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后,刘胤下意识抬起手臂一看。
手臂完好无损,没有受半点伤势!
“还好还好,在游戏里受伤甚至死亡只是退出游戏重来,与现实毫不相干。”
刘胤为自己的金手指点赞,这应该是金手指最好的地方了,可以在游戏里肆意作死而不用担心。
而后,他闭上眼召唤出游戏面板。
只见游戏面板上写着四个大字——任务失败!
在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胜败乃兵家常事,英雄请重新来过。
“我一直逃避主战场去刷东西,之前没提示任务失败,是因为我搜刮完一次村庄后,就立即重新进入存档点,所以时限没到吗?而这次我刷完了村庄,又去刷马车辎重,所以拖到时限,导致主战场上的义军被击溃了?”
刘胤是个擅长总结经验的人。
“看来,我下次只能选一个资源点刷了,再不是村庄,再不是马车辎重。”
刘胤点点头,然后开始查看仓库。
这回他真是大丰收,粮食、食盐、豆料、干草、军械、清水、火油、木料、军帐、拒马、绳索、箭矢等等这些好东西,都是一车一车的!
当然,还有大车和马匹。
虽然这些马都属于驽马,不能用来作战,但用来训练骑兵还是可以的。
“天色又晚了,回去补魔,明天继续!”
就这样,一连三天,刘胤疯狂地刷马车辎重。
这导致他的仓库里已经有了近万辆大车、驽马,以及那数不清的粮草辎重。
就在他吃完饭,准备尝试去完成地图第一章的任务,击杀官军主帅时,便听到院子外传来了焦虑的声音:“大王!大王!不好了!”
刘胤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而出,望着一脸惊恐的小太监,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启禀大王,胡人骑兵!胡人骑兵!城外又来了胡人骑兵!”
一听这话,刘胤心底不由升起怒火。
这怎么又是这胡人骑兵?
没完了!
“走,随孤去看看。”
他当即拿起宝剑,大步流星走出府邸。
来至城上,发现老卒们在张小乙的带领下已经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虽然他们看起来个个年老体衰,连持着枪的手臂都在抖,但没见一个脸上露出怯色的。
张小乙见刘胤到来,立即出言道:“王上,卑职披甲在身,请恕卑职不能给您行礼。”
“张部正言重,你们守土有功,今后也无需向孤行礼。”
刘胤一摆手,来到他身旁。
“王上您看。”
顺着张小乙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城外不远处,有乌泱泱一大堆骑兵勒马驻足。
“这恐怕有数百人之多了吧?”
刘胤皱着眉,大概算了算。
“是的,至少有四百名敌骑!”
张小乙严肃地点点头。
“哎呦,千岁爷,您,您怎么又上了城啊?”
王奇慌慌张张怕跑上来,一脸的担忧之色。
刘胤回过身对他道:“胡人来犯,孤岂能龟缩于府中待毙?”
王奇也知道现状,刘胤身边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只有这二百多老卒,他有武功在身,必须上城。
“这,这”
因此王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刘胤微微摇头,然后大声道:“诸位虽都是孤麾下士卒,但亦是年岁远超孤之长者,值得尊敬。苦守宁阳多年,保我大汉疆土不失,诸位皆乃我大汉功臣!今日若胡人胆敢攻城,孤愿与诸位同生共死!”
这一番话说的恢弘大气,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不似有假。
老卒们这么多年了,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守护宁阳是他们唯一的信念,即便宁王躲在他们身后,他们也没什么说的。
而今这位年轻的藩王面对强敌压境,竟愿与他们同生死,着实令他们感到无比欣慰,不由都在张小乙的带领下齐齐高呼:
“吾等愿为王上效死!”
城外
胡骑最前端,为首者是一个中年草原人。
他留着发辫、胡须,一脸的煞气,此刻听城上那齐声声的高呼,脸皮更是阴翳了几分。
“想不到这些汉狗面对我们罗兀部所有好汉子,竟然还有勇气。”他攥着缰绳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冷声道。
“木康,要不我们算了吧?”
他身旁,另一个大圆脸三角眼的草原汉子劝道。
“古力说的是,汉人要是无胆,我们一次冲杀,或许就能成功。但他们要是凭着这城誓死顽抗,我们就算攻下了,也会损失不少勇士的。”
另一旁的属下也对此表示赞同,不建议攻打宁阳城。
“哼!”
哪知被唤作木康的首领眼中闪过寒光,质问两人道:“那我的好孩儿,我的阿速齐,就白死了不成?”
“”
两人一时无言。
那日他们罗兀部的人照例巡视领地范围,首领木康的长子阿速齐临时起兴,率领手下跑到宁阳城下耀武扬威。
结果一箭射出去不仅没能射杀刘胤,反而被刘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跌下马去。
之后属下人虽然把他给救下带回了部落里,但最终还是因伤势过重而亡。
正因此,木康勃然大怒,尽率他们部落的男丁来袭,发誓要为自己的长子报仇雪恨。
“你们两个可是阿速齐的叔叔啊,他曾经有多么敬爱你们、尊重你们,难道这些你们都忘了吗?”
木康又对二人质问。
二者很想说那是阿速齐自己找的,没必要让整个部落的勇士一起为他报仇而付出伤亡。
要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草原上,每一份力量都关乎部落的存亡发展。
而且,宁阳城的一切他们也都清楚,里面只有二百个年老的汉人,根本没有任何抢的理由,攻打它显得极为不值。
但面对如发狂狼王一样的木康,二者最终还是沉默着没敢反对。
“父亲,让我带勇士们冲吧,我要第一个冲进去,为阿速齐哥哥报仇!”
一个年轻人骑着马来到木康身边,脸上带着杀气。
“不急。”
谁料木康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急躁,反而教育起了儿子:“那日鳞,你要记住,杀敌永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像狼群追逐猎物,它们会选择把猎物的体力耗尽后才出手,这其中蕴含着非常了不起的智慧。”
这话让身边两位部落元老暗自点头,认为木康还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那父亲,您说该怎么办?”那日鳞焦躁道。
“首先,派人去和城上的汉人讲话,让他们交出杀害阿速齐的凶手,只要他们交出了凶手,我们就不会发动进攻。”
“木康,要是汉人真的交出了凶手呢?你会撤退吗?”
“撤退?”
听到古力的问话,木康嘴角咧开上扬。
“当然不!这些汉狗都要死!我不仅要为阿速齐报仇,更要为我们罗兀部找一条出路。暴风雪就要来临了,草原上的厮杀将会变得更加残酷,如果我们能占据了那座城,我们的部落就不用为了躲避暴风雪而迁徙,来年春天我们能继续在这附近的草场放牧。”
三角眼里闪烁着狡诈的光芒,证明这位部落首领显然不是一个莽夫。
“古力,阿赤,当我们吸引了汉人的目光时,你们俩就带人悄悄绕着这城观察,看看哪里的城墙最矮,找到后立即回来向我禀报。”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于是他们立即向首领抚胸低头行礼,表示敬意:
“木康,你不愧是我们罗兀部最杰出的族长!”
“看来长生天一直眷顾着我们,让你指引我们走向正确的方向。”
“哈哈,准备去吧,我已经等不及看那些汉狗们惊恐的表情了。”
木康大笑一声,两只三角眼死死盯着宁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