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将口红盒打开,只见里面并没有口红,而是藏着几枚剪下的指甲屑。指甲屑上涂着红指甲油,纤细漂亮,显然是女人的指甲。
这个田云丽有毛病啊,把指甲屑藏得这么深作什么。金言腹诽了一句,马上又觉得不对。确实,正常人不会这么做,何况是一名聪明的线人。他再度感知了一下,只觉指甲上除了女人的气息味道之外,另隐隐有一股别人的气息。
男子的气息。
金言将它们倒了出来,仔细观察。稍顷,在其中一枚指甲屑尖端找到了一些血渍以及少量皮屑组织。看样子像是在谁身上抓了一下留下的。
他指甲屑放回口红盒里,又将口红盒放入证物袋,准备带走。血渍和皮屑组织可以验出一个人的dna,不管是什么人的,或许都是解开她失踪谜因的线索。
而自从他取出了口红盒之后,花凝语的脸色就一直非常难看,不知道在想什么。及至他终于要将装口红的证物袋收入界石空间里时,她就实在忍不住了:“这位执法士大人,那是我们乐欣会所的财物,不能带走!”
“这是证物。”金言拧着眉头看了她一眼。
“一个技师,一个女人用的口红,怎么就成了证物了?”花凝语不依不饶,“天庭组织的人,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么?连女人用的东西都要拿!”
“你这是强辞夺理!”金言说道,“现场有可疑的东西,当然可以作证物处理。我们身为执法者,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花凝语是真没想到,自己的人已经将田云丽的房间仔细搜索清理过了,竟然还是漏过了一件东西。虽然不知道口红里的指甲是做什么用的,但是,不管是她,还是宋天毅,都知道一点可疑的东西都不能落在“天庭”组织手里。
“把东西放下!”她厉声喝道。
“我如果就是不放呢?”金言一边用言语刺激着对方,一边施施然地使用仙力。顿时,原本在掌心的口红盒消失不见。
“找死!”花凝语又惊又怒,生怕对面这年轻人坏了自己和同盟的好事,她退至门外走廊,暴喝道,“人都死哪里去了!来人!做事!”
来人,做事的意思,就是呼叫保卫,处理麻烦。
稍顷,大约有二三十名异能者,就从各处楼层、各处地方涌了过来,各执武器,冷兵器,热武器都有。
作为东州市风月场最负盛名的地方之一,乐欣会所的客人鱼龙混杂,这些客人大多有权有势有财,互相之间的利益博弈也很厉害,有一些人之间还有各种仇隙。因此,会所也养了一支全部由异能者组成的保卫队,专门以武力处理一些这类的麻烦。
红灯会能够成为“正义同盟”的八大加盟势力之一,并不仅仅靠的是床上探听情报的能耐。
“会长!”这些人聚集在走廊两端,虎视眈眈。
“哼!”花凝语的底气顿时高昂了起来,冷笑着向金言三人说道,“天庭组织的执法士?你真当你们算个什么人物了?稍微有点耳朵的人都知道,我红灯会是正义同盟的旗下。之前因为双方上层媾和,我又一直秉持埋头赚钱不问纷争的立场,所以没把你们当回事。现在,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天庭组织的人,也照干不误!”
“就是,天庭组织本来就是些贪污浮白之徒,搅得东华国乌烟瘴气不得安宁!还有脸在我们红灯会闹事!只有我们正义同盟,才能还东华国一个朗朗乾坤!”她身边的保卫头目,一个獐头鼠目者叫道,“赶紧把东西交出来,留你们一条狗命!”
你大爷的,就你这副逼样,风月场所的龟奴打手,也好意思说什么朗朗乾坤!
金言大怒,一扬手一枚觉厉针带着尖细而凌锐的风声脱手而出。瞬时,那獐头鼠目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疼痛翻滚惨呼不止。
“上!”花凝语见已经动了手,再无挽回余地,一挥手,顿时走廊两边的保卫打手们分两个方向一拥而上。
这么刚?金言赶紧向武、俞二人说:“你们照顾好自己!”自己右手呈虎口状,迅速向花凝语抓去。对方人多,他准备擒贼擒王,先把这会长控制住再说。
后者疾退。马上就有两名西装打手挡在了二人之间。那二人手持砍刀,刷地砍下。不过,砍刀还在半空,他们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给打飞了。却是金言中途变招,化抓为掌,击在了他们的胸口。
继续有人不断上前。这些人的异能力大约在1至3级之间,都是些虾兵蟹将般的小角色,基本都不是金言的一合之敌。即使在另一侧,因受伤而实力大损的俞敬民,三两下也能打倒一个。
也难怪,真正有实力的异能者,谁愿意来风月场所看场子?真的是太掉价了。
保卫打手们一会儿就被打得东倒西歪。期间,有几名打手忍不住开了火,一时之间,会所内枪声大作。打斗声和枪声把里面的客人们和技师们吓得不轻,大家一个个从房间里衣衫不整地冲出来,抱头鼠蹿,下楼逃命。
金言终于走到了花凝语面前。在他的脚边,身后,则是躺了一地的打手。
花凝语脸色煞白,一张圆脸上抹的粉,也因为紧张而簌簌下落,仿佛在下雪。
“你这样做,想过后果吗?”她咬牙道,“红灯会虽然隶属于正义同盟,但是能够公开地开门做生意,接待黑白两道的客人,这就代表着已经获得了你们组织的认可。现在是双方停战,你这样做,等同于撕破了双方的合约,逼着我们双方再度宣战!”
“花老板,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明明是你先动手的。”金言指指自己和同伴们身上的执法记录仪,“我们的执法记录仪可都是录得清清楚楚的!”
花凝语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掏出一个手绢在擦着脸上不断掉落的粉霜,突然咳嗽了几声,仿佛也是被自己的粉给呛到了。
“你说你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脸上涂这么多粉作什么”武琳心讥讽道。
她话音刚落,就见花凝语将手绢一扬,顿时漫天的粉末呼地向三人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