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交给我吧!”
温言点头,收起单据。
这下包括刚刚交出来单据的同事在内,大家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墨氏的员工,在温氏交流工作本来就没有话语权,受到点排挤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现在,以温言的身份,这件事交给她确实能得到更好的处理。
“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沈恬拉住她,说着就要挺身而出,陪温言一起去。
“行,别忘了,这里是温氏,管他黄鹂是什么品类的鸟,这窝可是我家的!”
温言转身把手里刚喝了两口的果茶交到沈恬手里,“帮我保管,待会回来我还要喝。”
温言出了办公室直奔财务部。
走到中途,她又转身先去了一趟总经理办公室。
“姐,咱们这么拿捏那新来的温小姐她能愿意吗?听说温淮楼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宠得很,要是闹大了,温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怕什么?我这是按照正规的审核流程卡她们,说为难她,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温淮楼来了也不能和我撕破脸。”
温言刚到财务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姐弟二人的谈话。
言语间,还真是嚣张!
敲了敲门,温言推门而入。
黄鹂和黄忠吓了一跳。
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黄鹂下意识地拿纸盖住了桌上的文件。
黄忠也一下子从桌子上子弹起来,拍了拍屁股,站的直直的。
“呦,这不是我大侄女吗?刚刚不是不愿意认咱们这些个亲戚吗?怎么,这会儿知道来找叔叔婶婶帮忙了?”
温言没开口,黄忠心知肚明她是为何而来,拿捏人的架子又拉出来,在她面前晃荡。
温言没搭理他,径直走向黄鹂,“黄经理,忙着呢,我这里有几个单据,麻烦您给报一下吧!”
温言把单子递给她,眼角瞄了一眼桌子上露出来的文件,好像是这次“秋璨项目”的原料采购单。
心底了然,抬眼看向黄鹂。
对方和她母亲苏曼差不多的年纪,但脸上的妆容浓厚,眼角流畅的眼影画的犀利,看相貌就知道,一副精打细算的模样,和别人口中描述的倒是相符。
黄鹂笑了笑,没有接她手里的那份报销单据,“温小姐,既然在公司咱们就论理不论亲,你这单据不合规,我这里暂时没办法给你报销。”
“是吗?黄经理还没有看,怎么就知道我手里这份单据不合规,就算是不合规,那还劳烦黄经理说出来个一二三来,我立马拿回去修改,以免迟了报销,耽误了两家项目的进度。”
温言说的不卑不亢,直接把单子拍在她办公桌上。
黄鹂肉眼可见的变了眼色,和旁边的黄忠对视一眼。
她接着说道:“温小姐才到温氏不久,又一直在墨氏工作,不了解咱们的工作内容,单据合不合规,公司的规章制度上都明明白白的规定着,你拿回去一条一条核对就是,我一个财务经理,要是天天在这里帮你找错误,那不成给小学生批改作业的数学老师了?”
“就是,我姐可不如某些只顶名号的空头大小姐有空闲,上百万的资金流都在她手里握着,哪有时间对你这一分一厘的小单据!”
黄忠像模像样地补充道,姐弟两人一唱一和,摆明了要给温言难堪。
温言也没被激怒,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随手拖过来一把椅子,正对着黄鹂坐下。
“既然叫我一声温小姐,就该知道这公司是我们温家开的,拿钱办事,聘你们来就是干活的,让你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我拿来的单据就是要第一时间报销。
你上百万的资金流也好,上千万的项目也罢,我们温家聘得起黄经理,自然也聘得起李经理、王经理,现在黄经理就当着我的面核对吧!我倒是要看看,这单据哪里不合规?”
他们耍无赖,温言还真拿出一副刁蛮大小姐的模样。
黄鹂和黄忠都气红了眼,但还真怕这个疯孩子闹大了,温家再跟他们翻脸。
黄鹂只好不情不愿地拿起单据,假装查看一番。
单据并没有不合格的情况,只是少了一个部门主管的签字。
“王经理这几天出差了,单据已经发给他确认过,王经理的上级领导也已经确认签字。”
温言补充了一句,冷眼看她。
“加上温总经理的签字,这单子能不能报?”
温言就是怕他们故意刁难,专门跑了一趟温绍之那里补了一个签字。
实际上,有了温绍之的签字,前面那些花里胡哨的签名,效力都可有可无。
黄鹂翻着看了一眼,每张单据还都真有温绍之的签字,这下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能报,能报,那这单据先放我这里吧!报销也需要排队,最近公司资金吃紧,有了资金我第一时间把温小姐您的单子报出来。”
黄鹂换了个套路,笑着把温言拿来的那一摞单子随手压在右手边的那一堆文件的最下面。
她这意思就是糊弄温言,死活不起正面冲突就是。
别说她这种在外面养大的野孩子,就是温湘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在她手里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温言看着她的动作,并未起身要走的意思。
公司资金吃紧?
她怎么没听哥哥说过,按理说上半年刚过,资金回流正是充足的时候。
“秋璨项目”最需要花钱的原料模块还没过终审,温氏这时候资金储备不足,拿什么购买原料?
或者说,是谁内定了供应商,早早地占用了资金流。
温言睨了一眼她桌面上的采购单,黄鹂立马收拾桌面,把不相关的文件都合上。
她紧张了!
温言转头看向黄忠,他正盯着温言拿来的那摞单据,上面每一张都有温绍之的签字。
若是他的采购合同上,也有一样的签字就好了,相信供应商那边的回扣会立马打到他的账户上。
那可是白花花的钱,想想就流口水。
黄忠贪婪地眼神在黄鹂的轻咳中收回,对上温言犀利的探视,他有点心虚。
都怪这个女人,早不来认亲,晚不来认亲,偏偏这时候来,耽搁了他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