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弗掣轻轻点了点头。
“那李兄弟,我们进去吧。”
随后弗掣拖着沉重的身躯向屋内走去,李逝洛见状,也缓步走了进去。
木屋的周边一片萧瑟,一簇簇花草被吹的零散散开,散满了这片区域,几株残存的春兰早已破败不堪,只剩下残败的兰叶。
“来,李兄弟,不要客气,随便吃。”
弗掣沉重的说道。
木桌上整齐摆放着五样热腾的菜,弗掣的面前多了一大碗豆脑,那碗豆脑上放了格外多的甜酱,木桌上的五样皆为鱼,一样炸制,四样为汤,炸制的鱼肉摆在中间,色泽金黄,鱼肉微微裂开,香气扑鼻,其余四样则为四种湖鱼,体型略小,白嫩爽滑的鱼片在汤汁中隐显,瓷碗中飘着些许葱白,让人食欲大开。
“来,李兄弟,你的筷子。”
弗掣从赵灵若手中接过筷子,递给了李逝洛,李逝洛拿过筷子,将其放在一旁。
“不知李兄弟在此准备待多久?”
弗掣将筷子递给紫逸后,问道。
“我本避难而来,自可四处为家,此地可长待,亦可短留。”
“那李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
弗掣将手中的筷子突然放下,眼睛死死的看着李逝洛。
“哦,不知弗大哥有什么请求,洛定尽力为之。”
李逝洛抱拳道。
“哈哈,好。”弗掣又挤出了一丝笑容,“我想请李兄弟担”
“不好了!大哥!不好了!”
从树林中跑出一个穿着蓑衣的人,在庭院处被一个断枝猛的拌倒,脸部重重的砸到了地上,顾不及痛,又猛地起身,向木屋内跑去,巨大的惯性使热腾的桌子被猛的冲倒,啪脱,瓷碗碎了一地,热腾的汤汁尽数倒在他的脸上。
“二井,怎么了,灵若,快把那布拿来!”
“大哥!雾老死了,雾老死了!就在河边!河边!浦义先生正在往那边赶!”
“啊!”
弗掣将旁边的碎瓷片猛的砸烂,疯狂的跑了出去,李逝洛也猛的跟了上去,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树林中。
“除了你和他,还有谁看见了这件事?”
浦义双目微皱,后面几个人在树旁不断走动,不断有水从他们身上滴落。
“就我和二井。”浦义面前的大汉无力的坐在地上,无神的看着网中的碎肢以及在岸上活蹦乱跳的翼鱼,噼噼啪啪,网中的鲜血不断向四周飞溅。
“记住,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
风不断从水上吹来,斜射的阳光使这片区域变得一片金黄,水上的浪花不断拍打着木船。
“但浦义先生,”
浦义打断了枘散的话,轻轻看了一眼太阳,随后将目光收回。
“雾横为什么会突然死了,而且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浦义的声音冰冷到让人生寒,让坐在地上的枘散不由打了个寒战。
“你可知,兄弟们知道雾横死后会怎样吗?”
“你可知,被其他势力知道会怎样吗?”
“把嘴巴管好。”
浦义看着面前不断起伏的湖面,平淡的说道。
后面走动的几人也十分愕然的看着浦义,身体不由得发抖。
“他不仅对你有恩,也对我有恩,”语气依旧是十分平淡,“我们这一战受创严重,你应该知道吧?”
后面几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浦义,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水珠不断从他们腰间的草药袋上滑落。
“这不仅是我的意思,弗哥来了,”说到这里,浦义向远方的山脉看去,远处的山脉被阳光染成了金色。
“也是这个意思,弗荡那边,我会给他说的,你们,就当雾横有感而发去采药了。”
“转鱼,这次采药收获如何?”
“收获大的很!”后面愕然的大汉立马兴奋起来,“浦义先生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次连三”
“说低级的。”
浦义猛的打断了他的话。
“止血的有多少?”
“有七袋。”虽然转鱼极力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是掩饰不住眼中的兴奋。
“行藤有几株?”
“三十二株,要不是”
“生骨之物是有了,那霞根呢?”浦义打断了他的话,随后又问到。
“十五株。”转鱼眼中显得更加自得。
“益气草呢?”
“一袋多一点。”
浦义微微颔首,“嗯,行藤竟然怎么多,十五天之内即可把创伤止住,你等会去给弗荡说,让他把行藤分为七十份,每份十两三钱,把三十二株全部切了。”
“啊?这厚度是不是有点大了?”
还不待浦义回答,只听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身后的树影不断从弗掣身后掠过,弗掣和李逝洛瞬间从树林中冲了出来。
“啊!”
看着网中乱溅的血水,弗掣双眼赤红的怒吼道。
李逝洛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调整着体内,很显然,当时的疼痛依然没有过去,但李逝洛的脸色却是平静如常。
“大哥!”
“大哥!”
坐在水边的大汉猛的站起,“大哥!雾老,他”
“啊!”
悲痛的吼声震破云霄,浦义此时也低下了头,网中的血四处飞溅,让人心惊。
“这么说,你和二井是在离北岸七十米的地方发现的。”
此刻弗掣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强压怒气,脸色阴沉的说到。
“对,当时就我和二井。”
“记住,不要再给任何人说。”
弗掣双目赤红的看着湖面,随后转过身,向前缓缓走去。
“轰”
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被他砸出了一个大坑,约摸看去,大概有十一寸,“轰”又一声巨响,那个大坑被不断扩大。
“轰”
“轰”
不知砸了多久,弗掣的整个身体没入了坑中,坑的直径被不断扩大。
“嘭”
弗掣从坑中跳了出来,坑旁的地上瞬间留下了两个深重的脚印,弗掣阴沉的走到渔网前,网中的翼鱼已经有些萎靡,但血水依旧在乱溅,弗掣的手猛的伸入网里,一把捏爆了乱蹦的翼鱼,泥水和血水顺着弗掣的手掌缓缓滴落,吡,吡,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呯,一声沉重的响声后,弗掣将泥土缓缓的填入坑中,沾有血污的泥土被另一层泥土慢慢覆盖,周围几人见状,快步走到坑前,只有轻微的碰撞声在坑中不断响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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