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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晞晏带着李言出去后,来到了船头,两人看着远方,感受着海风夹在着的潮湿的海汽,那些水汽扑在他们脸上,有些粘腻,李晞晏有些憎恶,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可此时却被这些粘腻的事物给紧紧环绕,让他想逃离,却又无处可逃。
李言道,“多谢你,不然,即使我能留下一条命,也要受好大一番折磨。”
李晞晏没看向他,他只淡淡的答道,“没有我,你也能应付的来,不是吗?”
“可总归没有你这么简单,我们附属之人,没有你们主脉之人如此好说话。”
他有些自嘲且低迷的道。
李晞晏回答,“那又如何,李余不还是主脉之人吗?虽然他那一脉没落了,但他好歹也是占了一个晞字的,你看他又过得比你好多少?”
是啊,李余他是李家主脉的人,但同样没有得到家族太多的重视,接着李晞晏继续道,“而且,就看你的修为,他们也不能对你做什么。”
李言犹疑的问道,“你发现了?”
他但笑不语,道,“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但其实在你出手的时候,想藏也藏不住。李晞青的死,说是死于李余的布局,但何尝不是因为你们的推波助澜呢!凭你的修为,虽然还是一样有可能救不了李晞青,可最少能够给他留下反应的时间,让他能够留下足够的证据,可他死的如此快,若不是我看到你了当时的气息不稳,无法隐藏好自己的修为,只怕连我都要被你骗过了。”
听到这里,李言也不再掩饰,他朝李晞晏笑道,“被你发现也好,我也可以在你这里获得更多的在意,你这次回去后,肯定要在家族内部做一些事,那么,我的修为越强,于你而言,应该也会更有帮助吧!”
李晞晏道,“我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你就这样绑在我的船上,就不怕押错注?”
李言听后,略微思忖了一下后继续道,“其实,我除了想在你这里得到一份保护外,更多还是相信李余,我觉得他不会放过当初在李家害过他的人,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会回来李家算账的,既然他选择相信你,跟你达成一定的合作,那么我想,你起码是个能够信任的人。所以,与其说我是对你有信心,不如说我是对他有信心。”
听到这里,李晞晏也好奇了,他问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李言道,“你可能没有了解过他,但我在天门镇观察了他两天,又收集了他一些信息,他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弱小无能,很多事情他其实很有自己的想法。”
说完这些,他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就拿这次抓捕他的行动,我们绝对不会在这里遇到他,更不可能抓到他。”
李晞晏问道,“从何见得?”
“一个从小生活在生死边缘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长老们对李余的预判,最后的结果绝对会出人意料。”李言很是嘲讽的道。
“那既然你有自己的看法,为何不跟长老们说?”李晞晏用一种很是拷问的语气朝他道。
李言对此不会感觉不到,但他却丝毫不怕,甚至有些反问的道,“你不也是一样吗?相信,你也不想他被抓吧。”
他说完这句后,李晞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道,“再告诉你一个道理,在自己的实力没有完强大起来前,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本性,能装就装,不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般有容忍之量。”
李言听后,很是恭谨的弯腰行礼道,“是!”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船头在急速的调转方向,二人对此有些不解,而后,心头都不约而同的浮上一个猜测,他们看了对方一眼,没来的及多想,就听到有人在传唤他们去长老们的房间。
一进去,就见李忠宏冷若寒霜,他见到李晞晏进来了,也不多解释,道,“那小子在天门镇,现在还将六大宗的人都给困住了。”
李晞晏心中暗道,“还真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他上前问道,“那现在他们如何了?”
李忠宏语气不好的答道,“还能如何,现在生死不知,没有被困住的人几经周折才联系到我们,现在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跑了。”
说完,他又有些懊恼的道,“怎么就算错了呢?竟然被他钻了空子。”
李晞晏没说什么,他只道,“现在还是赶快回去是最要紧的事,其他的容后再说吧。”
没有人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话了。
李家的人跟五大家族的人就这么调转方向回去天门镇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怎能不知道,能在如此紧要关头被李家的人下命令调转方向,只怕那个想抓的人此时正在天门镇吧!
