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达叔,这么早啊。”他打开门向刘黑达问好。
“跟我走,带你去一个地方。”刘黑达说着,笃笃地在前带路。
金言有点疑惑:“老达叔,要去哪?你吃了早餐没?我们要不要先垫垫肚子……”
刘黑达不答,只是一味地在前行走。
得,金言只得跟在他侧后方,亦步亦趋。刘黑达看上去不愿意说话,他也只好闭上嘴巴。
刘黑达走出公司大门,就这么一直走,走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杨家岭公园的大门口。这时的他才稍微停步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前方蜿蜒如龙的杨家岭山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老达叔,你这么大早,故弄玄虚的,不是想我陪着你逛公园吧。”金言笑道。
“走就是了。”刘黑达走入公园,穿过公园广场,沿登山台阶往山上走去。
也罢,就当陪陪他了。金言摇头笑笑,紧跟上去。
刘黑达这一走,直接从山脚走到了杨家岭山脉最高峰极目峰的峰顶。这极目峰峰顶海拔两千五百米,是整座山脉的最佳观光胜地。他是个凡人,不是异能者,年纪又大了,至此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这时候已是日上三竿,金红的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身上,仿佛给他们都涂上了一层辉光。
峰顶有座亭子,名为观日亭。这时候,看完日出的游人们,正纷纷从亭子往下方走去。他们走到亭中时,亭内已空无一人。
“看到那些心愿锁了吗?”刘黑达以登山杖指着亭子四周一排排铁索上挂着的成千上万个铜锁。这些铜锁上面都挂有心愿卡,写着各种曾经的海誓山盟。
“找到你父母的那一个。”他又继续说道。
金言如遭雷亟,全身剧震!
他疯了一般地扑向一条铁索,查看起每个挂在上面的铜锁上的心愿卡来。他是如此地急切与慌乱,以致于全身到手脚,都在发抖。
老达叔果然有关于父母的事情瞒着自己!
自己早就怀疑!可是一直没有当面直求!
一个一个,一个又一个。翻完一条铁索,又翻另一条。终于,在翻完第三条铁索,查看了上千个铜锁卡片后,他找到了自己父母当年留下的一张。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不换柔心。”
他颤抖着手,将这个铁锁连同卡片直接从铁链上拽了下来。铁链崩断,成百上千的铜锁带着各类的心愿卡跌落下山峰。
“毛毛躁躁的。”刘黑达不满意地嘟嚷了一句。
“这是我爸妈留下的?”金言拿着那锁,带些慌乱地说。六岁以后,他就没有见过父母了,直至现在对他们的印象也越来越模糊。父母莫名地消失与离开,没有留下任何一张相片,任何一件有他们印记的东西,就仿佛他们从来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直至那一年,在训练营中,他们甚至被当众称为叛国者。
“是的,这也是你父母留下的,唯一带有他们印记的东西。”刘黑达说。
金言坐在亭中,手抚铜锁,脑海中努力回想着父母的音容笑貌,尽管很模糊,他还是费尽了心神去想。
“老达叔,能再说说,再说说他们的事吗?”金言几乎是带了恳求地问。
“他们的事,我了解的都已经向你说过了。”刘黑达说道,“这铁锁是唯一没有向你说过的。他们曾经苦苦恳求说,除非你强大到在整个雷江地区已经不惧一切敌人,否则绝不可把这件东西交给你。现在,我觉得是把它交给你的时候了。他们的东西,毕竟不能一直这样被隐藏下去。”
“可这只是一把铜锁”金言欲言又止。
“我只是转达他们的意思。”刘黑达说道,“把别人的锁捡起来,把链子恢复,然后,走吧。天,要下雨了。”
确实,在这一会儿,天色渐渐地阴沉下来,浓云密布,有阴风阵阵,云层中隐隐传来雷霆滚动之声。
金言只得将那铜锁先存入针盒空间之中,然后攀援在山崖之上,一件件地将掉落的铜锁捡起来重新串于铁链之上,最后将铁链一头以雷电异能力熔化,焊于原来的接口之处。
然后就与早刘黑达一起,快速下山。
人才下到半山,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金言以异能力形成了一片护伞,为二人遮挡风雨。直到到了半山亭,他们进去避雨。
“真是古怪,他们如果留下什么银行储柜的钥匙啊,房产证券证明啊,钱啊,金银首饰啊,甚至任何异能者的物件,都不出奇。为什么偏偏是个铜锁,还是不带钥匙的那种”
“为什么会留一把铜锁给我”这期间,金言的脑袋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萦绕不去。
“老达叔,不对啊,我想不通。”他苦恼地说。
“别说是你,我也不明白。”刘黑达说,“留个铜锁给你,或许是告诉你他们曾经在这里海誓山盟过?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肯定不是!”金言说,“光凭他们话语中要我能够自强之后才拿到它,它其中的玄机,绝不会小!”
突然,他脑中仿佛灵光一闪,光有锁没有钥匙,那么钥匙在哪里?他脑中迅速回想起老住处里的一切物件,像过电影一般寻找钥匙的踪迹。
他的老住处的墙上、抽屉里还有个别角落,是有着些钥匙的。门钥匙、自行车钥匙、窗户钥匙、抽屉钥匙
“我要回老宅看看!”他说。
继续以异能力形成护伞,护送着刘黑达下山。到山脚的时候,雨霁云散,天空出现在本应该有的晴天。
那阵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杨家岭公园门口人来人往,出租车也多。打了个车,一会儿就到了老宅。金言也不及再回公司找老宅钥匙,直接用手就拧开了锁,然后在宅中四下搜寻。他把屋子里各地各角落所有的钥匙都搜集了起来,一把又一把地试开那个铜锁。
没有任何一把钥匙能够打得开这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