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公?”
典韦如何知道徐晃的主公是何人?
他只是在脑海中仔细搜寻一下,感觉一个使枪的汉子有些气度,便朗声回道:“若是个使枪的汉子,他已死在了典某戟下。”
“贼子!”
典韦一戟劈死个西凉兵,纵马向前奔来,声音如闷雷炸响:“纳命来—!”
徐晃心底的怒火,彻底被典韦激发,猛地架开许褚长刀,抡足了气势,朝着典韦的铁戟,毫无半点花哨地砸了过来:
“给我死—!”
铛—!
斧戟相交处,星火迸溅。
震耳欲聋的金鸣声,轰然炸响。
徐晃本以为自己一斧子抡过去,可以直接把典韦劈飞出去,毕竟对方使得只是一双铁戟,而且还是短柄铁戟。
这种兵器在步兵中倒是常见,可在骑兵中,大家使用的大都是长柄兵器,毕竟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使用短兵器作战,很少是真正猛将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偏偏
眼前这员粗犷的汉子,使用短柄兵器,居然毫不费力地便接下了自己的全力一击,甚至只是单手,另外一支铁戟都没使用。
徐晃惊得俩眼珠子差点没瞪爆了,这证明对方的力量远远在自己之上,一个许褚就够难对付了,现在居然又冒出这么个猛将,简直是要命的节奏!
说时迟,那时快!
典韦一戟拦下徐晃的进攻,另外一戟已然举过了头顶,宛如擎着一条巨龙般,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直朝着徐晃头颅劈了过去。
“嗬啊—!”
面对这一戟暴扣,徐晃咬牙嘶吼,浑身力量爆发到极致,身子大幅度后仰的同时,掌中的战斧猛地往身前一拉。
铛—!
斧杆精准地拦下铁戟,发出一声清脆。
但徐晃却亲眼见着,自己的斧杆在瞬间弯出个肉眼可见的弧度,浑厚如潮水般的力量,顺着斧杆,沿着双臂,顷刻间传到了自己的体内,不断冲击着自己的身体。
“好强!”
徐晃心中暗赞,为了泄掉这股浑厚且狂霸的力量,他的身子几乎平贴在了马背上,同时不断变换着斧杆的弧度,企图将其缓缓挪开。
可是!
典韦才不会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一戟压制,另外一戟再次挥来,作势便要将他的脑袋,像是砸西瓜一样爆碎。
“典兄且慢,戟下留人。”
若非许褚的这一声嘶喊,徐晃估摸着已经见阎王爷了。
但饶是如此
典韦的铁戟依旧没有停在半空,而是直接压在了另外一戟上,巨大的力量透过斧杆蓬的一声砸在徐晃胸膛,疼得他哇的喷出一口二十年的老血,眼前一黑,当场昏死过去。
“放心!”
典韦抬眸望向许褚:“俺瞧得出来,你一直在手下留情,莫非想将此人生擒,献给主公?”
许褚咧嘴一笑,倒也没有遮掩:“还是典兄你懂俺。”
言罢。
还故意给典韦打个眼色,示意他这里人多嘴杂,不方便说。
典韦虽然跟许褚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二人却如伯牙、子期一般,心有灵犀,许褚只一个眼神,典韦便明白事关那件玄之又玄的机密。
所幸现在盟军已经杀到跟前,西凉骁骑大部败走,典韦、许褚心知不可能杀掉董卓,便也不再强求,只等着战役结束,便将徐晃交给自家主公。
或许,袁绍干不了迎难而上的事情,但痛打落水狗,还是非常擅长的,只有两条腿的盟军步兵,愣是硬生生追杀了四条腿的西凉骁骑五里,方才作罢。
而剩下的事情,不过是打扫战场,引军回营而已。
“这匹马是我们先找到的,他是我们的战利品!”
“扯淡!骑马的西凉兵是我杀的,这战马当然是我们的。”
“”
“这马槊是我们找到的,不要跟我们抢!”
“你胡扯!这片都是我部打下来的,遗落的战利品,当然是我们的。”
“”
望着满战场差点因战利品而打起来的盟军士卒,刘铄长叹口气,摇了摇头。
悲哀啊!
真教人感到悲哀!
盟军内部如此的不和谐,怪不得最终还是以落败收场。
一个小小的战利品尚且如此,何况是涉及到诸侯根本利益的大事,若是他们争执起来,恐怕盟军当真要散架的。
可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小诸侯,压根左右不了战局的走向,能够保留多少有生力量,直接决定了自己未来的发展。
总不能比曹操混得还要惨吧?董卓没杀了便罢,还把自己辛苦招募的老本儿都赔光了,现在这种局面,能搞多少东西,就要搞多少东西,绝不能手软。
以前的刘铄不懂“枪炮一响,黄金万两”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赤果果的真相就摆在面前,他又岂能不懂。
这帮诸侯表面上看着风光,一个个人模狗样的,但实际上,如此行径,又与那打家劫舍的土匪,有何区别?
他们都能拉下脸来,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一念至此,刘铄立刻招呼道:“快,把能搬的东西,全都给我搬回营里,一个都别落下,若是没有我帐下大将典韦、许褚,尔等能立下如此战功?”
“搬!”
刘铄是一点儿都不客气,铿锵下令道:“全都给我搬回去,尤其是战马、兵器、军械,搬多了我不嫌多,搬少了我不高兴,谁要是一点儿东西都没搬回来,我可是要骂娘的!”
虽说刘铄帐下的士卒,是从各大诸侯那里凑出来的,但许褚、典韦露了脸,让他们与有荣焉,再加上这么一个接地气的主儿,这帮家伙干得带劲儿的呢。
尤其,其余诸侯自恃身份,才不会主动来这地方露脸,可自家主公不仅坐镇战场,而且还亲自指挥,甚至拿许褚、典韦来压人,给他们撑腰,因此打扫起战场来,便更卖命了。
“主公,西凉骁骑的旌旗,咱们”
“不要问,搬!”
“”
“主公,这战马已经没气了,还要吗?”
“当然要!拉回去,给弟兄们改善伙食。”
“”
“主公,这些兵器都卷刃了。”
“败家子儿!回去修修,还能用!”
“”
“主公,他们的军服”
“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