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视了个彻底的姜衍肚子早已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他恹恹的围着被子靠在门侧,目光却一瞬不动的盯着那紧闭得房门。
天黑了。
她的屋里燃起了灯,却未有人理会他。
狭小冰冷的侧房,只有身上的棉被能给他带来温暖,冰茬夹杂着雨水落了下来,一阵冷风刮来,姜衍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紧了紧身上的被子,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神色却是说不出的轻松。
至少,至少她没赶自己走。
姜衍在这一刻,心中忍不住偷偷欢喜着,欢喜着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仍有回旋的余地。
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姜衍是这样同自己说的。
然而,当他半睡半醒间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院中时,他一个鲤鱼打挺的站了起来。
“谁!”
话落,只见那人侧眸望来,鼻梁高挺,水墨般的眼里一片寂然,在黑暗之中却如耀星夺目。
姜衍喉间一缩,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良久之后,才挤出了一句。
“九……九哥?”
看到他,男人只是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
此时簪星也拉开了房门,屋内的亮光透了出来,看到徐观澜要进去,姜衍立马站了起来,他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想跟着进去,却被簪星抬手拦住。
丝毫不留情面的抬起手,目光冷漠。
姜衍心虚至极,又有点委屈。
“九哥都能进去,我这个亲哥哥为何不能进。”
簪星不语,目光却有点古怪。
又饿又冷的姜衍像是霜打了的花儿,也没硬要追求那个自取其辱的答案,只是蔫了吧唧的回了刚刚蹲着的地方,抓起被子就又往身上裹,他耷拉着眼,说着不甚清晰的胡话。
“不给进……就不给……我就不走……不信……不……原谅我……”
凉风飕飕,簪星啪的关上了门,却没往里走。
刚吃完饭的姜令仪正在喝茶消食,她今日穿了一身嫩黄色的衣裙,外头披着狐毛大氅,头发却是编了最简单的样式,一柄长簪稳稳的将乌发盘起,露出了漂亮的脖颈和耳朵,眉上的抹额换了个素净的样式,衬得那双剪水秋瞳望过来时,都染了一抹柔意。
“怎么又过来了。”姜令仪捏着杯子,顶着一张无辜的嘴脸明知故问。
“头还疼吗。”
徐观澜身上水汽蒸腾,他靠近姜令仪时,浑身的寒气与湿气都已经挥发殆尽,散发着暖融融的热气。
他抬起手时,姜令仪已经将脑袋靠了过来,卸下抹额后,漂亮的额头处还有浅浅的青紫色,他的指腹触上了那片青紫,语气有些凝重。
“是这里疼吗?”
姜令仪摇了摇头,似乎在认真的感受着,她闭着眼,漂亮的眼睫又长又密,鼻尖精致挺俏,菱唇被茶水滋润的丰润饱满,还带着薄薄的水渍。
她下意识的想要舔一下唇,徐观澜的指腹却落在了她的眉心。
他的动作温柔,语气郑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