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徒一和郑天星二人,坐在一旁的栾皓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自己的印象里,不管是自己的师父郑天星还是炎山门的司徒一,都是些波澜不惊的老家伙,中原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一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状态,仿佛依然看透了生死一般,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司徒一和郑天星都是钻研卦术之人,几百年间不断地窥探天机,尝试理解天机,看多了各种人的命运,自然而然的对这些事情也就淡漠了起来。
压抑不住心中疑问的栾皓还是向着郑天星问道:“师父,您刚才所说的演星之术是什么,能让您和司徒前辈如此重视”
没等郑天星说话,司徒一看向栾皓:“哈哈,小子,知道你好奇,我来给你讲吧,你师父这家伙未必知道的有我多。”
郑天星翻了个白眼,坐到一旁,仿佛在说老子懒得理你。
司徒一没有管郑天星:“演星之术啊,那可是一个神奇的功法,忘了是什么时候,有一个叫周瑾的家伙,比我大上一些吧,突然间在中原名声大噪,其出名的原因正是因为实力强劲,曾一人单枪匹马连战当时中原的十二个宗门,其中就有现在的炎山门和药宗,那时候我还小,与他对战的是我的一个师兄,那人层出不穷的术法,不仅威力大,样式多变而且还十分诡异,是中原任何一个宗门都没有见过的。师兄不出所料的被击败,因为是切磋的名义所以双方也没有什么梁子。”
司徒一陷入回忆中慢慢说着,据司徒一所讲,当时自己已经在全心钻研卦术一脉,无论是占卜算卦还是推演星象已经小有所成,周瑾在离开炎山门之前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竟然找到司徒一,问其是不是也在研究天机,得到司徒一的肯定之后,二人便就卦术一脉展开了一场论道,说是论道,事实完全就是司徒一的学习过程,其中就包括演星之术,周瑾称,修习演星之术可让人借用星辰之力为己所用,战斗中可保命,而常年与星辰之力作伴,便能让自己更加贴近天道规律,推演时运甚至是洞察命运,而修真者的命运本就是变数,寻常的卦象根本无法推演,而在演星之术的推演法中,却能窥探一二,甚至周瑾还给司徒一露了两手,后来几十年间,一一得到证明,这让司徒一对着演星之术更加念念不忘,世间占卜一脉功法繁多,以此悟道的人也数不胜数,而这么多年经过司徒一的收集,研究,竟没有一本能够超越自己仅见过一次的演星之术,纵然是同样推演星辰之法,也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全面推演,漏洞百出,尤其是如今修为和感悟都在瓶颈的司徒一,他十分需要一本像演星之术一样玄妙的功法来增加自己的感悟,从而帮助自己突破。
栾皓听完明白了一些,可自己师父是怎么知道的他还不清楚,然而司徒一接下来的话则是让栾皓忍俊不禁。
“话说郑老头就没我那么幸运了,当年他气盛,非要与人论个高下,便主动去找了周瑾切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三局吧,卦术一局,道术一局,武术一局,对吧郑老头”
郑天星看着兴奋的司徒一,面露不悦:“是。”
“哈哈哈,你看你,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至于结果,栾皓,你回头自己问他吧。”司徒一摆摆手,仿佛是说我可不敢往下说了。
而无论司徒一说不说,恐怕栾皓都已经知道了结果,从自己师父的表情上来看,很显然是三场全败,而且恐怕败得还相当干脆。
炎山门这边,司徒一和郑天星栾皓正闲聊之间,云宗那边此时却是坐立不安。
魔冢的速度很快,天魔宗刚刚宣布解散,弟子还在遣散的时候,不少宗门就跳出来开始瓜分天魔宗的地盘,为此各个势力之间打得也是相当激烈,而魔冢则更是迅速,由方纹带领着一众魔冢弟子,在天魔宗之前的辖区内横扫,在短短半月不到的时间便已经控制了天墨宗大半地盘,而这一切也得益于之前魔冢的渗透,当魔冢出手的时候,不少范围内的宗门直接倒戈,宣布加入魔冢,还有一些跟魔冢抗衡的势力,莫名其妙地出现内乱,暗杀等情况,明眼人根本不用问,便知道这又是魔冢的手段。
看着一个个报告被送进来,朗波的头此时一个有两个大,魔冢的手段和速度都远超他的预期,再加上现在双方金丹修士的巨大差距,之前从流沙之畔离开的时候,尊者再次强调,不允许元婴修士在地上争斗,若是元婴出手必须去中原的偏远地区或者去沙海之上,种种限制之下,简直就像是在帮魔冢侵占中原一样。
按照现在的速度,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估计整个天魔宗之前的范围会尽数落入魔冢手里,而近期由于天魔宗弟子被遣散,有些来到云宗投奔,云宗也都是来者不拒,可这种大量的人员涌入,难免里面就会混入一些不怀好意之人,种种事情一时间压得朗波也有些头疼。
又想到淳于烈文那可怕的修为,自己几次与之战斗其实都是落了下风,所以就算到了万不得已要与他交手,恐怕自己的胜算也不大。
朗波敲着桌子:“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么。”
语气中有些失望,堂堂元婴修士,竟会被逼到如此地步,修真界很大,元婴虽说不多也能找出来一些,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地活着,或者说,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之后,更加不想死,毕竟拥有着实力便是拥有着一切资源,想要什么便有什么,都说长生一道,越生越怕死,这句话朗波此时算是彻底地明白了,作为一宗之主,他不是在想如何摆脱困境,更多的却是在想如何活下来,当真有些讽刺。
“宗主,门外有水镜门之人前来拜见。”一声传来,打断了朗波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