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贵人,在下觉得跟你有缘……”老道不断对着路过的行人重复着同一话术,可惜愿意光顾他生意的人一个都没有。
万念归犹豫了会还是慢悠悠地朝他的摊子走去,听到脚步声老道立马殷勤地继续招呼,“这位贵人,在下……呃……”
老道看了眼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立马住了嘴,他不跟没钱的人有缘。
万念归看他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头竟然还有两幅面孔!
“喂先生,能不能帮我也算算?”万念归一屁股在他的摊子前坐下。
老道高深莫测地捋了捋胡子,用手在桌上敲了敲,“算算是可以,不过这个……嗯,你懂的。”
万念归忍住了朝他脸上来一拳的冲动,这么多年没见,这老头怎么落到这番处境,都掉钱眼里了?
但是转念一想,她现在处境岂不是比老头更悲惨?
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将新赚来的八枚铜板放到了桌上,“这些够不够?”
不够的话也没有了,这可是她在凡界赚的第一桶金。
老头用余光瞥了一眼铜板,默不作声地伸手全都收入囊中,少是少了点,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他今天还没开张呢。
“在下也不是贪财之人,贵人既然能坐到在下的面前,那就说明是有缘人,说说吧,贵人想算些什么?”
老头也不是收钱不做事的人,立马摆出营业的姿态。
万念归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没给钱之前没有缘,给了钱就都是有缘人。
其实大可不必给自己立一个不贪财的形象,天下谁人都想挣钱,这不丢人。
但是她还是耐着心跟老头交流,“先生,我想算一下姻缘。”
反正她这辈子都不会碰这种东西,就想看看这老头能算出什么花来。
宫迟听到这话差点从墙上摔下,师尊什么时候对姻缘上心了?
她以前满口都是智者不入爱河,四师兄在外招惹桃花债,她每次都恨铁不成钢。
怎么来了一趟凡界,就突然关心起这个,莫不是师尊心里有了瞩意的人?
想到这个宫迟脑海中反射般地想到了一个人,眼神也逐渐变得暗淡,他又怎么去跟那个人争呢?
“姻缘,嗯,贵人这个年纪想算姻缘也是应该的。”老头拈着胡子点头,他摆摊那么久已经看透了,年轻的姑娘一般算的都是姻缘。
刚成婚的妇人一般算的是求子,而已经成婚有年头一脸憔悴的妇人,算的就是丈夫有没有被狐狸精迷惑,再老一点的妇人算的则是家人安康。
与女人相比,男人来算的话,那求的可就多了,什么娶老婆、娶小妾、升官发财、科举高中等等,五花八门。
“就是不知贵人想算什么样的姻缘,是想算跟一个人有没有结果,还是想算自己的有缘人何时能出现?”
听到这个问题,趴墙头的宫迟听得比万念归还认真。
万念归却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着,还在跟老道掰扯,“先生不是神算子吗,难道连我想算哪样都算不出来?”
这话让老道拈胡子的动作一顿,你丫是来砸场子的吧?
但是老道还是深吸口气自我催眠,稳住,不能生气,你是个有职业素养的人,不能跟客人生气,否则又得换的地方摆摊,这襄城这样安全的角落不多了……
当即他正襟危坐,装作沉吟一番才回答道:“贫道算出贵人是两者都想算!”
小样,以为这个问题能难得倒他?就算他没说对,但是花一份的钱,得到两份答案,正常人谁会说他不对?
可偏偏万念归是个不会让人遂愿的人,“错了先生,我想算的姻缘两者都不是。”
老道一顿,百思不得其解,这未婚的少女除了他说的哪两种情况,在姻缘方面难道还能有第三种情况?!
老道其实已经想撂担子不干了,但是又十分好奇这第三种情况是什么,又忍着脾气询问道:“那可能是贫道技艺不精了,贵人可否详细说说你的姻缘情况?”
墙头的宫迟竖起了耳朵,万念归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是这样的,我十分确定我的有缘人已经出现了,我对她无法自拔,我想算的不是和她有没有结果,而是我要怎么把她丈夫干掉,然后取而代之!”
老道/宫迟:?
短短一段话把两人的cpu干烧了,过了会宫迟没忍住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师尊定是在耍人。
老道却胡子一吹,将刚刚收下去的铜板都推回来,“你走吧走吧,你这生意我不做了!”
他现在敢肯定,这丫头就是来砸场子的,这八枚铜钱不要也罢!
而且他是算命的,又不是军营里的军师给人出谋划策!
“别别别,先生。”万念归见把人惹毛了,赶紧把钱推了回去,她刚刚故意刁难见老头没发飙,还以为他改脾气了呢,原来都是强撑罢了。
“我这不是在跟先生开玩笑的嘛,那先生就帮我算算我跟心上人有没有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