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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寂静的深夜当中,红红理发店的门忽然的敞开了一条缝,传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动声。
紧接着一个披着披风的身影,从那门缝中探出了头来。
我本能的闪身躲避到了门后,透过缝隙再次的看去,只见那个身影似乎是在见四下无人,随后从门缝中闪出了身来。
那个身影极其的矮小,且身形佝偻,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根本就不是那个叫做红红的年轻女人。
那个佝偻的老妪身上背着一个很大的布袋子,那巨大的布袋子扛在她的背上,与那矮小的身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不知道那么大的布袋子里到底是装着什么,不过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重,因为我发现那个老妪将其扛在肩上并不怎么费力。
老妪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竟不忘回身将理发店的门小心翼翼的关上。
也就是她回过头关门的那一刻,昏黄的路灯之下,我隐约的看见了她那张脸。
那是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似乎每一道皱纹都在述说着她经历过的沧桑。
那张脸黑灰黑灰的,感觉就好像是那个老妪已经很久没有洗过脸了一样,一双深陷的眼窝中有着一双无精且浑浊的眼睛。
忽然。
正在关着理发店门的老妪停止了手下的动作,她慢慢的回过了头来,看向了纸杂店所在的方向。
那一刻我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了,躲在店门后我的是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纸杂店的几乎已经算是彻底的关闭了,不然的话,还不被那个老妪一眼就发现了我。
乍一看那老妪背着个大布袋子从红红理发店里出来,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遭了贼了。
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年纪的贼人,而且当我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怎么都觉得她是一脸的死气,没有半点儿活人的样子。
尤其是那双浑浊且没有一丝精气的眼睛,竟是那般的深邃漠然,竟有一点那段法医的意思。
虽然此刻我躲在门后,但是我总是感觉,那老妪在看向这边的时候,早就已经看透了挡在我眼前的那扇木门,发现了我的存在。
“呵呵呵呵……!”
望着纸杂店方向的老妪,忽然笑了两声,可是在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我却没有见到一丝一毫的笑意,就好像那张如枯树皮一般的脸,根本就不属于那个声音一样。
吱嘎……!
理发店的门关上了,老妪终于是动了,她转过了头去,扛起了那偌大的布袋子缓慢的离去。
老妪蹒跚着前行,在路灯与不怎么明亮的月光之下,一道极其诡异的影子长长的拖在身后。
影子跟老妪看上去极其的不相称,竟有些不像是人的影子,倒更像是一只浑身长满毛的动物。
因为在那长长的影子处竟然多出了一条细长的影子,类似于动物的尾巴一样,那是老妪的本体不曾投射出的存在。
这……分明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妖邪之物。
不过我也只是凭着感觉猜想,因为我观察了那个老妪这么长的时间,除了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很重的死气之外,竟没有发现半点的阴邪之气。
我没有多想,将纸杂店的门同样打开了一条缝隙之后,一个闪身就从里面窜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打算一窥究竟。
那老妪走的很慢,我便耐着性子远远的跟着,保持着安的距离,更是尽量的行走于阴暗的角落,不让自己暴露。
我以为那老妪是要去新城区,然她竟然在刚出了百丈街的街角,就掉头向北走去。
清水镇的北面,靠着一处荒凉的山坡,数百年间在那山坡上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的尸骸,不知道是不是葬的人多了,阴气太重,导致那整个的山坡是寸草不生,就更别提有半棵树木了,即便是有,也不知道已经枯死几百年了。
可也就是这样一处无比荒凉之地,却是那些个蛇虫鼠蚁的钟爱之地,往往你在这山坡上走着走着,就会有一个身影不知道从何处就窜了出来。
清水镇老一辈的人,都管这里叫乱坟岗,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有人原地踏足此地半步。
我自然也不喜欢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长这么大我一共就登过那山坡一次,还是小的时候跟着爷爷来的,原因是这山坡上最大的那座坟茔里面所葬着的是我的太奶奶。
跟着那老妪出了镇子,到了郊区,我就已经料到她要去的就是那乱坟岗了。
刚一到镇北郊区的荒凉山坡,我就看到那老妪停在了位于那乱坟岗山坡的最下方,她的身形佝偻,在月光之下竟是那般的诡异,就好像是那夜空中的月亮投射出了弯弯的牙影一样。
见那老妪停了下来,我也紧忙的停了下来,并且躲到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
我以为那个老妪是累了,所以停下来休息,可是下一秒,那个老妪竟俯下了身去,如同一只人形的野兽一样,以着极快的速度朝着山坡上狂奔着。
那老妪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使得我是瞠目结舌,刚刚还连走路都那般缓慢的老妪,此刻竟行动如风一般的迅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然这还不算什么,更加令我感到愕然的是,这个老妪在狂奔了一段距离之后竟然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坟茔土堆之前,而那个坟茔土堆分明就是我太奶奶的阴宅。
可能是距离有些远,所以我根本看不清楚那个老妪到底在干些什么,于是我猫着身子学着那老妪之前的模样,快速的攀上了眼前的山坡。
在距离那老妪以及我太奶奶阴宅坟茔不足十米开外的地方,我躲在了一个荒坟之下。
此时的我位于那老妪的侧后方,距离也并不算是太远,所以在我这个角度,能够看到那老妪此刻的一举一动。
我静静的攀趴在了那荒坟上探头望去,竟见到那老妪将背上背着的那个巨大的布口袋给解了下来放在了面前。
刺啦……!
那老妪伸出了一只如枯树皮般的手,仅用一根手指的指甲,就在那布口袋上划出了一个大口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