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炒猪肝,醋溜肥肠,嗯,小白越来越懂老渔夫的心了。来双筷子,我们先吃着,你再慢慢做其他菜。”
白三千看着渔歌剑叟一幅饥肠辘辘的样子,无奈的笑道:“哈哈,老爷子,就你这模样怕是没资格说南彩小姐吧。”
“少废话,上筷!”
白三千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朝老鬼作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吩咐古杉将盲剑阿琅请出来,自个急冲冲的又进了厨房。于是又过了大概一刻多钟,白三千先后又抬出三四叠小菜,这才来到桌前。
而盲剑阿琅则死活不愿意从古杉的房间里出来,无奈之下古杉只好用小碗匀了一些菜,带了一坛酒送到屋中给他享用。而外面的几人也不在理会他,自顾自的吃喝了起来……
“怎么,白夫人身体有恙?”
之前叶南彩已经给老鬼做好了充分的铺垫,因此后者不慌不忙在吃喝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寻问白三千。
“刚刚听白大侠说尊夫人身体不适,小老儿冒昧问上一句是否是得了什么重症?”
“唉,实不相瞒,内人得了失髓症。”
白三千轻轻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老鬼听完之后脸上不但没有一丝忧色,反而显得甚是庆幸。
“啊,白大侠与尊夫人有福呀。”
老鬼的一句话让白三千甚是莫名,连忙问道:“福从何来呀?”
“这失髓症呐,在三十年前算是无药可救的绝症,可后来药王封积雪在鸡谷草堂研医论经,当着众家妙手面前,已然研制出了治病良方,据说能药到病除,白大侠你说这还不算福气吗?”
“唉,不瞒先生说,我之前也听说过药王封积雪之大名,可是据闻他早就不在人世了,而当年参加过鸡谷草堂研医论经的诸位神医也都隐世,我曾携内子寻访过他们可均未能有所收获。”
“药王虽然仙逝,诸位神医也隐其踪影,但曾经居住过的鸡谷草堂却不会长腿跑了,白大叔为何不去找找看,说不定里面尚有药王后人也不可知呀?”
叶南彩适时的插了一句嘴,白三千却摇头苦笑……
“南彩小姐有所不知,我之前也曾这般想过,但问了许多人,根本没人知道这鸡谷草堂的存在,只是听一些稍懂医术的江湖遗老推测,这鸡谷草实际是一味药,又名:鬼谷草,若料想不差,这封积雪应该是鬼谷一脉的传人,可所谓的鬼谷门人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传说中的传说,何来踪迹可寻?”
“原来是这样啊。”
叶南彩一边寻思着,一边转头望向老鬼看他如何作答,而后者听后坦然一笑。
“哈哈,白大侠说的是,这封积雪确实是鬼谷一脉的弟子,而鸡谷草堂也正是鬼谷草堂,实不相瞒,小老儿曾是医家出生,壮年时有幸跟着师父受邀去过一次那里……”
“什么!那先生你……你可……”
白三千一听这话惊讶的窜了起来,而一旁只顾自己吃喝的渔歌剑叟也停下了酒杯,抬头打量着同样一头白发的老鬼。
“呵呵,白大侠莫要太过激动,药王那方子小老儿确实记得……”
白三千一听这话,“噗通”一声就给老鬼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先生既然有这神方,白某斗胆请您一施妙手救救内人,什么价钱都可开口,白某决不言悔。”
“哎哟,白大侠这是哪里话,救人性命本是天经地义,何须如此,只不过……”
见老鬼起身相扶,却面露难色,白三千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
“只不过什么?请先生明言,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白某亦不回头。”
“哎呀,白大侠想多了,这方子里有一味药,小老儿从未听过,因此为难,你先起来,我们再作参详。”
“什么药?”
还不等白三千开口,在房间里听得清楚明白的盲剑阿琅,竟然不顾忌讳,杵着竹竿,激动了走了出来。
老鬼倒也不急,只见他先扶白三千坐下,这才缓缓言道:“狡脊,方子里写了要活取狡脊一枚,可这玩意,小老儿这辈子没有听说过!”
“狡脊?”众人重复着这个词,一时都没有线索,唯独盲剑阿琅甚是激动,他激动的踉跄着来到白三千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声唤道:“我……我知道!我知道呀。”
“真的,阿兄此言非虚?”
“当然,当然!这狡是种异兽,柳祖传世时曾带着一本名曰《山海经》的异书,上面就曾写道过这种生物,而在我大魏北域接近道宗之地,也确实有人见过这种怪兽。而狡脊指的应该就是他身上的脊骨。看来……看来弟妹有救了!”
“嗯!有救了,有救了。”
盲剑阿琅与白三千感情最深,视这两口子更如亲人,这番看着焦氏病情有了眉目,甚是激动,二人相拥而泣,过了好一会这才冷静下来,随即白三千又开口问道:“王先生除了这狡脊,还有其他困难吗?”
“没了,其他药材,并不难找,这锁剑楼内应该就有,即便缺了,从附近调来也不需要多少时日……”
“好好好,那今夜我就动身……”
“慢着……”
白三千正要向外赶,却被沉寂中的渔歌剑叟突然喊住……
“山海经……我也看过,若老渔夫没有记错,这狡乃是传说中的吉兽吧,只要他所到之处,便会大穰,生取脊骨等同于害其性命,如此残忍的杀戮祥瑞,难道不会遭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