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杜桂南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到郁然跟在临照阁阁主文执身走进来,他一脸不可置信。
他一时糊涂在临照阁签下一堆契书,那可是他整个的家业啊!
待到他想反悔的时候,荷官拿出白纸黑字他签字画押的契书,甩在他脸上。
临照阁的人上来就把他扣押住,他求着要见临照阁阁主,谁知道,和临照阁阁主一起出现的,居然是郁然!
临照阁阁主文执瞟了一眼震惊的杜桂南,眼神戏谑。不过他这人向来不爱管闲事,只要钱到位,他就只会安安静静看热闹。
“郁姑娘,人我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郁然客气笑道:“多谢文阁主借贵宝地给我用。”
文执摆摆手,挑眉笑道:“小事一桩,郁姑娘也很大方。”
“你你们认识?”
杜桂南一时没搞清楚眼前两人是什么关系,可他突然的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文执轻摇着手中的骨扇,摇着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也认识杜老爷。”
杜桂南愣了愣,一时哽住没话说。
都说临照阁阁主广交天下友。只要有钱进了临照阁,就是文执的朋友。
郁然一个农妇居然这么有钱吗?
“文某就先告辞了,郁姑娘有什么事,可以让人来找我。”文执显然不想参与郁然和杜桂南之间的恩怨,交代完就带着随从走了。
“阁主,您别走啊,杜某有事找阁主。”杜桂南一直想求见文执,谁知道文执啥都没说就走了,他还没来得跟他说上话,忙在后头出声挽留。
文执停下脚步,一副看蠢货的表情,轻笑了笑道:“杜老爷有什么事还是跟郁姑娘说吧。”
杜桂南一愣,还是不太明白文执的意思。
可惜文执也没有解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门外,袁三刀抱拳道:“多谢阁主给袁某这个面子。”
文执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袁三刀,揶揄道:“袁兄这个人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人情。”
袁三刀爽朗笑道:“哪里话,日后阁主若需要袁某,袁某也一样义不容辞。”
文执浅笑了笑,带着随从走了。
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郁然和杜桂南。
杜桂南隐隐觉得不妙,瞪着眼质问郁然:“你什么意思?”
郁然瞧他都到这地步了,还用这样的口吻说话,不由得冷笑:“杜掌柜做了什么事,心里可有数?”
杜桂南顿住,一时结巴,“你”
难道她知道了?
他暗暗吃惊,面上却不显,嘴硬的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郁然也不着急,如今该急的人是杜桂南,“杜掌柜,我养殖场里近万只家禽,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都死了,得损失多少?”
杜桂南一愣,随后脸上流露出遗憾,没死吗?那也太可惜了。
只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做得隐秘,她不可能两天就能查到。
继续嘴硬否认:“这就奇怪了,关我什么事?”
郁然瞧他矢口否认的样子,就觉得今日之举一点都不过分。
也懒得跟他废话。她今天来不是和他废话的。
她手里有他亲笔签下的抵债契书,拿出契书,摊在杜桂南面前,“你可以不承认,但这些契书,你总该认得吧?”
“你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杜桂南脸色惊变,心中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郁然轻笑了笑,并不解释,只缓缓道来:“杜掌柜总共借了临照阁一千两,黄金。
你在契书中声明,愿用名下三间绸缎庄、两间赁马行、四间杂货铺以及城外东头三百亩山林,三百亩水田质给临照阁,
若三日内不还清,这些铺子和土地,便都归临照阁所有。”
杜桂南色脸色惊变,嘴唇动了动,竟是一副呆了的模样。
他一时糊涂,散场之后追悔莫及,正想找临照阁阁主求个情。伙计把他领进这房中,只让他稍等。
他也如愿等到临照阁阁主,可没等他求情,那阁主就走了。
如今他的契书为何会在这女人手里?
他瞪圆了眼睛,后背一阵发凉。
他只是有时候顺利过头容易飘,一飘就容易做傻事,并不是真的蠢。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郁然做的局!
他浑身颤抖,咬着后槽牙指着郁然,素来胖得睁不开的眼睛竟第一次睁得圆圆的,“臭婆娘!是你!居然是你?是你害我?!”
郁然看他终于不糊涂了,凌厉盯着他目眦欲裂的脸,冷声道:“那又如何?我警告过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我让你血本无归!”
杜桂南浑身一震,她居然敢威胁他?他在雎阳家底丰厚,杜家也算小有威望,这些年顺风顺水,如今真要栽在一个农妇手里?
那是不可能的!他还真不信,凭她一个一无所依的农妇,居然敢设计害他?
杜桂南震惊愤怒过后,竟出奇冷静下来。
对,他或许不能拿临照阁怎么样,可对付一个农妇,他就不信他杜桂南会被一个农妇耍得团团转!
当下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把主意打到我杜桂南头上!”
郁然勾唇,静静看他是作死。
杜桂南以为自己找到了解决的法子,眼睛一亮,道:“对!你这分明就是陷害,就算你手中有契书,又能奈我如何?”
只要他不认,她难道还要硬抢不成?
郁然原本想速战速决,谁想他要耍赖。
她早就猜到这杜桂南不会乖乖履行契书上的内容,这才找到临照阁阁主。
通过袁三刀的关系,她顺利见到临照阁阁主,并投其所好,送了他几包据说煮拖鞋都香的火锅底料。
对,没错!临照阁阁主文执是个出了名的吃货!
这火锅底料是她从系统商场里买的,雎阳只怕找不出第二份。文执也是个美食行家,光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好东西。当下就答应郁然的条件,帮她这个忙。
临照阁在雎阳黑白通吃,自有自己的准则和处事方式,杜桂南一没有被人胁迫,二没有醉酒,完全清醒之下签的质押契书,白纸黑字,他就抵赖不了。
郁然看他欺软怕硬的样子,顿时心中窝火,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睨着他冷声道:“三天之内,你若拿不出一千两黄金,我便带人去收铺子和田地。”
“你做梦!”杜桂南顿时气得跳起来,气急败坏扑过来,就要去掐郁然的脖子。
“啊!”
谁知他的手还没靠近郁然,手腕就被袁三刀大力拧弯,疼得他痛呼出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袁三刀冷声道:“杜桂南,你在什么?”
“袁三刀!你怎么帮这个女人对付我?”杜桂南瞧见抓他的人是袁三刀,顿时气得瞪眼质问。
袁三刀面无表情道:“你诓骗我在先,害我差点酿成大错毁了前程。如今又带人在郁姑娘的养殖场里下毒,若不是发现及时,郁姑娘将损失惨重,你的所做所为令人不齿。”
杜桂南这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对,“你你跟她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