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的出城公路上，一辆桑塔纳疾驰而过。
柳倩攥着已经关机的手机，神情焦急地看着车窗外。
腿妹攥着两把烤串，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再过五十分钟，我们就出南江市了。”
她还是挺待见柳倩的，虽然性格有些软弱，但人还挺不戳。
刚才路过大排档的时候，还主动请自己吃烤串。
“嗯！”
柳倩轻轻应了声，南江市虽然只是一个二线城市，但城市架构很散，面积也相当大，想要出去得花费很久的时间。
腿妹看向柳倩怀里抱着的包，好奇道：“这里面装的什么呀？”
刚才离开医院之后，柳倩想要回家取一个东西。
正好顺路，腿妹就答应了。
就是这个包。
“哦……”
柳倩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什么，直接把包打开了，里面放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腿妹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盒子。
柳倩把盒子拿了出来，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钻戒：“这是我男朋友给我求婚时送的戒指。”
“哇！羡慕！”
腿妹虽然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但毕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看见这种东西，还是会生出浪漫的感觉，便下意识问道：“你男朋友长什么样，我能看看么？”
柳倩垂下眼帘，看起来有些害羞：“这个保密……”
“行吧！”
腿妹擦了擦嘴唇上的油渍，又问道：“你男朋友对你一定很好吧？”
“很好！只要我想要的，他都会满足我。”
柳倩点了点头，又很快补充道：“不过我也对他挺好的，从来没有对她要求过什么。”
腿妹羡慕道：“你们两个好幸福哦！”
“是吧……”
柳倩抿嘴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
河底。
手机？
陆羡心中一喜，直接把手机从河底的淤泥中捞了起来。
诺基亚，好几年前的款式了。
按了一会儿开机键，屏幕竟然还真亮了。
还嗡了一下。
卧槽！
在水里还能震动。
牛逼！
只不过很快，陆羡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手机居然被特娘的格式化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在河底翻动着空空荡荡的手机，感觉有些蛋疼。
这看起来，就是一部普普通通的手机。
但电量告诉他，这是刚刚扔进河里不久的。
这个节骨眼，扔到河里，还在沈青栀探寻到的怨灵位置周围。
已经够明显了吧！
“你出来吧！”
陆羡喊了一声，嘴里咕嘟嘟地冒泡，不过声音还是传了出去。
只可惜，手机没有任何反应。
“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你揪出去了！”
手机还是没有反应。
陆羡有些蛋疼，如果眼前的是一个尸体，他还有办法把灵体揪出来。
但面前是个手机。
也找不到他的手少阴心经啊！
陆羡沉默了一会儿，放出了杀手锏：“你女朋友把你绿了，新对象是另一个外卖小哥。”
终于，手机动了，似乎有什么东西随之苏醒。
屏幕上出现了一句话：放你娘的屁！
陆羡：“……”
果然，这个逼有精神洁癖。
就在这一行字出现的一瞬间，陆羡也终于感觉到了灵体的波动，直接伸出手一抠，就从里面揪出来了一团雾气。
雾气飞快凝聚成一个虚影，正是张军的模样。
张军的怨灵不敢轻举妄动，充满敌意地望着陆羡：“你究竟是什么人？”
跟之前陆羡见的灵体不同，眼前的张军脸上满是戾气，体型也缩小了一圈，看起来分外吓人。
但陆羡看见他却格外的亲切。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脑壳里明亮的纹路。
果然！
入魔者和怨灵唯一的区别，就是生与死，他们都是陷入魔障，被执念操控思想的人。
这么说，这个能力我又能复制了？
可是……要怎么复制？
陆羡曾经深度复盘过上次复制千面人序列的过程，一开始是完全没有反应，后来那个纹路，好像跟自己身体内相对应的那个部分有了呼应。
但现在，他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呼应的部分。
看来得试试！
陆羡直接关掉自己手机的麦克风，嗤笑一声道：“你这么快就把你主动挂断电话的人忘了？”
张军皱眉摇头：“你可比她弱多了！”
陆羡：“……”
娘的！
你怕不是没有看清局势！
他一把攥住张军的虚影，后者当即露出痛苦的神情，却并没有半分挣脱的意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陆羡。
陆羡撇了撇嘴，感觉有些没意思。
对手都不反抗。
让人怎么有激情？
他又把张军松开，斜睨了他一眼：“你现在怎么这么弱？是因为透支力量，杀了韩欣么？”
张军呵了一声，没有丝毫回答的意思。
陆羡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笃定道：“你跟韩欣有仇！”
一开始他其实有点认同张队的说法，觉得张军强杀韩欣，很有可能是想要挑衅组织。
毕竟韩欣是最后一名受害者，如果凶手真跟她有仇，应该第一个杀她才对。
但现在看来。
因为杀韩欣，张军几乎已经陷入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仅仅是为了挑衅组织，可能么？
陆羡觉得不太可能，看着怨灵身上明显涨了一截的戾气，他觉得自己很可能猜对了。
但这个瘪犊子怎么都不开口，有些不好搞啊！
有个办法，好像可以试试。
他有些怜悯地望着怨灵：“也难怪你那么恨她，如果有人敢给我女朋友介绍新对象，我也会生气啊！”
张军顿时抬起了头，恶狠狠地瞪着陆羡：“你什么意思？”
陆羡一脸惊讶：“字面意思啊！不会吧？这件事情，难道你不知道！”
“你放屁！”
张军的怨灵双目赤红，尽管灵体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了，却还是爆发出了惊人的煞气。
纹路猛的一亮，当即就分化出来了一缕魂丝，朝陆羡眉心钻去。
只可惜，摆渡人克制一切怨灵。
尤其是张军现在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没有办法对陆羡造成任何伤害。
陆羡轻而易举地就捏住了魂丝，轻轻一捻，就直接烟消云散了。
张军又惊又怒：“这……”
他急了，他急了！
陆羡嘴角微微扬起，忍不住笑道：“你果然认识韩欣，韩欣也认识你女朋友，所以说……你女朋友是柳倩？”
张军怔了一下，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你诈我？”
反正跟怨灵造谣不犯法，没想到还真诈出来了。
如果真是柳倩，那里面的故事可就多了。
陆羡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昂！”
张军：“……”
陆羡忍不住一笑：“好了！现在你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了！”
张军戒备道：“那你得先告诉我，倩倩他到底有没有……”
陆羡撇了撇嘴：“反正我现在也能把你捉拿归案了，听不听故事其实无所谓，但柳倩到底绿没绿你，对你来说却是死后能不能瞑目的大事！算了，说不说随你……”
“别！我说！”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