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渠:“……”
这开场好俗。
老爷子倒是没察觉到什么异样,而是微微瞪大了眼,有些诧异地看她:
“呀,小秋找男朋友了?那怎么不带来给爷爷看看?”
周围坐着的几个殷家人也惊讶极了。
是谁?
为什么他们都没有消息?
殷秋的目标是掌权人,找的男朋友肯定也是圈子里有名有姓的人,不然怎么能对自己夺权有所帮助?
能满足要求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但是没听说最近他们有什么和殷秋走的近的消息啊。
姜渠没去管其他人的惊讶与怀疑,只是对着殷老爷子:“想先稳定一段时间,等准备结婚了再回来和爷爷见面。”
老爷子还没说什么,殷夏突然拉住他的胳膊,笑着道:
“哎呀,爷爷,你不知道,姐姐的那个男朋友还是娱乐圈的演员呢,长的可好看了,姐姐是舍不得带出来呢。”
周围的殷家人突然一声高过一声地惊呼起来:
“演员?娱乐圈?”
“应该是家里有什么身份吧?”
“就算有身份又有什么用?都进娱乐圈了在家里肯定也没什么话语权。”
“是呀,这结了婚了也帮不上忙。”
“殷秋她怎么想的?”
……
姜渠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是被围观的猴。
而周围的叽叽喳喳都是对自己身为猴子为什么不吃香蕉的疑惑。
但是老爷子倒是始终没什么反应,和姜渠的目光对上,有些似笑非笑地问她:“你有什么想说的?”
姜渠从头到尾也没有露出什么尴尬紧张的情绪,闻言也只点了下头,甚至露出些笑:
“是很好看,什么都不做,光是站着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我很喜欢他。”
殷夏看着她好像是在看个傻子。
她觉得殷秋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就是直接躺平摆烂不挣扎,否则她直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不解释一下?不慌张地否认自己和那个明星没有关系?
她竟然直接承认了!??
姜渠没看殷夏,只扶着老人的手,偏着头,眉目认真:
“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很难的,爷爷觉得呢?”
殷老爷子盯了她好一会儿。
姜渠回视,对上他的视线倒是没什么惧怕的情绪:
“反正我已经足够有能力了,也不打算靠外力助我的事业一臂之力,生活和事业都能平衡,能找到喜欢的人无疑是锦上添花。”
老爷子没说话。
而殷夏,对姜蕖后面的话完全就是无视,前面一段则是内心恼怒。
听她的意思,就是不打算靠联姻获得其他帮助了?
而且狂傲到,觉得自己即便是找个没身份没能力一点也帮不到自己的人,也能在夺权的时候脱颖而出,坐上掌权人的位置!
呵!好大的口气!
她也太不把自己和其他殷家人看在眼里了!
但是殷老爷子看着她,却笑开,浑浊的眸子里却没有殷夏想象中的不满,反而带了些欣赏。
说的不错,有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殷老爷子人生已经差不多走到尽头了,唯一的愿望就是殷家能出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掌权人接替他的位置。
掌权人他是只要结果的,不管什么手段,撑到最后了就是最好的。
不管是男人女人,靠着另一半得到帮助也算是合理手段,但是如果能单靠自己就可以把其他有外在帮助的人比下去。
殷秋如果能做到,那不是更好吗?
“那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吧?姐姐不把人带来露露脸,是看不起我们吗?还有‘耀和’的事情,姐姐总得解释解……”
“好了。”
殷夏又开口,但是话说到一半却被老爷子给打断,顿时脸色一白。
老人已经有些腻了。
这些小辈的心思他都看的清楚,无非就是为了继承权在他这上眼药,他从来也没有反对阻止过。
但是殷夏这孩子显然有点冒进了,尤其是现在自己已经被殷秋说服,再往下讲根本没什么意义。
偏偏她还看不出来。
姜渠注意到老人皱起的眉,眉梢微挑,语调平和地解释,却是对着殷老爷子:
“因为他事业特殊,爷爷您也知道,他是演员,我们暂时还想稳定一点生活,被拍到就不好了。”
殷老爷子因为被她之前的一番话说服,因此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反而笑呵呵地点头:
“行,你们年轻人自己过日子,你也是成年人,性子又沉稳,我不担心你,但是总得找个时间带来给爷爷看看的。”
至于结不结婚的,他是一点不担心。
也不觉得对方的兴趣会持续到那个时候。
姜渠差不多也能猜到对方想法,但没解释,只笑着应了,说下次一定。
转头则看向众人,眸子微微弯起,露出个笑:“也麻烦各位帮忙保密了。”
众人倒是还好,即便是为了卖她个面子也愿意顺着她的话做事。
但是殷夏显然就不是那么甘心。
毕竟她刚刚还想着,恶心不到姜渠就去恶心她小情人,把这消息散播出去给他招黑。
可是这话一出,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她也没那个胆子乱说了。
最后只能在老爷子面前撑起笑脸。
告了一状,却什么巧也没讨到,反而还被老爷子说了重话。
殷夏面上笑着,心里气的不行!
……
殷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因此在晚宴中只是随意转了转就离开了,姜渠几人立在门外对着缓缓离开的黑色轿车挥手。
回到酒店大厅的时候,殷夏走在她旁边,声音透着些压不住的恼意,咬牙切齿:
“没想到你最近伶牙俐齿了不少,还真是小看你了!”
“谢谢。”对方很显然是在夸她。
殷夏:“……”
女人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临走前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姜渠看着她的背影,耸了下肩。
宴会已经没什么值得她继续待着的理由了,姜渠也准备离开。
但是离开前,姜渠再次朝着自己之前待着的休息区走去。
单拎了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一个人,一杯一杯地灌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