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青瓷坐下,几人谈起了离阳城的往事,时不时的爽朗一笑。
又小酌几杯。
刘独秀不再局促,与青瓷姑娘谈天说地,偶尔和吴玉京大家聊上几句。
吴玉京多半都在陪着林墨聊天,她问起了玉门关,似乎觉得以林墨的阅历能写出如此大气磅礴又满怀思念的诗句,很是难得,甚至于像是旁人所写。
林墨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小生时常梦见千古诗人,他们传授诗词于我,让我在这里将诗词发扬光大。”
吴玉京礼貌的微笑,全当林墨在说假话。
此时。
几个老家伙,慢慢悠悠来到了房门前。
刘磐听见一个熟悉的笑声,不可思议的疑惑道:“老夫似乎听见了独秀小子的笑声?”
“不可能,独秀心里只有兵法,眼里哪能容得下姑娘。”
刘磐听老友如此说,突然得意的说道:“羡慕吧,老夫的宝贝孙子如今已踏入兵法二重天,迟早超越我等,一心想着兵法那是好事,哪里有心思想姑娘。”
“得了吧,你就嘚瑟吧。”
吵闹声在雅间内响彻,吴玉京示意,青瓷姑娘把房门轻轻打开。
刘独秀定眼一看,这不是祖父老人家嘛。
“祖父,诸位爷爷,独秀有礼了。”刘独秀弯腰举礼,声音响亮。
刘独秀的祖父来了!
林墨起身,很礼貌的微身说道:“晚辈林墨,给诸位爷爷请安。”
林墨忽然尬住了,不知道如何叫是好,顺着刘独秀的辈分叫一声爷爷。
刘磐毕竟是个武夫,做事慢悠悠的可不代表没有脾气,他瞟眼看向刘独秀,一巴掌拍在了头上。
就你小子带朋友过来砸了老夫的场子,还敢在老夫面前得意的炫耀是吧。
刘独秀委屈的傻笑,随即说道:“我和大哥初次过来,很荣幸有玉京大家作陪,聊的正欢,忘了去给几位爷爷请安,独秀错了。”
刘磐:“”
你丫的给我装吧!
毕竟是小辈小聚,老家伙们骂骂咧咧几句便走了。
没过多久。
吴玉京起身离去,林墨等人一直畅聊到天黑才迟迟离去。
林墨把西泠巷的地址给了青瓷姑娘,告诉她有时间去家里做客,直言西晚丫头很想念她。
夜晚。
月光微微。
林墨惯性用宋词淬炼已身,催动文气,他的身体犹如透明化,这让他感觉到不真实。
“我这肉身生来无杂质!”林墨惊奇的小声嘀咕。
儒修二境,淬炼已身。
林墨觉得这具肉身似乎不需要淬炼,又怕略过这个阶段,基础不牢。
“反正诗词不要钱,浪费就浪费呗。”林墨无所谓的想到。
随着几首词入体,林墨清晰的看到肉身的奇经八脉犹如活了一般,晶莹剔透,蕴含强有力的生命力。
林墨心中明悟。
儒家二境就差淬炼五脏六腑了,他要尽快踏入三境,以最强的三境去会会陈海,撕下他那高傲的嘴脸。
第二天。
神奇气爽的林墨如往常一般去朱雀街逛一圈,和其他儒修不同,他不需要长年累月的读书识字,慢慢累积文气,感悟浩然正气。
如此行径,倒像一个纨绔子弟。
不同的是,他很穷,家里全靠西晚存的私房钱。
林墨也知道,宁小雨时常过来找西晚丫头,也因此让西晚丫头的兜里存了不少银子。
对此,林墨秉承着沉默的态度。
林墨愣神片刻,一个脏兮兮的女孩从他身旁经过,蓬头垢面,穿着漏脚趾的布鞋。
这一幕出现在喧嚣热闹的朱雀街,如此突兀,要知道天帝爱民,尤其京都不曾有难民流离失所。
林墨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小女孩偷偷摸摸的来到一座拱桥下,低头钻了进去。
林墨轻手轻脚的绕道另一边,偷偷看了两眼,小女孩津津有味的啃着手中发霉的馒头。
林墨点点头,并没有打扰,想着让西晚丫头有空过来看看便小步离去。
小女孩大口大口的吃着发霉的馒头,她忍住反胃的异样感,告诉自己要坚强的活下去……
“丫丫不能死!”
“丫丫不能死!”
小女孩不断的嘀咕道,幼稚的脸上展露出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坚韧。
林墨回到拱桥上,遇到一个相貌堂堂似乎哪里见过的年轻男子。
看他的穿衣打扮,是个读书人,此时行色匆匆,进了一间楼里。
林墨抬头看了一眼,微笑着摇摇头,自古书生多痴男,多半被楼里的某位姑娘迷倒了。
片刻后。
书生被赶出来青楼,跌倒在楼门前,弄脏了衣裳,二楼的窗台站着一位俏丽姑娘,她满脸担忧。
书生起身,颤颤巍巍的向拱桥下走去,蹲在溪水边简单的清洗身上的灰尘,又低头照照溪水摆弄了仪容。
这是个体面的书生!
身后的动静引起了书生的注意,他猛然转身瞧见一个受惊的小女孩,躲在角落里。
书生静静看着,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毅然离去。
林墨在桥头吹风,望着书生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桥的那头,刘独秀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
“王公子,小生在翠菊楼无意见听闻你们在寻找一个小女孩?她眉心有一颗红痣。”
王路安脸色极寒,眼神犀利。
房门禁闭,室内温度陡然下降,王路安眼睛微眯,冷声道:“你可知,祸从口出。”
“明人不说暗话,小生只要一百两黄金,便如实相告,若是晚了,小女孩不在原地,莫要怪小生。”书生壮着胆子说道,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王路安微微思索。
他确实在城外寻找一个小女孩,不过那女孩已经坠落悬崖……
她的命真硬!
王路安变了一副嘴脸,给书生递了一杯茶,笑眯眯的说道:
“兄台不必紧张,你带我去找那个女孩,如若真实,不会差你一文,如何?”
书生摇头道:“先拿钱,否则休谈!”
书生的态度坚决,他不会相信眼前的男人,为了心中她,只能咬牙做一件闷着良心的事。
“是吗?”王路安笑容更浓,欺身上前。
书生踉踉跄跄的往后提,撞到了墙壁才被迫停下,“你要做什么?”
这一刻,书生又怕又后悔。
“哦!不做什么,先给你一半如何?你不信任我,我何尝不是呢。”
“好吧!”
书生拿着钱,心中百般滋味,带着王路安快去离去,身边跟着些许捕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