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桂南躲在伙计的身后,恶狠狠盯着郁然道:“你休想抢走我的店铺!我不同意!我看谁敢来!”
临照阁的陈总管上前,拱手道:“杜老爷,临照阁向来有自己的准则,这是你白纸黑字签下的契约,我临照阁只是依行规办事。”
临照阁在雎阳黑白两道通吃,杜桂南哪里敢得罪临照阁?看到临照阁的总管也来了,便赔着笑道:
“陈兄,我杜某人自然是遵守临照阁行规的,只是这是我杜某人和临照阁的事,和这女人有何关系?陈兄只要把这女人赶走,等到我兄弟回来,我定会把一千两黄金奉上。”
陈总管自然不会答应,道面无表情道:“杜老板怕是不知道,你当初借的那些钱,是郁姑娘放在我临照阁的,我临照阁只从中收了些保管费,你的债主是郁姑娘。”
“什什么?”杜桂南顿时傻了眼。
郁然缓缓走到他面前,嗤笑道:“杜掌柜,你当初亲手签下的名字,就没有好好看过里面的内容吗?”
杜桂南脸色惊变,忙让伙计拿来那些抵押契书,上面赫然写着:本次筹码由临照阁的贵宾郁然出资。
“你你”
怎么会这样?
杜桂南大惊失色,后退两步瘫软在地,顿时像是去了半条命。
郁然看他如今这幅模样,却一点都不同情。
唤了牙人和袁三刀当场落契,临照阁从中作证,很快,城中的店铺便依数归到郁然的名下。
接着便是城外东头的六百亩地,在临照阁的见证下,也很快落了契,归到郁然名下。
杜桂南原本还想抵赖不从,被临照阁的伙计扶着按了手印,一切尘埃落定。
“你你这个”杜桂南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可惜只敢对着郁然龇牙瞪眼。
在袁三刀和临照阁的人面前,他大气都不敢出。结结巴巴半晌,竟不敢说出骂人的话。
郁然冷眼瞧着他有气不敢出的样子,勾唇冷笑。走到今日,是他咎由自取。
“郁姑娘,一切都已经办妥帖了。”袁三刀整理三方落印的契书,交给郁然。
这次若是没有袁三刀帮忙牵线临照阁,事情恐怕不会这么顺利,郁然心中感激,学着他拱手道:“这一次多亏了袁公差。”
袁三刀摆手:“郁姑娘客气,在下无非认得几个人,是郁姑娘从中筹谋,事情才会如此顺利。”
袁三刀也不敢冒功,若不是郁然有钱,就他这点面子,临照阁未必会这么爽快答应帮忙。
经过这几天相处,郁然倒觉得袁三刀也不是那等贪婪之人,相反他为人还算仗义,有底线。这样的人,能做朋友自然是最好。
这次他确实帮了不少忙,她寻思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便把一间赁马行送给袁三刀。
袁三刀何曾想过郁然如此大方,还以为不过是郁然客气的说辞。谁想她转身便叫来牙人,当着他的面落了契。
袁三刀大受震惊,竟有些结巴:“这这可是一间赁马行,郁姑娘的好意袁某人心领了这赁马行,姑娘还是收回去吧。”
郁然道:“袁公差愿意帮我,是袁公差的义气。我回报袁公差,也是我的义气。袁公差便不要推辞了。”
袁三刀愣了愣,瞧着郁然正色朝他点了点头,竟不是开玩笑。
“袁某多谢郁姑娘慷慨!”他大受震撼,抱拳郑重行了一礼。
郁然道:“不客气,这是我给袁公差的谢礼,也是袁公差应得的。”
袁三刀郑重说道:“郁姑娘是个爽快的人。袁某交这个朋友。日后郁姑娘若有需要袁某人的地方,尽管吩咐。”
郁然笑了笑道:“既是朋友,此事袁公差便不要再提了。”
袁三刀却已经暗暗记下这个恩情。
郁然把杜桂南整得这么惨,关注着杜家的江秋娘也很快得到消息,便过来找郁然。
看着手中的契书,她仍然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居然把杜桂南手中八成的商铺都拿过来了?”
郁然道:“上面不是白纸黑字写着吗?”
江秋娘开怀笑了起来,心中直觉得畅快,“活该他有今日的下场,贪得无厌的东西。”
“可是”
看到杜桂南如今这样的下场,江秋娘虽心中解气,可她也知道杜桂南这样贪婪的人,这些铺子可是他的命,为了这些利益,他或许不会善罢甘休。
不禁为郁然担忧:“你如此对付他,万一他发狠了报复你怎么办?”
郁然当初既敢对付杜桂南,就不会前怕虎后怕狼。
杜桂南这人最是欺软怕硬,你越是忍让,他越会得寸进尺。
他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养殖场,下一次就敢做出更过分的事。
如今他丢了八成的身家,看他以后还怎么横。
不过话虽如此,她也不能真的一点准备都不做。
这也是她重谢袁三刀的原因。
看到江秋娘担心,便安慰道:“不怕,他若敢来,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江秋娘还是不太放心,便说:“你以后有事,不妨和我说。好歹我家里有几个护院,身手还算不错,护你和小鱼儿没问题的。”
郁然笑着应了:“我知道,若真到那一天,我会来找你的。”
两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便听外头吵吵嚷嚷的。
江秋娘打开窗户,就看到多日不见的杜庭光。
他骑着马穿过中心大街,还是那样俊雅潇洒。
江秋娘心中一喜,可等她跑下楼去,才看杜庭光身后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一阵风吹过,车帘随风飘曳,马车里的美人若隐若现。
她僵立在当场,一时脸色苍白。
“怎么了?”随后赶来的郁然看她如此脸色,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
她也看到那女子了。
杜庭光离开雎阳这么久,竟真的与别的女子定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