然人体工程学大师们造出了战甲，却也只能作为一个耗费巨资的手办摆在这里！”
江至晚看看这些实验室里的设备和实验项目，再看看外面那些坠机的，打算造电瓶车的人。
他有一种极强的割裂感——这些充斥未来纪元的东西，真的是这帮怪胎研究出来的？
青鸾刷卡打开了一扇玻璃门，那里有几十个生物培养皿，里面漂浮着各种各样生物的标本。
她似乎感觉到了江至晚的困惑，一边往实验室里走，一边说：“每个尖端的科学家都是疯子，而布衣书院最大的特点，在于欣赏甚至纵容他们的疯狂！”
“布衣书院可以接受一场科学实验导致巨量辐射的泄露，但不能接受因为害怕辐射泄露而不敢进行实验。”
“我们对于科学研究的底线是——没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