可以说过,这一次针对李余的抓捕行动,那么多人,都被李余给耍了,要是传出去,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不知道会引得外面的人如何笑话他们。
那么多人,一个个都是修行多年的老油条了,竟然也会阴沟中翻船,被个十二岁的少年戏弄。
想到这点,船上的大人物们都心境不稳,有自愧,有羞惭,有恼恨,各种情绪的人应有尽有。
他们还没有见到李余,便被李余破了心境,可他们却丝毫没有发现。
现在的他们,修为下降的太多太快,平时又很少修持心境,所以连一点心境的变化都无法察觉到了。
对敌当前,心境不稳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因为这意味着对先机的把握,对细之处的感受都无法有最敏锐的反应。
阵中的李余跟沈棠道,“现在他们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可是我就要让他们在回来之前先经历一次心境的破碎。只有这样,我们利用死遁逃过他们的关注的方法,才能实施得更加完美。”
沈棠问道,“你是从布局开始,就将这些都给算好了吗?包括他们的反应跟心理。”
李余答道,“他们的心理从被我师父跌境后的那一刻起,就很容易被人给揣摩甚至是影响。”
想到临道人了,他又道,“如果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一份考卷的话,我想借这份考卷给我师父一个满意的答案。让他知道,我以后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保护你,保护我们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沈棠低头想了下后道,“我想,临伯伯想的应该是你能安的离开吧。”
沈棠说的这句话,李余不是不知道,沉渊的存在就是临道人留给李余的一张底牌,凭着沉渊的修为,在此时的天门镇,他们想走,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走掉的,但是如果就这么走,李余是不甘心的,而且,还会留有很多的隐患。所以,最后李余才决定,要趁现在来一个死遁之局,让他们的目光可以在短时间内不要放在自己身上。
另一边,大剑青山的人跟曹溪河在凉亭内吃着点心喝着茶,一派闲适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自在。
谢桐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他看着曹溪河那副高人的样子,心中就不喜,他问道,“曹院长,你就一点都不对那孩子感兴趣吗?”
曹溪河闭目道,“你们大剑青山不是同样对他不感兴趣吗?”
谢桐一脸厚脸皮的样子接话道,“我们不是不敢兴趣,而是抢不过李家啊,可你们皇极殿不同啊,你们想要那孩子的话,想来,他们也只能拱手相让了吧!”
曹溪河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在我面前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别人可能会信,但你觉得我会信吗?你们青山的底蕴,要真是部发挥出来,谁输谁赢还真的不好说。你们若真的想要,起码在天门镇这里,他们是不想让也得让了。到时候,你们再借着仙剑劈开空间,现在的天门镇是有道之地了,意味着与外界的空间也开始在连通了,你们想走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青山的剑仙,若是身带仙剑的话,要想劈开空间离开哪里,只要没有空间封锁,或者封锁的不是特别厉害的话,可以说是分分钟的事。
谢桐不是身带仙剑的剑仙,但是陆明是啊,而且,他有事在天门镇入的道,仙剑对天门镇有种天然的亲近,要想劈开空间离开,更是简单。
陆明此时的修为是十一境,不再是七年前的那个境界,已经可以开始运用仙剑来如臂指使的做些能力范围内的事了。
他身带仙剑的事要想瞒过其他人还是可以的,但是要想瞒过皇极殿与李家,就很难了。
见陆明的身份被揭穿了,他们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这时候陆明上前道,“我们不出手,是因为那小海是我弟弟,那前辈呢,您不出手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曹溪河听到陆明这么说,睁开了他的眼睛,目光如深邃的大海一般,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沉浸在其中,且感觉会慢慢沉溺的样子,而陆明却丝毫没有被影响,足见陆明是发自真心的这么说的。而后他又看了一眼谢桐,见对方没有反对,他便也知道谢桐是默认了。
这番话,可谓是将李余绑在了他们青山,不论李余是谁,他们青山都会护着李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