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大妞小脸通红,小手急忙捂住肚子。
顾文淑笑道:“家里还有些面条,大娘,你和虎子兄弟若是不嫌弃,就在家吃吧。”
王大娘拉过大妞,“文淑,我已经做好了饭。家里没啥好东西,这半篮子鸡蛋留给你补身子。”
说着就要拉着大妞,搀扶这王虎离开。
赵依依接过林砚递过来的药膏,“王奶奶,这药膏给大妞抹一抹,伤口好的快。”
王大娘感激地接过来,脚下没有片刻停留,急忙离开了赵依依家。
大妞小小的声音传来:“奶奶,大妞吃了好几天的苦苦的菜了,大妞好想吃面条。”
几人渐渐走远,王大娘说了什么,已听不清楚。
顾文淑皱着眉,王大娘家算是村里过得不错的,偶尔吃些野菜糊糊也是常事,可当做主食,显然家里日子过得愈发艰难。
赵依依也想到了这一茬,“娘,锅里还有羊肉汤,我再拿些羊肉给王奶奶家送去。”
“家里还有些葛根,你再拿些。”顾文淑嘱咐道。
赵依依点头应下,提着东西便出了门。
半路还遇到了出门挖葛根的赵大虎,看到赵依依手里的东西,还以为是给自家送的,施舍般的和赵依依说了一句话。
不过,等他回了家,看见桌上没有肉食,才知道那些东西根本不是给他们送的。
怪不得奶奶骂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即使没有肉,赵家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也不错。
家里少了三个张嘴的,省了不少粮食。再加上空出来的西屋,不用再挤着住了。
大虎就算成亲也不用另起房子,身上的压力瞬间少了一半。
尤其是赵家最先知道葛根能吃,掌握了葛根粉的制作方法,占了先机。
赵大河父子俩每日去镇上卖葛根和葛根粉,最好的几日也能赚个四五十文。
就算现在人人都知道葛根是个好物件,家家户户都开始挖,这东西不再稀罕,也卖不出去了,可村里属他家的葛根最多,就算吃到过年也没问题,这样算下来,可省了不少粮食钱。
自从赵依依走后,赵娇娇也过得春风得意,她跟着赵二河卖葛根时,偶然遇到了一个老绣娘。
老绣娘无儿无女,独身一人,在赵娇娇故意讨好设计下,老绣娘觉得和赵娇娇有缘分,便收她为干女儿,教她刺绣,唯一的要求便是赵娇娇要给她养老送终。
老绣娘技术在成县也属于拔尖的,不过年轻时用眼过度,已经处于半瞎状态,虽不能再拿起绣花针,可是教赵娇娇这个小白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绣娘在镇上有一间房子,虽然有些年头,但比赵家土屋强。
赵娇娇便在镇上住了下来,吃喝用度的开销都是老绣娘负责。
如此一来,赵家这段时间的生活质量蹭蹭往上提,赵王氏直呼是赵依依一家当了家里的财运,早知如此,恨不得赵二河成婚时就把他们分出去。
话说回来,王大娘见赵依依拿如此多的东西,说什么都不收。
“王奶奶,大妞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虎子叔受了伤,更要吃好的,身体才是本钱。”
大妞在一旁闻着肉汤香气,直流口水,小小年纪还记得盯着看不礼貌,可是又不舍得依依姐姐手上的肉,只能装作低下头,偶尔偷偷瞄上两眼。
王大娘看着孙女的可怜样,叹了口气,收了下来。
依依的恩情,她们家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从王大娘家出来,赵依依直接回了家。
丝毫不知道,村里因为王有春私吞卖猪的钱财掀起了多大轰动。
王有春的村长被县令亲自撤下来,村民当下没了任何顾及,一人挖了一铁锹的臭粪,泼在王有春家的大门上。
不知又是谁爆出,赖四之所以没有被赶出大山村,私下贿赂了王有春。
一伙人浩浩荡荡,差点把荀婆子家给拆了。
虽然赖四平日里混不吝,荀婆子也是奸赖馋滑,娘俩面对那么多义愤填膺之人,极有眼色的怂了。
好说歹说,愿意将卖野猪的二两银子拿出来,一两给赵柱子,剩下一两给二狗媳妇作为补偿。
又信誓旦旦拿他死了几十年的爹发誓,若是他再在村里不安生,就让他爹来世沦为畜牲道。
赖四他爹:真是我的好大儿。
村民商议,若是真赶走荀婆子母子俩,单看这娘俩品行,哪个村都不敢收。这样做,可真的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若是在以前,大山村的村民只想着一亩三分地,哪会顾忌与自己无关的人的性命。
可是在赵依依救桂花,为了村里人制服野猪,又不顾自己安危救王虎,以及秀儿舍命护几个孩子一系列事情后。
大山村的村民或许做不到像她们一样舍己救人,可是和阳光挨得近了,即使不在光亮下,身子也会变暖。
这种影响是如此潜移默化,以至于每个人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只是会偶尔和家人感叹,谁谁谁以前还没那么好说话,今个依旧说话带刺,却花了大功夫帮了忙,手蹭破了也没吱一声。
最后,村民一致决定,不把荀婆子娘俩赶走,但是他们要搬到大山脚下去住,远离村中心。
赖四喜出望外,只要不出村,啥事都好说。
不过心里又在琢磨,到底是哪个鳖孙知道他贿赂王有春,还给他说出来了。
当时他特意趁着黑夜,没人的时候去的。
此事只有王家人和自己知道。
听说王有春是被县衙的官差带走的,难道是这家伙特意把自己供出来,好在县令大人面前将功赎罪?!
赖四越想越肯定,心里恨上了王有春这个老货。
一肚子坏水都在想着以后如何整治王有春一家。
而王光宗吃完饭,心虚地急忙回了屋。
他原本是想吹嘘一番,赖四这个村霸王都赶着给他爹送礼。
他明明告诉了那几人千万别说出去,谁知,他爹失势,转头就把他卖了。
一进门,桂花正俯身铺着床榻,豆大的昏暗灯火下,姣好的身形投到墙壁,隐隐绰绰。
王光宗一把将毫无防备的桂花推到榻上,撩开她的衣服,怒气伴着欲火,对她又咬又掐,还没进去,便一股脑泄了出来。
王光宗的鼾声如雷,桂花面无表情,熟练地推开身上的人。
缓缓摸向小腹,嘴角掀起一抹嘲讽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