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皇贵妃薨了!”
“八皇子,快,快进宫,皇贵妃薨了。”
……
跑进来的人,是贴身照顾皇贵妃的张公公,此时的他,因为一路狂奔,脸变得潮红,而汗也不要命地往下掉。
他停下来后,忍不住双手叉在膝盖上支撑着身体的同时,大口大口地喘着大气。
“什么!”
秦淮人大惊,上前一把抓住张公公拼命摇晃,狰狞地咆哮起来:
“你说什么?你说我母妃死了,怎么可能?
她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会死?老东西,你竟敢诅咒我母妃,我饶不了你。”
“八皇子,这是真的,”张公公被摇得头发晕:
“贵妃刚才在吃东西时,吃着吃着忽然一口血就吐了出来,等太医到时,人已经不行了。”
“所以,八皇子,你,你快回宫看看啊!”
“啊啊啊!母妃!”
秦淮人松开了张公公,跪在地上嚎叫。
姜末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刚与秦淮人成亲,皇贵妃就死了。
该死了,自己想借她的势壮大自己,现在才发现人算不如天算,白计算一场。
看到秦淮人这个蠢货竟跪在地上哭,而不是急着进宫。
忍不住伸脚踹了他一脚,“哭什么哭?
现在赶紧进宫去啊,快啊!”
秦淮人回过神来,点头。顾不得擦脸上的泪水,连忙起身朝宫中赶去。
姜末与现在算是皇贵妃的儿媳妇,自然得跟上。
他们一走,在场的人就议论开了。
“还说这姜末与的八字贵不可言,我怎么看就是一个扫把星?”
“你也有这种感觉?难得和你一样的看法,你看她把她爹娘家人害成了什么样?这刚跟八皇子拜了堂,皇贵妃就死了,不是扫把星,是什么?”
“对,这女人就是个扫把星,谁沾上她,谁倒霉!”
……
众人的议论声,让秦野心情很好,嘴角翘了起来,很好,时间把握得刚刚好。
威胁他娶一个肮脏的女人?
找死!
听到八皇子的母妃皇贵妃死了,林九娘下意识看向徐聿。
眼神试探,你做的?
徐聿摇头,压低声音,“不是。
但凶手,就在这里。”
他看向了秦野方向,林九娘也顺着他的双眼看过去。
秦野?
她有些惊讶,但又觉得一切均在情理之中。
秦野性格和她一样,睚眦必报。
若皇贵妃真的逼他娶姜末与的话,他设计害死皇贵妃,也不是不可能。
就这小子的凶残,惹不起。
“我们走吧,”她朝徐聿说道。
徐聿点头,伸手牵着她的手,朝大门外走去。
见此一幕,秦野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不悦。
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漫不经心地说道,“姐,你就走了吗?
我搬新府了,姐不打算去给我暖房吗?”
林九娘回头,眼神中带着鄙视,“跟你不熟,别乱叫姐。”
说完,转身和徐聿一起离开。
被林九娘刺了一把的秦野,没生气,反而低沉地笑了起来。
这才是他熟悉的林九娘,很好。
一直当自己不存在的秦越,走了过来,扫了他一眼:
“好算计。”
秦野笑,看向秦野时,嘴角处多了一抹邪意,“一般。”
“还真是低估了你。”秦越双眼危险的打量着他。
无脑?
怕是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秦野笑了!
……
林九娘拉着徐聿的手出去之后,便松开了他的手,随后叹气:
“这生在皇室的人,真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每个人都有一副花花肠子,明明人在这,却能在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
“习惯就好,”徐聿摇头,“皇室,本就没亲情可言。
生于皇室,不多几个心眼,怕是死的就是他自己。”
“嗯,”林九娘点头。
她看向徐聿,“现在看来事情不简单。
我感觉,所谓冲喜,全是为了救姜末与。
姜末与或许认识背后之人,而她手中有对方的把柄,所以幕后之人不得不保姜末与。或许可以让秦越查下是谁怂恿皇贵妃选姜末与冲喜的,或许能查到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林九娘停顿了下,神情严肃,“幕后之人,在皇宫。”
“这些事,你别担心,秦越早猜到了,说不定等你回来时,幕后之人已经找到了。”徐聿双眼温柔地看向她,然后动手帮她捂了下刘海。
他没说的是,他已经和秦越定下了诱敌之计。
他登基时,就是幕后之人暴露身份之时。
范围一圈,嫌疑的人就少了。
“嗯。”
两人就这样,慢慢地朝家里走去。
他把林九娘送到了家,刚进门,沈同安就一拳揍了过来。
徐聿只能躲闪。
两人没说话,你攻我躲,快速地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林九娘懒得理他们,任由他们打,而她直接回了房间,然后遁走。
就他们这阵势,若停下来,怕是自己一时半刻还走不了。
她要速战速决,争取在秦越登基之前赶回来。
她有预感,那天肯定有大事发生。
“够了没有?”
徐聿皱眉,一个拆挡,挡下了沈同安的攻击。
哼。
沈同安撤手。
双眼愤愤不平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劝下她?”
徐聿揉了下刚才被他揍了一拳的地方,-苦笑:
“你妹子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
你觉得她是个会听人劝的人吗?还是你希望我把她给打晕,绑起来?”
沈同安哽。
算了,碰上自己妹妹这样的人,也是徐聿倒霉。
只能郁闷地朝厨房走去,“我给她做饭,你去喊她。”
上辈子,肯定欠她的,这辈子得还债,所以不断地操心。
徐聿没反对,直接去找人。
空荡荡、整齐的房间告诉自己,她走了。
回到厨房,看着忙碌的沈同安,挑眉:
“有模有样,看来厨艺进步很大。”
看他扭头回来,徐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晚饭,估计就只有我跟你吃了。”
一听这话,沈同安脸就黑了下去,牙痒痒。
又跑了。
“习惯就好,”徐聿挑眉,“河州那边,我已安排了人过去。”
若不是为了抓背后之人,他就跟着她去了。
砰!
沈同安把手中的菜刀,往砧板上一扔:
“不做了。”
人都跑了,他还做什么?
“不做了?”徐聿挑眉,“我还想着,你做好了菜,我和你喝两杯。”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沈同安鄙视,“做梦去。”
“那我做,行吗?”
徐聿叹气,生气的大舅哥,要哄好。
不然等未来媳妇回来,她就要吃苦头了。
话落,徐聿立即去接手。
一旁的沈同安,一脸郁闷,“你就不担心她?”
“担心啊。”
徐聿没抬头,“但我不能借着担心的名义,不让她做这个,做那个。
她原本就是翱翔在天际的雄鹰,若我以爱的名义,阻止她翱翔,她虽会听,但不一定会高兴的,而我只希望她高高兴兴的。”
“你倒是会装伟大,”沈同安鄙视。
“你孤家寡人一个,你不懂,”徐聿摇头。
他肯定担心。
所以,她去冒险,那他就悄然地为她扫清障碍便是。
没了危险,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沈同安翻了个白眼,叹气,“她何时才能让人省心点?”
“成亲之后,”徐聿终于抬头了,带着期待:
“不如聊聊成亲的细节?”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