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先祖离世之时,他膝下有八子,各有眼光,自寻求商机,终各成一脉。”
说着叶清漪用手轻轻指了指八座楼阁一角独有的徽记,饶有兴趣的继续介绍道:“古少侠可认得出他们八人各自经营怎样的行当?”
古杉抬眼看了看,首当其冲的第一座楼阁前徽记上便是一伞一剑,对于个剑痴来说,这是最好猜的了!
“这就不用说了吧!”
“呵,先祖长子,以二十担盐换了一座铁矿,采矿冶炼制造兵刃,每每各地有战乱便前去贩卖,然后用所得的钱赎战俘或者救济百姓,感念其恩德的人,便随他回来改叶姓,作外门子弟,然后再寻矿脉,又开炼炉。几代下来中土矿脉便几乎归叶家所有,以此以伞剑为徽记的这支便成了叶家主脉。而如今陛下为了表示倚重,允许作为当家的父亲在中土自选封地,父亲这才挑选了这屏州群山环绕的坳地建了这锁剑楼。”
“这样啊!”
古杉一边听着一边抬头又看向紧挨着的一座阁楼,只见上面除了伞便是一枚铜钱。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却始终没什么把握,于是小声问道:“赌场吗?”
“也有吧,不过主要是钱庄,叶家二子在太陆中土四域四十二州有钱庄一十一座,赌场八间,作为叶家所有产业的钱粮周转,虽然做的不好不坏但却十分重要。”
“赌场也能伏危济世?”
看着古杉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叶清漪呵呵一笑道:“把赌鬼的钱赢光了,再雇他们干活赔账,赡养其家小,不算济世也算行善吧?”
“额……”
古杉也不知道这算好还是不好,反正对方说是也就是了,于是又转头再往后看,只见第三座阁楼前的徽记上伞下有一匹小马,顿时心中便有了计较,开口说道:“马场!”
“不对……是商队和镖局啦。叶祖老三,为人最有默契,见兄弟几人都各自经营不同行当,便自愿担当运输,久而久之商队和镖局便做了起来。”
“那……算了,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古杉前三个都没猜到,转头再看第四间上面的标记,伞下好似一颗闪光的石头,心中更是没底,便也就不打算再猜了。
“呵,你是故意的吧,我叶家在江湖上也算有头有脸的大士族,即便认不全,少说一两个也应该识得吧。”
见叶清漪转头望向自己,古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额,不瞒你说,我出自乡村僻壤,那里确实没有叶家产业,而后来我又在山林里与朋友待了三年,更是不知世间之事。”
“就是教你说话那位?”
“嗯。”
叶清漪一想到古杉那些不着调的话,便一下子又乐了起来,而看着她的笑容,古杉也跟着嘴角上扬……
“行了,现在本小姐心情好了许多,就好好给你这个小跟班介绍介绍。”
说着叶清漪抬手扯住古杉的衣袖,一边指着剩下的几座阁楼,一边介绍道:“叶家四脉,伞下金石,所谓开矿冶炼便会遇到玉器、宝石,因此这一支专门雕琢宝器供贵人赏玩。叶家五脉,伞下细盐,继承祖业便就不提。叶家六脉伞下灵芝,专做草药生意,供给医馆治病救人。叶家七脉,伞下树枝,伐木取材,供应建装。叶家八脉,伞下竹笛,乐坊礼教,所谓雅乐怡情,教书育人,虽然这一支可能是最穷的,但门下弟子多入朝堂,影响或远深于其他七脉。”
“那他们都住在这里吗?”
在叶清漪介绍完之后,古杉环顾了一圈,却发现周围甚是冷清,不免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是啦,虽说是支脉但人口家势也不比我们差多少,怎么会屈居为锁剑楼呢,这些住所一是象征,二呢如有往来,也是一处不错的落脚之地。”
说道这里,叶清漪又用下巴指了指最末尾伞笛标记的那间,带着古杉穿过拱桥便往那边去了……
“恰好前几日,八脉叶家的小姐叶南彩,因哥哥应诏去京城国学馆听课,一时无聊便跑来我们锁剑楼做客了。这孩子虽说是个姑娘,却生的精灵古怪,可说是人见人爱。”
叶清漪似乎有意向古杉介绍这位支脉旁系的大小姐,来到阁楼前便轻轻唤了两声。
“小彩!姐姐带个朋友来看你了,说不定你会喜欢噢。”
然而正当叶清漪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古杉往里面走时,几个侍女则慌乱的跑了出来,跪在两人面前……
“大……大小姐,不好了,叶南彩小姐又……又不见了!”
“唉……”
叶清漪听完之后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她缓缓叹了口气,略带嗔意的斥责道:“我说你们呀,三四个人怎么连一个五岁的小姑娘都看不住?还不快去找。”
“是!”
“慢着……”
然而侍女才跑出几步,便又被叶清漪叫住了。
“把盲剑阿琅叫上吧,这个色神棍应该回到住所了,找人还得靠他,去吧。”
“是。”
听到了这个名字侍女们面色有些难堪,但又不得不从,说话间便匆忙离开了。
“唉,没意思,我们去见父亲吧。”
似乎没有见到这位南彩小姐,叶清漪兴趣顿时少了许多,只见她松开了古杉的衣袖,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
“人丢了,你不着急吗?”
古杉本想说自己也可以去帮忙,却不想叶清漪则显得极其平静。
“无妨,这小妮子机灵着呢,不用管。”
于是二人又随便闲聊了两句,说笑便穿过了拱桥,进了最后一进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