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练习的怎么样了？”
卡莫尔如实回答：“现在最多能同时凝聚出五颗咒术星辰，但若是按照咒术书的要求将它们串联起来还有些难度。”
阿尔戈德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说完，他背着手来到实验台旁。
“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讲一下有关污秽的特质，如果每天下午有空的话，就来一趟研究室吧，你对污秽的了解和掌控还不算熟练。”
卡莫尔心下一喜，他知道这是阿尔戈德有意教给自己神秘学的知识了，对任何一个神秘使徒来讲，能跟在一位学识渊博的神秘学家身边学习，毫无疑问是一件极其荣幸的事。
“污秽是神秘力量中极为特殊的一种，它的存在可以追溯到古神，其中蕴含着杂乱和诸多未知的超凡特性。”
“超凡特性？”
卡莫尔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下意识脱口问。
阿尔戈德则耐心解释，“就拿圣痕举例，每一种圣痕都有一种或多种与之对应的超凡特性，这些超凡特错在一起，才构成了超凡力量，也正是因为超凡特性的存在，无数人被其中蕴含的负面能量迷失了心智，最终走向堕落。”
“而在神秘力量之中，则杂糅着数不清的超凡特性，其中以污秽最为复杂，初步估计，这里边至少包含上万种超凡特性。”
“所以神秘使徒拥有着最大的潜力，但……”
卡莫尔接过话：“但就是因为其中的超凡特性过多，神秘使徒也最容易导致人失控，这也是所有超凡者选择最少的基础圣痕。”
阿尔戈德轻轻一笑，“聪明。”
“我们对于神秘学的研究，就是剖析，发现，整理，开发这些隐藏的超凡特性。”
说着，阿尔戈德走到实验台前面，拿起针筒向那团紫黑色的液态物质中注入了不知名的粉色液体。
紧随其后，紫黑色的物质开始剧烈沸腾，开始慢慢的被着色，直到完全变成一团绿色物质，随后就有少量的银色沉淀开始出现在了玻璃管底部。
随后阿尔戈德拿出一件类似于过滤器的玻璃物件，将银色渣滓过滤干净。
如此反复以往，直到那管绿色物质变成透明的橙黄色液体。
站在一旁的卡莫尔愣了愣。
这看起来怎么那么像前世地球上的……化学？
阿尔戈德拿起那少半管液体向卡莫尔展示，“这就是经过简易提纯后的污秽圣痕魔药，但就算这样，其中也蕴含着上百种超凡特性，一般用于供给有意选择神秘使徒作为基础圣痕的超凡者服用。”
卡莫尔看着那瓶魔药愣了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当时服用的圣痕魔药颜色应该是紫黑色的。
“这是污秽圣痕魔药？先生，可我明明记得我服用的魔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阿尔戈德转过身，“噢，你说那个……”
“咳咳，你喝的那个是未经提纯的。”
“什……什么？没经过提纯，那直接喝下去不会出事的吗？”
阿尔戈德捋着长长的灰白胡须，脸上也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普通人喝下去肯定会死，但你可不一定。”
卡莫尔一下子哑口无言，果然，跟这种老油条相比，自己终归还是太嫩了。
转而一想，卡莫尔就意识到阿尔戈德给自己喝污秽原液的原因，也就是说，现在自己身体里蕴含着数不清的超凡特性……
按理来说，一个正常人直接吞服污秽原液只能有两个结果。
一是当场暴毙而亡，二是陷入精神失常，化为恐怖的怪物，最后癫狂致死。
可自己并没有发疯，除了刚开始使用圣痕能力时有点不适之外，并没有感到其他任何不适。
是不死之力抑制住了这些杂糅在一起的超凡特性？还是说这些超凡特性彼此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如果想要将污秽中的某一超凡特性单独剖析出来，这无疑是件极其复杂，极其耗时的大工程。”
“那只含有一种超凡特性的污秽魔药，可以直接吞服吗？”
阿尔戈德低着头，“理论上可以，但就目前来讲从没有人能真正意义上做到这个地步。”
“神秘使徒代表着未知，所有的能力都需要自己亲自去开发，而开发能力的基础，便是学会完全掌握这种能力。”
下一刻，阿尔戈德的身影陡然消失在研究室里。
“隐身？这不是潜行者的能力吗？”
一只手搭在卡莫尔的肩膀上，与此同时，他的后背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并不只是隐身，隐匿身形的同时，也可以隐匿气息，这也是神秘使徒力量的一种。”
听见阿尔戈德的话，卡莫尔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先要学着完全掌控这种玄而又玄的强大能量。
污秽的力量在全身游走，那像无数个不同的细胞组成的结合体，有了阿尔戈德的指点，卡莫尔就像是一下子观摩到了宇宙中的无数星辰。
而他将要去做的，就是尝试去触摸那些星辰。
依照心中所想，卡莫尔的手掌再度变为利刃，只不过相比以前，利刃更加锋利，寒光更加森然，甚至上边还散发着浓郁的污秽气息，他正在尝试将力量分割成许多个小部分，然后让许多股不同的力量各自归向不同的部位。
……
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卡莫尔独自一人从流放者骑士团走出来。
街上静的出奇，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他一个人挎着皮包沿着街灯前行。
卡莫尔依旧的脑袋里依旧反复着那种感觉，将污秽力量分割，提纯，实现再利用，这样一来原本的能力会大大增强，甚至还有可能一步步发掘出新的能力。
直到现在，他才算真正摸到了超凡力量的门槛。
可他不知道的是，暗夜中，远处一座三层高的居民楼顶上，一道手拿骑士剑，傲然矗立的身披白色衣袍的倩影已然穿过浓浓黑夜盯上了他。
她单手举剑，细声低语：
“不死者，还真是有趣，不过，可别那么容易死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