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知道疼了?”
陈阳的手依然在她的伤口上抹过。
一回,两回,三回......
在他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唐婉瞪大了眼睛。
她的手背光洁完好,连毛孔都细若不可见,没有伤口,也没有伤疤。
若不是还有血迹残留,唐婉简直无法相信之前那里是有伤口的。
然后,唐婉就感觉到手上的魔石玉璧颤动了一下,如在表功。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叼过来拖鞋的金毛,伸长了舌头求摸摸头。
就是这种感觉。
“没事了。”
陈阳随手接过玉璧,用随意的姿势拎在手中,然后望向了对面的胡图。
“什~什么时候......”
胡图还在竭力地挣扎着,不过最多也就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而已。
他不在意失败,甚至也不在意没有带着唐婉一起死,胡图此刻唯一的执念就是:
什么时候被动了手脚?
如果不是在关键时刻,他后脑勺上被动的手脚发动,他未必就不能带着唐婉一起走。
回答的不是陈阳,而是朱无能。
他走到胡图面前,伸手给了胡图后脑勺上一巴掌。
“手感还是这么好。”
朱无能咧嘴一笑:“小子,你真以为老叔没事就喜欢打你,还专门冲着后脑勺打,是你脑袋毛茸茸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吗?”
胡图脸上扭曲了一下,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他心里却明白了。
在他假痴不癫,装疯卖傻的时候,朱无能居然给他来了个暗手。
怎么可能?
朱无能是怎么发现他有问题的?
胡图竭力瞪大着眼睛,可惜已经问不出话来。
他整个人从内到外,正在不断地融化,就像是蜡烛被凑近了篝火。
朱无能完全知道他想问什么,感慨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早就看穿了?”
“不,没有。”
“我要真的看穿了,放你后脑勺的就不会是那小打小闹的玩意儿。”
“弄个口香糖塑胶炸弹,直接崩了你的脑袋,它不香吗?”
“就是以防万一,没用再悄默默给你去掉呗。”
“谁知道,你小子,居然真是鬼,还是个落伍老套的鬼。”
朱无能拍着胡图的肩膀,老气横秋地道:“小子,老叔教你个乖,要与时俱进,学那么多老掉牙的东西干嘛,呶,你后脑勺上放的是微型毫毛炸弹,跟孙悟空的毫毛一个道理。
威力不大,关键时刻,还是顶点小用的,对吧?”
“人呐,还是要向前看。”
朱无能絮絮叨叨,将胡图一辈子所求的道,批驳得一文不值。
他学了那么多功夫,造了那么多孽,结果被几根毫毛微型炸弹给阴了。
朱无能再次拍了拍胡图的肩膀,还想再絮叨两句,可惜没几乎了。
就在他最后一次拍落,再抬手,就这么点动作,好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胡图整个人软趴趴,好像没有骨头似的软软地瘫成了一团。
分不清楚哪里是头,又哪里是屁股,惨不忍睹。
旋即,一道大浪打过来,胡图残存的那点血肉崩散开来,化为一团血污,晕开、扩散,无影无踪。
“陈王,走!”
朱无能咽了口唾沫,清晰地感觉到水位上涨的速度又快了,漫过了他的腰。
“走!”
陈阳将魔石玉璧放入怀中,拥着唐婉,脚下蹬地,如鲤鱼跃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