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动手!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安全局让我这么干的,岛上的东西也都是他们的实验!
是他们创造了创世之神,想要统治整个世界!我只不过想要自保而已!”
嗖——
一声轻响在任何人没能注意之下绽放,林坏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却已经来不及挡在夏侯天身前。
只是抬起自己的右手挡在他太阳穴旁边。
夏侯天自己的元力也调动飞快,防御全身。
但是,那份不知什么地方袭来的攻击并没有瞄准他,而是瞄准了他手里血淋淋的莱昂,直接打穿他的眉心。
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夏侯天微微皱眉,丢开手中的尸体。
灭口么……
“鸿英,能追踪到么?”
鸿英摇头:“若不是高段境,就是极其罕见的神威。”
她一直没敢放松心神,可竟然完全没能做出反应。
这意味着如果刚刚的攻击不是针对那个半死不活的团长而是他们任何一人,至少都能重伤。
“那就算了,林坏,手怎么样?”
既然对方没对他们出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现在还没有翻脸。
又何必逼人家上绝路。
林坏咧嘴:“没事,老大,根本没打中。我去安排房间,你们先解毒,我守着。”
启明拦住他:“我不需要解毒,我来守。”
事实上他还是有些诧异的。
林坏之前为了把自己从胃囊的粘液中拎出来换过了右手,七天之内他的右手不能再次复原。
可危机袭来,他竟然用自己的右手挡在夏侯天身前。
一旦受伤,再也无法恢复。
“你是过度紧张忘了?”
林坏没回话,夏侯天却道:“你淬炼过的骨头回退了不少,能忘?”
忘不掉。
越危险,越不可能忘掉。
这林坏,还真是重情重义啊……
“都说了,你们根本不懂曙光。”
曙光佣兵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呢?
在外人眼里,这是九州废土最强大的雇佣兵团。无双战力、铁血教义。
单是一条“不救援只复仇”的原则就吓得无数废土势力胆寒。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弱点的组织,甚至抓住他们的人都不能起到半点威胁效果,只能让剩下的人变态的兴奋。
不惜一切代价复仇。
可在他们这些曙光人的眼里呢?
这里的每一个人,无一不是流浪废土的无根漂萍。命如蚍蜉,朝不保夕。
若没有曙光,他们仍然要为了一块压缩干粮拼上性命,在几米十几米的魔神手下逃生,面对八方冷箭,这世界的一切残忍和孤寂,然后不知道会死在哪一个风雪夜晚。
可有了曙光,他们才有了雇佣兵的身份。
你当然可以说他们都是一群疯子。
惨无人道的训练,百人留一的考核,哪怕脱颖而出,仍然是半个死士和佣兵的身份,随时都可能牺牲一切。
可又有多少人能知道,便是这份随时牺牲一切的资格,都是曙光赐予他们的。
没有人不怕死!
可若能在活着的时候多体验那么一分为人的尊严和享乐。
死又何妨?
曙光佣兵团,或许是不知道多少大小组织的噩梦。
却是他们这些野狗们永夜之中唯一的光。
“第一次在安管局帮你也有这意思,总觉得启明这名字和我们曙光很配。”
鸿英面色不善:“启明是我潜夜的人。”
夏侯天不置可否。
潜夜他都想随手收编了。
那是给你们面子。
“不管怎么说,这个倒霉的人造魔神研究不可能是什么小势力能完成的。
搞不好蓝星还有跨安界的邪教组织。他们恐怕已经盯上我们,躲,未必有效。”
“可就算不躲,如今敌暗我明,我们又能如何?你是觉得潜夜有本事查这件事,还是你自己有底气查这件事。”
“曙光不会插手,我们的人只求活命,才懒得管什么人类大义。大不了蓝星毁灭大家同归于尽。”
鸿英刚想喷他一脸,夏侯天却继续道:“但是有一个人,他背后的势力和所在的立场,一定有点东西。”
启明抬头:“沈清河?”
不错,沈清河。
……
军武学院。
因为期末考试的重大损伤,一年级近半学生带伤,决定专属机甲归属的挑战考核一直拖延了两个月。
这一年的元武系虽然不同寻常,连二段境都有了好几个,可距离机甲系毕竟还有差距。
擂台进程大同小异,最终方胜男在擂台上败给沈清河,确定第一名和第二名归属。
只是因为沈清河已经有了专属机甲,这一次的名额仍然落在方胜男身上。
方胜男难掩激动之色,虽然一波三折,可最终她还是获得了想要的一切。
“谢谢班长手下留情,是我输了。”
热烈的掌声在观众席铺开。
这场比赛只能算是致敬,冒险突破三段境的方胜男本也不可能是四段境走过大半的沈清河的对手。
沈清河微微点头,看向裁判席方向,年级主任穆秋水。
穆秋水也很欣慰,沈清河从头至尾从容对敌,进退有度,已经完全展现出了领军人物应有的大将风范。
有这等后辈,是军武之幸。
“既然没有其他人继续挑战,我宣布,军武学院本届一年级首席……”
“谁说没有人挑战了?”
略带陌生的声音忽然在训练场角落响起,满场的学生震惊的睁大眼睛。
“启明,那是启明吗??”
“我见鬼了?他回来索命了?”
“又不是我们害了他性命,他找我们索什么命?”
“难道是班长害他了?”
沈清河自己也是满脸惊讶,甚至有些失态的向前走了两步。要知道整场一年级毕业挑战他都没有半分慌乱。
“启明!你还活着!”
第一个冲上来的竟然是穆秋水。
六段境元武者的速度超过其余所有人,他直接把启明拦在了场边,上上下下看了几次。
启明勉为其难咧出一个笑脸,对于这种关心,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院长,我也没说自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