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找的是共工?”
苒的聂耳国朋友,自称聂耳国最美双耳的定山,此时满脸古怪地看着伯益。
无支祁等人同样如此,谁都不理解,伯益为什么要找一个妖族的神经病。
“莫非,你见过他?”伯益猜测道。
定山突然两眼一红,除了耳朵特殊明明也是七尺男儿,此时竟潸然泪下,边哭边喊道:“那可不只是见过啊!全国的人啊,都被他快弄死了!”
原来,共工前段时间曾游历到了附近海域,从那时候起,这片海就遭了秧了。
不论是海中游鱼,还是空中飞鸟,没人能逃过这个水族大妖的祸害,要么逼着你和他聊诗词歌赋,要么让你点评下他那非主流的句子。
最后连鲲都飞到了天上,以鹏的形态,在天上待了足足半个月。
虽然他没到聂耳国,可耐不住聂耳国人耳朵贼啊!
于是,聂耳国哪怕是七八岁的孩子,也开始神叨起来,嘴里动辄就来两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之类的奇怪句子。
“共工现在在哪里?”
伯益其实也挺头大这位妖族奇葩的,但是没办法,人家是下个大事件的主角啊。
“走了,就前不久,来了几个年轻神人,双方发生了语言冲突,打着打着就都跑了。”定山甩了甩自己的大耳朵,看得姒文命等人头皮发麻。
“这样吧,我帮你们听一下,谁让你们是苒的朋友呢。”定山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他怎么走这么远了,那个方向,那是不周山,对,是不周山,那几个年轻人也在,还有几个妖。哎呀!噗!”
定山突然喊了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伯益说道:“我本想听下他接下来命运的片段,可没想到遭到了反噬,这个妖,是不是很重要?”
伯益点了点头,心说对上号了,不周山,没跑了。
不过这个定山,脑子也不太正常。马上席卷人间的大劫,就是这位祖宗祸祸出来的,你去窥视他的命运,没死已经算不错了。
定山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表情,犹豫了片刻说道:“我隐约听到了一句话,很古怪,估计对你们也没用。”
“什么话?”伯益好奇道。
定山说道:“是共工未来命运中的声音,但是很愤怒,共工虽然人啰嗦,脑子有问题,但是在我们这的这段时间,他脾气很好的,对谁都很客气。”
“他说了什么?”无支祁不耐烦地插话道。
“他说,我妈呢?还说,你会唱小星星吗?……”
伯益:……
这货别不是穿越来的吧?
伯益已经脑补出一条标题:儿童魂穿大荒,化身大妖共工?找不到爸妈,怒撞不周山?
“事不宜迟,我们抓紧去不周山吧,巨舟之事,就委托给夸父族吧,他们本身也擅长做这个。”
提到大劫,应龙比谁都积极,催促了起来。
苒一口答应下来。
姒文命和伯益都点了点头,安排夔留下帮忙,其他人由应龙带去不周山。
龙背上,除了紧靠着伯益的钦原,所有人都盯着伯益。
伯益干咳了一声,笑道:“我知道大家都想问我为什么找共工,其实我也说不清,有些话,也不能说,但是请大家相信我,此次大劫,共工很重要。”
见几人还有疑惑,伯益索性说道:“小牛老祖宗的那十二个字,你们总还记得吧?”
众人点了点头。
“水火融,应该就是指得水妖共工,火的话,不好说,可能是哪里来的妖怪,也可能是天神的神灵,谁知道呢,至于天柱断,就好解释了,你们知道不周山曾经的名字吗?”
正在空中飞驰的应龙突然传声道:“你说天柱是不周山?不可能!天柱不是被天帝藏起来了吗?”
姒文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没想到连应龙前辈都不知道,估计猴哥也不知道吧?看来只有人族留下了一星半点的记载。”
无支祁同样疑惑地摇头,小牛和钦原也是一脸懵懂。
“不用怀疑了,不周山确实是青牛前辈说的天柱,问题是,如果天柱断了,会发生什么?”伯益继续说道。
“天河倒灌,人间成泽!”应龙飞翔在云端的身躯顿了一顿,咬牙吐出这几个字。
伯益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脸色煞白。
……
不周山是大荒的一座名山。
因为它太怪,山恍若被劈了一半,如果从东面看,是正常的挺拔高山,如果从西方看,则是万仞绝壁。
不周山极寒,虫鸟不至,花草不生。
可即便是如此造型卓尔不群,也从来没人把他和天柱联系起来。
此时此刻,伯益一行就站在山下。
满眼都是那陡峭的山崖,以及,山崖上那风骚的男人。
伯益第一次产生了初次见面,就把对方揍一顿的冲动。
因为实在是太风骚了。
在激烈的山风中,一个身裹白袍的男子,迎风而立。
白袍被吹得呼呼飘动,两条粗壮的大腿就那么裸着,在白衣飘飘中若隐若现。
伯益很想问问他,你一个水灵成妖,长腿毛的意义何在?
“小支支来了啊,快来快来,大哥最近又有新的感悟,你来和大哥一起参悟一番吧!”
共工的声音出奇的好听,温润如水,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只是,小支支是什么鬼?
无支祁脸红的和屁股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羿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山崖下绝壁上的位置,惊呼道:“这,这,真猛!”
绝壁上,是一道被冻结的瀑布。
巨大的透明冰块中,音乐可见几道身影。
那头如金乌却身是人形的,是还没变完身就被冰封的乌九吧?
那薄薄的一层,是金神后裔金烈吧?
当初和姒文命几人对决过的神子,此时竟全部被冰封在了峭壁上。
让大家最为好奇的是禺植和炎。
一个水神后裔,一个火神后裔。
怎么就被共工给冰封了起来?
共工依旧眼望着远方,就像一个忧伤的诗人,他突然大笑起来:“不过是几个满口谎言的小屁孩罢了,小支支快上来,不要让这些蠢货打扰了我们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