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
徐聿抬脚跟了上去。
沈同安毫不客气,再次一脚朝他踹去,“滚!”
“她在回来的路上了,快到京城了。”徐聿无奈。
沈同安冷嗤,眼底带着讽刺,“所以呢?
又想打着她的主意,让我帮你做事?你能要点脸么?软饭吃多了,硬不起来了,是吗?”
哼,整天想着占便宜,滚犊子去。
“不敢!”徐聿连忙摇头,大舅子这态度,敢找他做事,那就是自虐。
小心翼翼,“我就想找你借几个人。”
怂啊。
没经过人家同意,就把人家妹妹娶走了,怎么说,也是他理亏。
虽一回来,他立即补送聘礼什么的,但还是直接被打出去了。
总之,他好难。
他这大舅子越看他越不顺眼,大街上遇见,也能动手把自己打一顿。
看看,现在问都不问一下自己找他帮自己什么忙,直接拒绝。
“不借。”
沈同安在一旁凳子上坐下,看向他时,眼底带着一抹鄙视:
“你这是混地有多惨,连人都要找我借?
我岂能让我的妹妹嫁给你这样的人?这不是要害了她吗?
自觉点,和离书写了,一拍两散。”
徐聿,“……”
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恶巫婆,整天想着拆散我们。”
沈同安翻了个白眼。
他心心念念要给自己妹妹一个盛大的婚礼,替他爹娘送自己这妹妹出嫁。
眼前这浑蛋,却一声不吭地拐了他妹妹。
这口气,怎么忍?
磨着牙,“沈刀,去给我找根木棍来。
木棍记得,一定要粗,比你手臂粗。”
不是棒打鸳鸯吗?
他今天就打了。
“我错了!”
徐聿认错的速度很快,别说,他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沉着脸,一脸严肃:
“大舅子,我错了。
你没有棒打鸳鸯,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大舅子,我以有你这样的大舅子为荣。”
沈同安,“……”
“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徐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能!大舅子你说,要什么程度的?”
沈同安无语。
这不要脸的,无耻。
双眼落到他的手臂上,鄙视,“至于自残吗?”
“赚大了!”徐聿挑眉:
“我受伤了,身体虚弱,需要休养,刚好我可以去接我夫人……”
看他瞪自己,立即改口,“接你妹。”
沈同安这才翻了个白眼,挪开眼。
“怎么回事。”
任语棠的事情,徐聿没隐瞒他。
说完之后,摇了摇头,“他救过我两个嫂子和侄女的命,我不能不管。”
“呵,你倒是会做好人。”沈同安鄙视。
双眼看向沈刀,“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给他。”
等沈刀下去安排后,嗤笑地看着徐聿:
“满意了?”
“还是大舅子你靠谱,你厉害。”徐聿直接拍起了马屁。
沈同安嫌弃:
“秦越怕是不会轻易让你离开,我听说他还当众让太医检查你的手了,你想好怎么办没有?”
“徐徐图之。”徐聿摇头,但眼底暗光一片。
九娘回来之前,他要先把任语棠这糟心的人给解决先。
沈同安眼神中的鄙视更深。
无能!
“赶紧走!看着你就觉得烦。”
徐聿,“……”
今日又是遭大舅子嫌弃的一天。
从林家出来后,徐聿直接回了家。
而此时,任语棠已被徐大秘密送走,徐管家则带着下人在搞卫生。
徐聿没说话,而是回了书房。
任语棠的事情,还得从长谋划。
在这书房一呆便到天亮。
翌日早朝。
秦越下意识看了一眼徐聿往日站的地方,确定他没上早朝后,整个人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人也跟着提不起兴趣来。
看着大殿下,因为一个小问题就吵个不停文武百官,眼底的嫌弃变得更加的明显。
冷哼了一声,在众人看向自己时,直接让太监宣布退朝。
反正三天一到,他们没把事给解决,统一罚。
而就在这时,禁卫军统领赵鸣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在大殿上跪了下去:
“陛下,出事了。”
“何事?”
原本想要离开的秦越停了下来,双眼带着疑惑。
赵鸣,没大事不敢这个时候来大殿。
赵鸣低着头,“太庙传来消息,太上皇……薨了!”
百官瞬间低下了头。
秦越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许久都没说话。
老头,还是死了。
许久,他才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礼部配合内务府一起操办太上皇的丧事,按规格来办。”
吩咐好之后,面无表情地离开大殿。
等离开大殿,确定自己身边没了外人后,秦越才看向自己身旁的太监李察:
“你亲自去一趟太庙,把给太上皇调理身体的太医带回来。
另外检查下太上皇的尸体,看看有没有问题。”
李察心一惊,点头,弯腰地退下。
秦越双眼阴沉地看向头顶上蔚蓝的天空。
三日前,他家老头的例行检查,太医还说身体情况可以。
但今日,却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与他有关吗?
“来人,宣燕王进宫。”秦越一脸冷漠。
说完,他继续朝养心殿走去。
而到养心殿时,罗家琦也一脸焦急地寻了过来。
“皇上,出事了。”
秦越锐利的双眼扫了他一眼,眼底带着冷意:
“说,又出什么事了?”
事,都喜欢扎堆出现吗?
罗家琦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性格捉摸不定的戾帝,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他压低了头:
“皇上,我刚才收到消息。
任语棠昨晚留宿在京郊外的客栈时,遭到仇家的报复,已遇害身亡。”
“什么!”
秦越站了起来,眼底带着一抹愠怒:
“消息是否可靠?”
“皇上,消息千真万确,任大人的尸体,快被送到京城了。”罗家琦头压得更多,“另外……”
这一会,罗家琦吞吞吐吐,明显有话没说完。
“说!”
秦越眼底一片阴沉,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罗家琦,你再跟孤吞吞吐吐,孤砍了你的脑袋。”
罗家琦冷汗冒了出来,身体因为害怕抖了下:
“皇上,现在京城传遍了,之前四位隐退大人被杀一案,凶手为任语棠。而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父为族人报仇。”
紧接着,他把十二年前淮州贪污一案说了出来。
同时,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皇上,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像是有人在暗中操纵一般。
而且这个案子,还牵扯到了太上皇。
都说,当年太上皇说拨款赈灾是假的,一文钱没出,最后还拿一心救济灾民的任家来背锅。”
说到这,罗家琦停顿了下:
“现在百姓都在传任语棠任大人,因为查到这冤假错案是先皇一手操纵,知道伸冤无门,便动手手刃了仇家。最后大仇得报,才惨死在对方的人的报复下。但他在死时,把任家的冤屈宣扬了出去,现在,这些事已传遍了整个大业。”
说完,罗家琦就想跑。
该死的,这些事,为什么要让他来说?他为什么是那个倒霉蛋?
秦越脸阴沉的可怕,双眼异常地骇人。
任语棠,藏得可真是够深的!
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他居然不知道任语棠还是个有故事的人。
很好,很好!
“罗家琦。”秦越看向他,眼冷得可怕:
“你亲自去把任语棠的尸体带进宫来,孤要亲自看一眼!”
任语棠的事情也涉及他家老头,而他家老头,今日清晨死了。
这事,太巧了,若没猫腻,他不信。
“是!”
罗家琦弯着腰向后退去。
而就在此时,徐聿来了。
徐聿越过战战兢兢往后退的罗家琦,大步跨进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