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牛将军!”
“牛将军引兵来支援了!”
“援兵已至,怕个卵子,一起上!”
“弟兄们,回身复战,灭掉关东骑兵。”
“杀—!”
“”
震天彻地的喊杀声响起。
转瞬之间,两股洪流便撞在一起,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西凉骁骑,呈包围态势挟裹而来,一时间竟将关东骑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韩暹虽然被许褚一刀秒杀,令全军士气暴跌,但牛辅及时赶到,四面八方的援兵涌来,仍旧有一战之力。
“杀—!”
在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中,两军短兵相接,丛枪乱矛,往来呼啸,军卒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一阵阵迸发出来。
因为有牛辅亲自坐镇,西凉骁骑几近崩溃的军心得以迅速恢复,且在瞬间便被推向巅峰,两军殊死搏杀,你来我往,惨烈的雒阳之战这才正式展开。
虽说关东骑兵尽皆是缺乏训练的乌合之众,但在许褚、孙坚、双夏侯的率领下,他们依旧士气高昂,奋力厮杀,不遗余力。
双方阵势被冲得大乱,各级将校大吼着冲杀,维持着几近崩溃的阵型,有西凉骁骑上前连斩数人,而后又被乱枪刺翻在地。
锵!锵!锵!
金鸣炸响,星火迸溅。
战斗从这一刻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每分每秒都有无数的勇士,在沙场中殒命,两军士卒互不相让,搏杀争命,嘶喊不绝。
牛辅原本没把关东骑兵放在眼里,认为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仅数量少,而且训练差,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但不曾想
如今双方殊死搏杀,竟是有来有往,不输分毫,尤其是在作战气势上,比起西凉骁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牛辅终于明白,为何关东骑兵能够杀到这里?他们这支军队绝对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坚韧、顽强、恐怖万分。
不可小觑!
绝对不可小觑!
彷佛仅仅只是一刹,牛辅便彻底认真起来,炯炯双目仔细扫过战场,企图寻找关东骑兵的突破口,从而将其歼而灭之。
但令人惊诧的是,不论是左右两翼,还是正面战场,关东骑兵尽皆占据优势,若非自己兵多,能够及时补进,要被突破的,绝对是自己,而非关东骑兵。
“啊!这这怎么可能?”
牛辅眉头紧攒,颊边的肌肉紧紧地一跳。
显然!
他已经被眼前一幕所震慑,神色木然的顿了顿,吓得连呼吸都屏住,脸上的肌肉僵着,好像是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仔细观瞧,左侧、正面战场,两个使刀的悍将杀伐果决,刀法招式大开大合,正是由他们来维持着关东骑兵的防线。
至于右侧的战场,两个使枪的猛将配合纯熟,接连斩杀西凉骁骑不少将校,突破之势竟愈演愈烈,极其凶残。
当然!
最令牛辅震惊的,不是右侧的双夏侯,而是左侧战场上的那员刀将,竟是当年在凉州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江东猛虎孙坚!
这样一员虎将,在这支关东骑兵的队伍中,居然只是一员偏将,那岂不证明,正面战场上的那员长刀将,更加凶悍?
嘶—!
一念至此,牛辅不自禁倒抽一口凉气。
他的目光快速掠过层层叠叠的戈矛,落在正面战场上,那员头如麦斗,眼似钢铃,手持金背大刀的悍将身上。
但见
许褚左一刀,砍死两个西凉骁骑,右一刀,扫飞三个西凉士卒,动作之快,招式之猛,顿时惊得牛辅是面色陡变,肝胆俱碎。
最为要命的是,许褚掌中的金背大刀至少有五、六十斤重,寻常人拿都拿不起来,但在许褚手上却是舞动如风,迅捷如雷,刀劈四方,所向披靡。
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关东骑兵在许褚的率领下,竟然接连突进了三、四个马身,许褚更是连斩西凉骁骑数员将校。
夜幕之下的许褚,浴血奋战,一双钢铃般的虎目,凶光四射,宛如从九幽冥界中杀出的鬼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取人性命。
虽说现在西凉骁骑还能与这些兵马战个不相上下,但有这四员虎将把持各个方位,他们根本不可能将其击溃。
而反过来,自己若不能压制关东骑兵的嚣张气焰,那么要不了多久,本方兵马必会崩溃,如此一来,从城外迂回的李方,只怕要扑空了。
不行!
必须要拦住他们,决不可令其突破!
牛辅暗暗咬住牙根,内心发狠,朗声呼喝:“弟兄们,坚持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关东骑兵压制在这里,决不可令其更进一步。”
“杀—!”
西凉骁骑齐声嘶吼,奋勇冲杀。
虽然关东骑兵由悍将组成一道弧形防线,但他们麾下的士卒训练极差,想要真正突破,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牛辅的双目时刻紧盯着战场,双方大阵在不断的厮杀中,隐隐形成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西凉骁骑靠着兵力上的优势,将关东骑兵围得是水泄不通,不可寸进。
这原本是极好的。
但是
牛辅心底忽然生出一抹淡淡的不安。
按照常理,被包围的关东骑兵,必定会强力突破,为大军顺利杀入雒阳城而努力才对,怎么这伙尖兵却是丝毫不急,稳如泰山。
尤其正中间鏖战的许褚,明明有数次可以突进的机会,但却偏偏选择退回,表面上看,好像是被身旁的士兵拖累,可为何其面上没有丝毫愤怒,反而隐隐噙着一抹笑意?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辅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儿,越觉得不对劲儿,心底的那一股不安就越浓烈,他感觉自己的思维进入了困境,彷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忽然!
牛辅的目光掠过城门洞口的关东骑兵,望向闪烁着火光的城门洞,却见两扇城门紧闭,压根就没有源源不断的后续兵马。
“这是”
牛辅整个人都愣住了。
眼前一幕,彻底颠覆了他对战局的认知,脑子里的思绪猛然混乱起来,完全不知道关东骑兵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