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娘和赵德志聊了会,便回房间休息了。
而北陵皇帝赐的宴,她也只尝了一口。
毕竟忙了一天,她也累了,再好吃的东西,也没多大的兴趣。
可惜,她这边是想睡了,但有人没睡,正暗戳戳想着弄死她。
“王爷,现在有些难!”廖志雄愁。
王爷想直接把人给掳走,可以。
但这后果,怕是很大!
毕竟那女人,多了个头衔,安庆郡主,大业的!
这应该就是燕王徐聿为她准备的保命符。
他就说,怎么燕王会放心她来。
原来,早就准备好了!
一旦林九娘在北陵失踪或者出事,立即会引起两国交战。
林九娘的威望在大业很高……
甚至高过皇帝!
多的是人愿意为她拼命。
砰!
沈同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阴沉得可怕:
“所以,本王就得受制于她?
廖志雄,本王不想听你这‘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话。
本王要你想办法,把东西给本王拿到手。”
他不想等了。
等了这么多年,他烦了。
他没有错,他只是拿回自己原本的东西而已。
廖志雄沉默,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好的方法。
寂静伴随着蜡烛,在黑夜中慢慢燃烧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廖志雄抬起了头:
“王爷,我有一法,或许可以试试!”
……
一夜无梦!
林九娘醒来,就收到消息,皇帝要召见他们。
原本打了一半哈欠的林九娘,硬生生地把剩下的半个哈欠给吞了回去,强忍着要掉落的泪包:
“所以,我还得浓妆艳抹,头顶插满各种朱钗?”
赵德志同情地点头:
“没错,不隆重,怎么凸显出我们大业对这次出使的重视?
还有,宫里给你准备了不少头饰和衣物,你去试试。”
林九娘没好气,“我怀疑你故意在整我,可我没证据。”
“没证据的事情,不要乱猜,”赵德志一脸无辜。
林九娘翻了个白眼。
“我就问你一句,你嘴里所谓宫里准备的,其实是三皇子准备的吧?”
看到赵德志点头,林九娘冷哼。
就知道秦越那厮不会放过这个整自己的机会。
她不用猜也知道,里面准备好的服饰肯定又重又繁琐。
轻扯了下嘴角的林九娘,慢吞吞道:
“赵大人啊,我忽然觉得年底成亲不好,冷啊。
不如,婚期等到明年夏天吧?
不好,夏天太热。
那不如后年秋天可好?
秋高气爽,而且又是丰收的季节,寓意吉祥。”
这话一出,赵德志垮了脸:
“林娘子,不带这样的!”
“我决定了,一会就给清婉写信去!”林九娘满意转身朝房间走去。
哼,让你向着外人。
赵德志差点想打自己的脸。
没事惹她做什么?
明知道她不好惹,而且还睚眦必报。
不由得愁苦着脸,朝她离开方向喊:
“其实,朴素点也可以,没关系的,你开心就好!”
“信能不能别写?”
“老光棍好不容易找到个媳妇,求手下留情!”
……
进了房间后的林九娘,听到外面赵德志求饶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吧!
赵大人妥妥的气管炎。
跟着进来的林俐,一脸嫌弃:
“开心了?”
她有些同情赵德志。
这软肋被拿捏在对方手中,够可怜的。
“呵呵,生活总需要点乐趣嘛,”林九娘咧嘴。
双眼落到眼前的华服时,眼角轻勾。
他们的用意,他懂!
隆重、华丽、皇室的定制,才没人敢质疑她的身份。
昨晚睡前,她就已经想明白了。
这是徐聿为她安排的退路。
有这一层身份。
在北陵,就算是嚣张如沈同知,也得掂量下动手的后果。
私人恩怨,上升为两国恩怨。
啧啧,这护身符,不是一般的大。
不愧是她的男人,出手就是狠招。
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还有后招,能镇住沈同知的后招。
拿起床上的华丽服饰,林九娘看向的林俐:
“你相信么?
徐聿,肯定还有后招。”
“在我面前炫耀是吧?”林俐一脸嫌弃。
这女人,一天不炫,会死啊!
“有本事,你在我面前撒狗粮啊,我一定天天嫉妒你。”林九娘挑衅!
看到她又要拔剑,鄙视:
“换个别的威胁。
哼哼,这个用多了,不管用了。”
林俐鄙视,转身朝外面走去,“别找我!”
林九娘心咔嚓一下,完了。
她出去了,谁帮自己穿这复杂又笨重的衣服。
连忙追出去,讪笑:
“林俐啊,我错了!”
……
启帝一下朝,就被沈同知拦了下来。
沈同知看着眼前这个一身贵气,且身高比自己高的名义上的弟弟,眼底闪过一抹深沉:
“大业的使团来了,为什么没通知我?”
“皇兄,这话!”沈同启轻摇头。
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陈公公:
“朕让你去通知皇兄,你没去吗?”
陈公公抖着身体,头压得极低:
“皇上,冤枉啊。
王爷,老奴昨日到王府去通知您了。
是您说,这等小事不要烦你,让皇上自己处理。”
启帝看向沈同知,“皇兄,这老东西可有撒谎?
若他撒了谎,直接把他推出去砍了便是,你觉得呢?”
陈公公惊。
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身体抖了起来:
“皇上饶命啊,老奴没有!
王爷,你救救老奴啊,老奴的确去通知王爷了啊。”
沈同知双眼危险的盯着沈同启,挺拔的身材,俊朗的五官,神采飞扬的双眼,这小子,羽翼已丰。
他开始给自己下套了!
沈同知眼底闪过一抹冷笑,果然是沈家人。
就算自己在他身旁安排的都是草包,他也能长成一头吃人的狼。
很好!
养狼为患!
“皇兄,只要你说,朕便按你说的去做。”沈同启一脸和煦,人畜无害样。
沈同知回过神来,“打三十大棍!”
启帝没意见,直接挥手让人拖下去行刑。
陈公公脸色发白,抖着身体大声求饶。
只可惜没人同情,反而嘴被塞了一块破布后拖了下去。
启帝看向沈同知,双眼扫了下他的膝盖:
“皇兄,你腿没事吧?
这都坐上了轮椅了,不会废了吧。”
“皇上多虑了,小伤而已,”沈同知一脸冷漠:
“不知接待大业使团的事情,可不可交给本王来处理?”
启帝笑了。
“皇兄,说的是什么话?
皇兄愿意接手,朕求之不得,刚好朕正愁着找谁来接待。
好了,张嘉良这老货怕是要对皇叔感恩戴德起来。”
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兄,说来也好笑。昨晚张嘉良回家时,竟被人套了黑布袋打了一顿。
啧啧,早上他哭着来告假时,朕都忍不住笑了。
整张脸都被揍得变形了,朕被吓得差点让人把他给拖出去。”
沈同知一脸漠然,“他被揍,那叫活该。”
“是么,”启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皇兄,请吧,一起。
使团已经到了迎宾楼,朕对大业的安庆郡主可是好奇得很。”
说着,双眼别有深意地瞧了一眼沈同知:
“都是老熟人,皇兄不用紧张。”
说完,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沈同知双眼阴沉地盯着他的背影,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