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扫过的地上，竟又多了一层烂菜叶。
石明杰怒！
这些人故意针对自己的，而他们肯定是林九娘那女人派来故意整自己的。
可恶。
玩这么低劣的手段。
石明杰扫了一眼在后头看戏的林九娘，一言不发动作扫了起来。
他忍！
想这点小手段逼自己发火，妄想。
扫完之后，石明杰板着脸看向那几人：
“还有吗？”
卖蔬菜的小贩，不耐烦的摇了摇手：
“快走，快走，别阻挡我做生意。”
石明杰没说话，板着脸继续往前扫，看到有垃圾就扫。
若不是他手死死拿着扫把，他这模样，差点让人以为他没脾气。
而在后面看着的林俐，皱眉：
“就这样？”
林九娘摇头，“慢慢看。”
她好奇，接下来他还能忍多久。
就在此时，白邵来了。
看了一眼前面的石明杰，摇头：
“林娘子，适可而止！”
林九娘笑，拿个新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
“白先生，喝茶。”
拿起茶杯时，摇了摇头，“白先生，你刚才的话，我可不敢苟同。
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我好好的在这吃早点喝茶，我做啥了吗？”
白邵知道她不会承认，随即说起其他事情来。
“林娘子，你准备的酒精，以及你找这么多大小媳妇做的东西，都是送往永州？”
到现在为止，这些大小媳妇都还在她家忙着。
所以，今天这街道，才这般冷清。
送往永州的东西，都是无偿的。
白邵眼底带着一抹探究，她怎么想的？
“白先生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林九娘伸了个懒腰，“永州爆发人瘟，我自然是不能不管。
毕竟，我林九娘的生意，可全都靠百姓支持。
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若是啥都舍不得，以后百姓还会光顾我的生意吗？”
白邵肃穆！
一坛坛的酒，从其他镇运到宝鸡镇，然后再变成酒精。
这中间所花的人力、物力，可不少。
她，还真舍得。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就算死活皇帝，怕也要犹豫再三。
一个忍不住，赞起林九娘的大义来。
林九娘朝他摆了摆手，随即笑了起来：
“这个事情，我还得先谢谢白先生。
若不是你白家高价收了我的高粱，我也不会有这么多钱来做这些事情。
所以，这一声谢谢，我得说。”
白邵的脸色有些难看，拿起茶杯，借喝茶的姿势，掩藏自己的不自然。
两人这下子都没再说话，只是喝着茶，看着不远处扫着地的石明杰。
白邵似是无意提起：
“林娘子，鉴酒大会很快就要到了。
你这边准备何时开始酿酒？
时间有限，这两日不开始动手，怕到时赶不及。”
“急，没用，”林九娘摇头
“顾六现在正到各处去收高粱，”说到这，林九娘叹了一口气
“我忽然后悔了，后悔把所有的高粱都卖给你了。
我现在感觉亏大了。”
说着，像试探似的看向对方：
“我怎么感觉，你白家收购完所有的高粱，就是为了这个？
坑我呢。”
白邵含笑不语。
放下茶杯，“林娘子，加油！”
说完，起身便告辞。
“真小人，”林俐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说道，“故意的。”
“看出来了，”林九娘抿了一口酒，嘴角轻扯。
“俗话说得对，无利不起早啊。
为了探我的口风，也是拼了。”
林俐摇头，看向前方石明杰，但很快瞪大了双眼。
“前面，你设计的？
这波，狠啊，有看头。”
林九娘抬头看过去，摇头：
“我若说不是我，你信吗？”
忍不住，答了下嘴巴，实话，真的挺惨的。
“不管我信不信，但现在这事就算你头上了，”林俐忽然幸灾乐祸地看向林九娘：
“这姓石的，怕是恨不得要把你给吃了。”
林九娘叹气！
“我好委屈，真的不是我。
我没这么恶趣味，真的，这是他自己倒霉。”
看着被看热闹的人群给淹没的石明杰。
林九娘摇了摇头，啧啧，竟亲上了马屁股。
她发誓，这真不是她设计的。
她设计的，比这温柔多了。
不过，看来没必要了。
瞧了一眼热闹的人群，林九娘起身带着林俐离开。
而没过多久，从人群中挤出来的石明杰。
直朝早餐铺子冲了过来，没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时，愤怒地朝天大吼。
“林九娘，你可恶！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这话一出，立即惹怒了旁边看热闹的人。
“这人有病吧，自己扑上去亲马屁，却怪到林娘子身上。”
“就是啊，关林娘子什么事？距离这么远！”
“迁怒，懂不懂？有些人啊，不喜欢检讨自己，专门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
石明杰被这话给气得牙痒痒。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自己？
当下忍不住，直接朝他们咆哮起来：
“滚，都给滚。
就林九娘那贱人害了我，我……”
下一秒，他话还没说完，周围的人立即拿出烂菜叶纷纷朝他扔了过去：
“不准骂林娘子。”
“闭嘴，滚出宝鸡镇，辱骂林娘子者，滚出去！”
“对，滚出宝鸡镇！”
……
石明杰狼狈地到处乱躲。
他没想到自己这话，竟会引起众怒。
看着这些人愤怒的眼神，石明杰也不敢再多说，低着头灰溜溜的离开。
但心里恨死了林九娘。
而他的离开，在后头的人，个个发出了兴奋欢呼声。
白邵看到一身脏兮兮且臭烘烘回来的石明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这是掉到垃圾堆了？”
“若是，我就不会这么生气了，毕竟是自己不小心，活该！”石明杰咬牙切齿。
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石明杰都嫌弃得不行。
看到白邵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咬牙，把自己的遭遇都给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一脸的气愤：
“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林九娘那贱人指使的？
若不是她，我怎么会遭遇这一切？”
白邵摇头，“应该不是。
你自己都说了，那马忽然跑出来的。
而且你会亲上马屁股，那也是因为你害怕躲闪马，没站好，摔倒时才亲上的。”
“至于你被砸的事情，那也是你自己活该。
在宝鸡镇，林九娘的声望很高。
你当街辱骂她，百姓只拿烂菜叶子砸你，你就该偷着笑，毕竟他们没拿石头砸你。”
不然，他有没有命回来，难说。
“按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林九娘那女人了？”石明杰气得牙痒痒。
这该死的白邵，一点都向着自己。
“嗯，”白邵赞同地点了点头，“最好是带着礼物去。”
“让我去谢谢她？”石明杰脸扭曲，“休想！”
说完，气冲冲朝外面走去。
白邵摇头，看来这石明杰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