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娇娇看着串着珠花的赵娇娇,显然是不想理自己。
两人只相差两个月,赵娇娇比赵依依高了半头,身上的衣服虽然也有布丁,但只有几处,不像赵依依的,衣服上没一块好的。
在赵依依记忆中,这个堂姐跟着三叔识了几个字,再加上有福星的名头,平日里骄傲地像个公主,嫌弃村里人的同龄丫头,更看不上她这个傻子堂妹。
赵娇娇也不自讨没趣,寻着记忆,走出了大门。
赵娇娇余光看着赵依依离开,心里不屑,将她坐的地方,从破衣服剪下来的一块布,这是她的帕子,擦了好几遍,才满意。
经过赵王氏一早的宣传,周围邻居都知道她家的傻子孙女变得正常了。
看见赵依依出来,像看猴似的,围着她,七嘴八舌和赵依依搭话。
赵依依笑着应答,丝毫看不出呆傻模样,竟然比一般姑娘还要灵动。
都以为赵王氏吹牛,这下眼见为实,完全相信了。
这赵家孙女走了什么大运,竟得了神仙点化。
赵依依知道,自家奶奶名声不好,邻里关系弄得很差,这些都是来看笑话的。应付了几句,便找了借口溜出人群。
赵依依沿着土路,走到记忆中河边。
说是河,实际上要比河还要大些,平日里村里的妇人会聚在一起,在河边洗衣服。
不过这段时间,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河水上涨,洗衣的地方已经被淹没。
所以,一向熙熙攘攘的河边,只有赵依依一人。
“傻子来了,傻子来了!”路上突然冒出来几个半大男孩,拍着手,指着赵依依乱叫。
为首的黑胖小子,还嚣张地捡起地上的石头,对着赵依依扔过来。
赵依依轻松接过石头,没记错的话,这个黑胖小子是大奶奶家的孙子,就是他经常带人欺负以前的赵依依。
赵依依接石头速度极快,赵福根都未看清是不是砸中了她。
还未等他走进细瞧,头上一疼,赵福根眼泪都要流下来,摸上额头,一个大包。
从头上翻滚下来的石头,正好滚落到他的脚下,正好是他扔傻子的那一个。
赵福根气急,一个傻子,竟然还敢还手。
领着小弟就要揍赵依依。
每次眼看就要抓住赵依依,手中一空,就见她在一旁,嘲笑得对着赵福根做鬼脸。
赵福根和几个“小弟”累的气喘吁吁,也没碰到赵依依衣角分毫。
赵福根觉得丢了脸,使出自己“绝招”,像个发疯的牛犊,俯下身子对着赵依依顶过去。
“扑通”一声,河面上溅起来很大的水花。
赵福根得意地站在河边,一个傻子而已,还不是让他欺负。
随着湖面咕嘟几声,慢慢恢复平静,有人已经慌乱。
“福根,这傻子不会淹死了吧?”
“俺娘说,这河里可淹死过人。”
有人惊呼,“赵福根,你杀人了!”
几人吓得一哄而散,赵福根这才害怕,又不敢下水救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河边。
赵依依下了水,才发现这条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她使用异能,像条飞速游行的鱼,倏忽间,向着深处游去。
看到目标后,出手又急又快,比利刃还要有冲击力,一条手臂长的大鱼,被她轻松抓住。
赵依依提着鱼走到河边,又怕引起邻居的盘问,使用异能,眨眼功夫便到了家。
赵依依将鱼放到盆里,随意擦了擦身子,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第二身衣服。
她以前过得到底是啥日子。
赵娇娇不可能借给她,没办法,赵依依将湿衣服洗一洗,胡乱穿上。
再次用异能,来回跑动,直到衣服半干。
谁能想到,她这个逃命用的速度异能,竟然能用在晾干衣服上。
赵王氏先回家做饭,一眼便看到地上的大鱼,惊呼,“这是哪来的?”
“奶,我在河边玩,捡的。”谎话说多了,赵依依现在张口就来。
虽说她不挑食,可是现在连肚子都填不保,她还是得靠自己。
赵王氏嘀咕,这河里虽说水多,但也没听说有人逮到鱼。
不过,赵王氏可无暇顾及那么多,看着鱼两眼放光,这可是肉啊。
他们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肉腥。
赵王氏用手颠了颠,得有十五六斤重。
就是死了,要是活着,还能卖几个钱,给三河攒攒学费。
赵依依早就猜到赵王氏的想法,故意把鱼弄死了。
赵大河兄弟俩直到天黑才到家,看见两人垂头丧气的模样,赵王氏心里咯噔一下。
“今年码头的货物少,现在不农忙了,都想着出来扛活挣钱,我和大哥等了一天,也没轮到。”赵二河有些失望。
在他们县有个码头,很多货物都会在此中转,县里近点的村子男人都会去扛活,补贴家用。
一包百斤货物只有两文钱,货物多的时候,一人能挣五十文。
五十文省点花,足够他们生活一个月了。
三河的学费,也是赵大河两兄弟,一包一包抗出来的。
赵家人的脸上都没有喜色,除了五岁的二虎,还有缩在房间,要潜心读书,不出门的赵三河。
直到一碗鱼肉端上来,大家灰扑扑的脸上才带了几分惊喜。
“娘,这咋弄得鱼?”刘春香拿起筷子,就要夹。
赵王氏打开刘春香的手,夹了鱼腹上最肥美的一部分,放到碗里。
堆的碗里冒了尖,才停了手。
“这是二丫在河边捡的。”
赵依依小名叫二丫,赵娇娇是大丫,她们两个名字,还是赵三河起的。
赵王氏又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就要给赵三河送到屋里去。
赵依依看着桌上只剩下鱼刺,一条大鱼,被赵王氏切了三块。
今天做的这一块,几乎所有肉都被挑走了。这个赵王氏,可真是把赵三河当祖宗供。
“奶,我捡的鱼,是给大家吃的,不是只给三叔的。”
“你懂啥,你三叔读书,要用脑子,吃鱼补脑子。”
“可是奶,三叔睡到中午才起床,我也没见他用脑子。”
赵王氏拿着筷子,就要打赵依依。被顾文淑护住,“娘,依依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
二虎眼巴巴看着碗里冒尖的鱼肉,呜呜大哭,“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赵依依睁开顾文淑的束缚,“奶,我知道你疼三叔。但是一碗水端不平,谁心里都不平衡。”
“现在家里这种情况,你还给三叔吃白面馒头,这不是在喝俺爹和大伯的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