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我的村子了,咱们快点。”
韩毅把手一招,带着当初从兖州出来的一些兄弟,兴奋地疾步前行。
“原来这里便是将军的村子啊?”
身旁的好兄弟好奇地望向前方村子,面上泛起一抹淡笑。
“恩。”
韩毅肯定地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一幕,轻声道:“也不知当年从青州回乡的弟兄们,现在过得如何了?”
“应该不会太差吧?”
好兄弟皱了皱眉,轻声道:“沿途咱们看到的很多庄稼,长势极好,从老百姓反馈出来的情况看,应该不是谣言。”
“但愿如此。”
韩毅满面带笑,充满希望。
他们疾步朝着前面的村子走去,村子虽然不大,但却很温馨,通往村子的道路有着明显修缮过的痕迹,坚实而且干净。
有从庄田里回来的百姓,肩上扛着农具,头上带着斗笠,一路欢声笑语,结伴而行,偶尔两条大黄犬跟在一旁,汪汪叫个不停。
村口那颗大槐树依旧还在,只是下面多了个茶水摊,身穿粗布的小二拎着壶水,不停给摊位上的客人斟茶。
这些客人大都衣着华贵,某些人还有马匹,就栓在大槐树下的下马桩前,他们好似在谈论着什么,可惜韩毅没听清楚。
虽说村子还是那个村子,但与印象中的村子相比,变化极大,以前毫无生气可言,但现在竟还有往来商贾。
希吁吁—!
韩毅正走着,从东北角驶来一辆两乘的马车,叮铛铛的清脆声响起,便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吆喝着:
“韩家村到了,先下后上,莫要着急。”
“韩家村到了,先下后上,莫要着急。”
“”
心生好奇的韩毅停下脚步,举目望去,但见茶水摊前的数人上了马车,也有两人从马车上走下来,一路直奔村子。
马车没有停留太久,拉上人以后,便朝着下一个村子的方向前行,直惊得韩毅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这是何物?为何”
“诸位是外来人吧?”
小二听到韩毅的质疑声,笑着上前,轻声询问。
韩毅皱了皱眉,如实回答:“我原本便是韩家村的,只是多年前一直离家在外,今年方才回来,准备讨生活。”
小二恍然大悟,笑了笑:“怪不得,这是公交车,官府开设的,按照路程收费,从濮阳到咱们的村子,只需要一枚大钱。”
韩毅惊诧不已:“哦?官府开设的?”
小二点点头:“没错!现在很多人都在外务工,出行会方便许多,我这个茶水摊其实就是给他们开的,赚点茶水钱而已。”
“原来如此。”
韩毅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敢问老乡,你可知韩雄否?”
小二飞快点头:“韩雄吗,当然认识,在咱们韩家村,可是个了不得人物。”
韩毅惊诧:“哦?韩雄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当然。”
小二极其肯定地道:“你或许不知,此人现在外务工,手底下可管着七、八十号人呢,若不是近来有战事可能发生,你都找不到人家的影儿。”
“七、八十号人?”
韩毅只能呵呵了。
当初这小子在自己帐下,可是管着上百号人呢。
不过,在这个小村子里能管七、八十号人,也的确是挺了不起的,毕竟在军队与生活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
“当然!”
小二肯定地点点头:“距离这里不愿的富强县,很多房子全都是他带人修的,这才一年多而已,赚的钱便在村子里置了三十亩地,还买了个三进的院子。”
韩毅闻听此言,整个人彻底怔住了。
要知道,当初这小子可是穷得叮当响,家里别说三十亩地了,便是一亩田都没有,全都是给豪族当佃农而活,一年到头也赚不了两个钱。
记忆中的韩雄家里四处漏风,下起雨来就跟水帘洞似的,当年他的母亲便是在自家活生生被冻死的,可怜至极。
但谁曾想
他这才从青州回来几年啊,居然混得风生水起。
三十亩地、三进大院,若是在几年前黄巾起义之时,肯定要被起义军抄家的,妥妥的当地小豪族阶级。
“这小子”
韩毅内心不由地五味杂陈。
当年自己的小跟屁虫,现在居然成地主豪强了,小日子过得如此舒心,若是自己当初也能回来,是不是会过得更好?
“小二,你可知韩雄家,怎么走?”
“简单!”
小二如实回答:“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第三个路口,左拐,然后再路过两条小巷,便到韩雄家了。”
韩毅铭记于心,把手一拱:“多谢小二。”
小二淡笑:“快去吧,现在庠序放学了,他可能还在家里。”
韩毅惊诧不已:“村子里有庠序?”
小二点点头:“当然有,还配有经师呢。”
韩毅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这尼玛!
变化得未免也太大了吧?
韩毅内心掀起了万丈惊涛,但面上却尽可能保持镇定,再次朝着小二拱手抱拳,便径直走进村子,直奔韩雄家去。
走到跟前时,韩毅内心的惊骇更盛,青砖白瓦,高门大户,二层的阁楼,格外引人注目,这哪里是“家”,简直就是“府”。
韩毅抬眸望向这座宅子,忍不住羡慕起来:“这小子”
身旁的兄弟同样愣住了:“哇!将军,这应该算是豪族了吧?”
韩毅吐口气,轻声道:“或许,算是吧,去,上前叩门。”
身旁弟兄颔首点头:“诺。”
旋即。
径直上前,轻叩大门。
笃!笃!笃!
片刻后,大门展开,从里面转出个年轻身影,不由蹙眉:“敢问,阁下是”
韩毅立刻上前,朗声言道:“在下韩毅,乃是你家家主韩雄的旧友。”
年轻身影立刻恭敬起来:“阁下在此稍后,在下立刻通禀。”
韩毅颔首点头:“有劳。”
没过多久。
大门悠悠展开,一个爽朗的笑声传出,便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疾步赶来,满面堆笑,隔着老远便拱手相迎:
“司马!您怎么来了?哈哈哈。”
“阿雄,你小子”
韩毅疾步上前,朗声言道:“没想到,几年不见,竟然挣下了这么大的家业,若非亲眼所言,我韩毅绝不敢相信。”
“司马说得哪里话。”
韩雄紧握着韩毅的手,难掩激动的心情:“若非赶上了好时候,凭我的本事,怎么可能挣得下这么大的家业。”
“司马。”
韩雄凝视着对方,试探性问道:“您从青州回来了?据说青州黄巾准备入侵兖州,目前战况如何,您可知晓?”
“略知一二。”
韩毅长舒口气,随口应付道。
“走。”
韩雄忙不迭摆手做请状:“咱们回屋详聊,正好在下有些问题,想要咨询司马。”
韩毅倒也没有拒绝,颔首淡笑:“也好,我也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你。”
韩雄满面堆笑:“好好好,我安排下人摆酒,咱们哥俩好生聊个痛快。”
韩毅恩的一声点点头:“成!赶了这么久的路,我也的确有些累了。”
韩雄大喜,牵着韩毅的手,便往回走,同时大声呼喊:“阿岚,快安排酒宴,我要与司马把酒言欢,喝他个不醉不休。”
韩毅瞥向不远处的窈窕女子,惊诧不已:“好小子,娶了个好婆娘。”
韩雄嘿嘿一声笑:“村里三老的孙女,这些年工程上的事情,多亏了岳丈提携,否则也不可能挣下这么大的家业。”
“厉害!着实厉害。”
“在司马面前,雄岂敢托大。”
“最近这些年东郡变化的确很大。”
“是啊,全都亏了刘郡守,否则我等这辈子翻不起身来。”
“哦?能跟我说说这些年东郡的事情吗?”
“当然可以!司马想听什么,雄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