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意,他们肯定会放了我的。”
楚沫沫哀求道。
“楚沫沫,我想知道你加入天华之后,半夜有没有做过噩梦,有没有梦到你那个前男友来向你索命啊。”
“毕竟你偷了他的歌,还杀了他的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害怕。”
陈安饶有兴致的看着楚沫沫道。
楚沫沫听到陈安的话,顿时一愣,眼里有些慌张的说:“我没有,我没做过,他们都是瞎说的!”
“陈老师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就是为了诬陷我啊。”
陈安嗤笑一声,凑近了楚沫沫盯着她道:“你没做过吗?”
“那我的歌怎么跑到你那去了?”
“楚沫沫,看着我的眼睛,我就是那个被你烧死的陈安啊。”
楚沫沫看着陈安的眼睛,没来由的心慌,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这话说的她后背都有些发凉。
说实话,当初害死陈安之后,她怎么可能没做过噩梦,她经常梦到自己被烧焦的陈安按在大火里,逃都逃不了。
后来慢慢开导自己,给自己洗脑,还弄了点护身符,她才慢慢好起来。
今天被陈安这么一说,那恐惧感顿时涌上心头。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没有害死他,没有。”楚沫沫矢口否认道,然而却根本不敢看陈安的眼睛。
“你慌什么,当初在我面前,有天华当靠山偷我歌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态度啊。”陈安轻声道。
“谁偷你歌了,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歌!”楚沫沫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风间,不是我的歌吗?”陈安看着楚沫沫,眼神犀利的说。
“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楚沫沫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弱。
“楚沫沫,我就是当初被你害死的陈安,要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还知道你的更多事情,要不要听听看啊?”
陈安看着越来越慌的楚沫沫,给她加码道。
“咱们两个第一次认识,是在…”
“正式确立关系那天,吃了一顿火锅,火锅上你说店里的饮料不好喝,还是我出去给你买的”
“咱们两个有一次出去,没有带伞,还是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当雨衣…”
“……”
陈安就这样讲述着几乎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事,而随着陈安每一句话说出口,楚沫沫就崩溃一分。
到最后,她终于撑不住,崩溃的抱着头哭喊道:“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你都是骗我的,骗我的,他死了,不可能复活的。”
“可惜,我就这样活了,你很失望吧?”陈安轻笑一声道。
“说实话,你没被判死刑,我真的很遗憾。”
“不过楚沫沫,咱们两个的恩怨还没完呢。”
陈安这时走到抱着头的楚沫沫身旁,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在外边等你哦~”
这话一出,楚沫沫彻底崩溃,精神都有些失常。
“你走开,你走开!”
“我什么都没干,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我求你了,呜呜呜~”
“陈安,我错了,对不起…”
看着被自己刺激的有些发癫的楚沫沫,陈安很满意,站起来离去。
他想要的已经达成了,可以回家了。
“陈老师,完事了?”
外面两个人正在凑在一起玩手游,看到陈安出来不由抬头笑道。
“完事了,辛苦二位了,再见。”陈安摆摆手笑道。
“哈哈,客气客气,你慢走啊。”两人伸着头说道。
等打完游戏,两个人把犯人押回病房,高天明倒是还那个样,只是楚沫沫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她怎么了,怎么感觉好像傻了一样?”小王忍不住说道。
“你二十多岁被判无期,你不傻啊,而且这以前可还是明星呢。”那名警察见怪不怪的说。
后来,等楚沫沫进来监狱,大家发现,她正常情况下倒还好,但是每当有人提起陈安这个名字,她就会立马发癫,宛如一个神经病,吓得躲在角落里。
为此,监狱特别找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诊断之后,判断为内心过于愧疚,而导致的问题,很多杀人犯都有。
至于陈安,当时说的在外边等她,也只是故意吓唬她。
她现在是无期,等她出来的那一天,都五十多,变成一个老太太了。
女人最宝贵的年华,都在监狱里度过,到那时候,陈安哪还有兴趣找她的麻烦。
她能不能跟社会接轨还都两说呢。
五天后的夜晚,高天明被通知明天早上行刑,问他还有没有想干的。
此时的高天明,一头黑发白了大半,整个人颓废不已,他只是要了一盒烟,一瓶白酒,跟一块酱豆腐。
据说他以前最困难的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第二天一早,高天明就被叫起来押上刑场,实际上不用叫,他一夜没睡。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上了车,被按在了那里,在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他爸对他说的话。
那句让他厌恶一辈子的话。
“你要走正道,跟你姐学,你要是有她一半,我也安心了。”
在这一刻之前,高天明对这句话都深恶痛绝,他已经非常成功了,连你嘴里满意不已的闺女都要过来求他。
你有什么不安心的,我为什么要跟求我的人学!
可是现在跪在了这里,他幡然醒悟,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父亲担心的是什么。
或许在自己第一次回家的时候,那个老实本分,种了一辈子地的父亲,他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虽然每次见面他都骂自己,可是他也是最担心自己的那个人。
自己在外边越风光,他就越担心。
甚至在他临死的时候,他最放不下的也是自己,最后一句话,依然是希望自己能走正路。
“爸,我现在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啊。”
“如果有下辈子,希望你不要嫌弃我,我还想当你的儿子,下辈子,我听你的话。”
高天明心底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抬起头看向远方,两行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那是家的方向,也是父亲埋葬的方向。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