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黄思雨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按理说,多日流浪,疲惫不堪的身躯荣轻易入睡才是。
但她脑子里,满是陈文瀚和她讲的话。
“我准备开一家网吧,你来给我工作。”
黄思雨如同做梦。
上一刻还在为明天发愁,去哪填饱肚子都不知道。
下一刻,都安排到位了。
还给了自己五百块钱,说是预支的工资。
自己运气也太好了吧?
黄思雨也生出陈文瀚是图谋不轨的想法,但对方压根没那方面的意思,她同意工作后,陈文瀚就让自己回房间休息,他要睡了。
真怪!
让黄思雨给自己打工,陈文瀚是深思熟虑过的。
不论开什么店,他身为老板,都要经常在店里。
但他马上大学,肯定不会经常在店里面。
而他又没有能用的人。
虽说可以从社会招工,但完全信任的把产业交给对方,彻底放手,这不可能。
黄思雨是个合适的人选。
第一,网吧工作不难。
平时给客人开机子,上货点泡面饮料就行,就算有机子坏了,也不用自己上手,一个电话联系维修店搞定。
不需要技术,从头学习。
可以说,有手就行。
第二,陈文瀚和黄思雨聊过。
商场沉浮多年,陈文瀚看人很准,或许黄思雨在社会待久了,性格会有所改变。
但现在,自己给她点好处,她就会感恩涕零。
这是好事,起码,陈文瀚短期内能信任黄思雨。
开间网吧,有黄思雨照看,陈文瀚也不用时刻都在店里盯着。
第二天,陈文瀚让黄思雨在房间等着,自己去网吧找老板面谈。
网吧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秃头中年人,见陈文瀚一个小年轻说要买网吧,脸就垮了,几十万是你能玩闹的?张口就让陈文瀚滚,别耽误他时间。
直到陈文瀚证明财力,老板才笑脸相迎。
心中鄙夷陈文瀚是靠父母的富二代,表面却是一脸讨好。
陈文瀚先参观了网吧。
一楼近四百平,一共八十三台电脑都在大厅整齐摆放,两个大落地窗,阳光照进门面,敞亮。
角落有两个厕所,就算上机人满,也够用了。
二楼是生活区,老板一个人住。
两室一厅一厨两卫,油烟机、空调、桌椅板凳……都有。
老板说是急用钱,不然也不会这么低价出,隐隐想要抬高价格。
陈文瀚一笑,小县城的繁华地段,他们家盘的早餐店也才十八万,那也不仅是一间门面房,也是两层。
郑市虽说是省会,但大学生刚刚起步,一切都在建设中,房价贵不到哪去,陈文瀚来之前,就做足了功课。
任老板说的天花乱坠,他是不动分毫。
而且网吧的机子都是老款,现在市面流行的游戏勉强能玩,等新游戏出世,这些机子都要换新,是一大笔开销。
陈文瀚没墨迹,老板想抬价,他就压价。
老板争不过,价格被陈文瀚压到四十三万。
老板说:“老弟,你这是不给老哥活路啊,大学城再过两年就发展起来,那时候房价蹭蹭涨,你现在买了肯定不亏。”
陈文瀚道:“房价再涨能涨哪去?再涨谁来买?早晚砸开发商手上。”
陈文瀚的话是这个年代的共识,没人认为房价能一涨再涨,城里一套房的价格,能在农村盖一个两层小平房了,面积大还宽敞。
这个年代,普遍没人看到城市的房子。
没人知道,后世房价能涨到天价,有房有车成了结婚的必需品。
你连套房都没有,凭什么说爱我?
典中典了。
陈文瀚又说,这些电脑都是老配置,等新游戏一出来,都要换新,要出一大笔钱买新配置,这些值不上价。
老板哑口无言。
最后,老板叹了口气,四十三万就四十三万吧,和陈文瀚签了合同。
转让网吧要走不少流程,陈文瀚等了两天,空闲之余,会带黄思雨去景点逛一逛,相处中,和这个未来员工熟络不少。
第三天,所有程序走完,网吧正式成为陈文瀚的。
网吧电脑虽旧,但有网吧管理系统,黄思雨很快上手。
网吧二楼,陈文瀚简单收拾。
置换了一些老旧家具。
黄思雨没有住处,就让黄思雨在次卧住下了。
黄思雨感激涕零,说要请陈文瀚吃饭。
陈文瀚笑着回应,你工资都是我发的,拿我的钱请我吃饭啊?
黄思雨羞着脸,无地自容。
网吧工作流程,黄思雨上手极快,半天就学个七七八八,陈文瀚还发现,黄思雨很有财务天赋,记账都不用他怎么教。
一切步入正轨,在郑市待了一周,陈文瀚也打算回县城了。
往后隔几天来网吧看一眼就行,走之前,陈文瀚给黄思雨买了一台手机,让她有什么状况就打自己电话。
经常来网吧上机的大学生,今天发现,网吧名字改了。
群星网咖。
进门见前台是一个女生,会疑问一句,老板不在吗?
黄思雨会解释,网吧转手,现在换老板了。
顾客再问,你是网吧的前台?
黄思雨承认。
对上机的同学来说,网吧老板是谁不重要,但前台从油腻大叔换成了娇小萌妹,绝对让人血脉喷张。
于是,这条消息在大学城圈子传播。
群星网咖近几日的客流量就是曾经的数倍之多。
一群老色批都是冲着黄思雨来的。
黄思雨长相中等偏上,陈文瀚给她定制两套职场lo装,装备加成搭配怯弱的性格,说话时不时结巴两句,很中老色批的XP。
陈文瀚回县城的第一天晚上,就接到黄思雨的电话。
“老板……”
黄思雨带着哭腔。
“什么事?”
“这些客人都太过分了,他们点饮料零食,我给他们送过去,他们就说是给我点的,让我多吃。我说店里有规定,不能上班吃东西,他们就说这是客人的要求,顾客是上帝,这是他们买来给我吃,我就必须吃。还有更过分的!他们玩游戏,一直在那边叫我,我起初就想礼貌一点,就喊他们一声哥哥,他们有的就……就很无语,说什么‘唉,好妹妹,这一声叫的哥哥都酥了’,他们怎么能这样。”
陈文瀚笑着说:“没事儿,适应就好了,他们也没坏心思。”
“可是……”
“加工资。”
“老板说话算话。”
“嘟嘟……”
电话被对面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