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立刻安排人手,将十万棉花弹出来,制造棉被、棉衣,另外派人去收集大量的羊毛回来织造羽绒服。
他要在下雪前,把御寒的衣物都做出来,分发给城中百姓、军中将士,以及宫里的皇帝、嫔妃以及内侍、宫女等。
很快,几天就过去了,长安迎来了今年最冷的时候,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天气极速下降,整个长安看去如同披上一件白色的外衣。
这样的天气,对于文人骚客来说,约上几个好友聚一聚,煮上一壶酒,弄上几盘下酒小菜,大家一起吟诗作对,舞文弄墨,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
对于长安城的百姓来说,又是一个痛苦难熬的一天,即便再难熬,日子总是要继续过下去。
朝廷为了应对这次寒冬,昨天就给禁军更换了过冬的保暖衣物,站岗值哨就不怕被冻死!
至于棉衣,朝廷以成本价卖给平民,这么冷的天气,不会有傻到宁可被冻死,也不买棉衣的人。
而且棉衣的价钱十分便宜,普通家庭就能买的起,至于那些吃不起饭的特困户,自有朝廷救济。
朝廷有专门的机构,负责救济那些孤苦无依的老年人、孤儿,还会提供生活所需,医药等等。
长安城西市,出现了一家贩卖蜂窝煤的店铺,蜂窝煤物美价廉,一经推出就受到众人喜爱,说风靡整个长安城也不为过。
蜂窝煤不仅能够拿来取暖,还能连带着烧水做饭,大大节省了时间,也节省了不少生活费用支出,时间一长可以节省出不少钱财。
随着蜂窝煤推广开来,人们这才发现,原来被他们视为垃圾的石炭,居然是个会下金蛋的宝贝。
不少人捶胸顿足,十分的后悔,尤其是将石炭矿卖给李璟的勋贵功臣,皇亲国戚等,他们的肠子都悔青了。
……
摄政王府,李璟听着下人汇报长安城的近况,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尤其是听到有大把的钱进入内帑,笑的更欢!
李璟抬头,见仆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脸更是憋的通红,问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爱听实话!”
西门阳听后直翻白眼,他知道李璟又开始说骚话了,李璟说的话,有时候听听就好,要是当真可是会死人的,西门阳急忙向仆人使眼色,让仆人机灵点,别什么话都说。
“回摄政王,坊间传闻,你要谋害圣人,身为人臣却不行人臣之事!”
仆人没有领会西门阳的话。
“胡说八道,本王为了大唐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居然敢污蔑本王谋害圣人,圣人明明好好的待在宫里享乐!”
“没有本王殚精竭虑,圣人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吗?什么事都不用敢,就能享受到荣华富贵,多少人想都不敢想。”
李璟听后十分恼怒,居然有人敢污蔑他,损坏他忠义形象!
“摄政王英明,那些污蔑摄政王的人,都该下地狱,老奴觉得还是让刑狱司去彻查此案!”
西门阳急忙说道。
“你说的有理,立刻去通知周兴等人彻查,务必给本王找出幕后真凶,还本王一个清白,要是对此事置之不理,以后谁还敢效忠朝廷?”
李璟气恼道。
“喏!”
西门阳应道,立刻招呼仆人去传话。
“启禀摄政王,中书舍人贾大隐在外面求见!”
就在这时,一名仆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向李璟汇报。
“叫他进来!”
李璟坐在主位上,说道。
仆人行礼退下,把外面的贾大隐叫来进来,贾大隐叉手行礼。
“贾爱卿,这个时候来见本王,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李璟问道。
中书舍人掌起草诏令、玺书册命、接纳上奏文表,参议表章,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在李璟面前,除非有事必须和李璟商议。
又或者有诏书需要让他起草,才会被传唤过来起草诏书。
“微臣要参刘祎之!”
“刘祎之?你要参他什么?”
李璟很是好奇,刘祎之是当朝宰相,又是贾大隐的顶头上司,贾大隐为什么要告刘祎之?
“微臣参刘祎之背地里污蔑摄政王,他说摄政王能拥护圣人复位,为什么不把权力归还圣人,却把权力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跟董卓曹贼何议?”
贾大隐说完行礼低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李璟当即脸色铁青,好你个刘祎之,居然敢在背后编排我,我这么忠心耿耿,却说成董卓、曹贼那样的奸臣,真是可恶至极!
“我本来很欣赏刘祎之的才气,想要重用他,没有想到他却与我背道而驰,那就是跟大唐,跟圣人过不去!”
李璟十分气愤,想来坊间的传闻,很有可能就是刘祎之传播的。
要是不严惩刘祎之,还怎么服众,李璟打算把刘祎之交给周兴审问。
这时,贾大隐又扔了个重磅炸弹:“摄政王,臣还听说,刘祎之在私底下收受归诚州都督契丹人孙万荣黄金贿赂,还和许敬宗的妾室私通。”
李璟听后嘴角直抽抽,这个贾大隐到底跟刘祎之多大的仇?
用的找这样污蔑刘祎之吗?
又是收受贿赂,又是跟人家妾室私通。
大唐律法中,没有与别人小妾私通定罪的律法,这是个人的道德问题!
但刘祎之收受贿赂,而且还是羁縻州契丹手里的贿赂,这可是大忌,刘祎之与外族首领勾结,他想要干什么?
难道他刘祎之想要引外族之兵,图谋不轨,想要造反吗?
“你可有证据?”
李璟问道。
“臣没有证据,但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摄政王要是不信,不妨让刑狱司的人去审问刘祎之!”
贾大隐说道,从他决定揭发刘祎之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放过刘祎之,只要把刘祎之送进刑狱司,就算他没罪,也会变成有罪!
“命周兴带人去捉拿刘祎之,给我好好审问刘祎之是否意图不轨,他还有那些同党?”
李璟摆了摆手道。
西门阳领命而去,贾大隐也告辞离开,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刑狱司。
周兴接到旨意之后,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带着两班官差,火速赶往刘祎之府上。
“开门,快开门!”
刘祎之府外,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差拼命的拍着大门。
“来了,来了!”
里面传来一道沧桑的声音,一名老者小跑过来,拿开门栓,不等他伸手开门,一群官差便直接破门而入,差点把老者撞出个好歹来!
“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怎么能擅闯刘相爷的府邸?”
老者看着鱼贯而入的官差,心里一颤,手微微颤抖,质问道。
“我乃刑狱司司长周兴,奉摄政王之令,前来捉拿污蔑国之柱石、意图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刘祎之!刘祎之在何处?速速带我们前去!”
周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老者被吓得瘫倒在地,周兴可不会尊老爱幼,直接让人把老者拖到一旁去,下令直接搜,就算把刘祎之的府邸翻过来,也要把刘祎之和他府上所有值钱的都带走。
别说是一文钱,就算是一只蚂蚁,都不能放过,连同蚂蚁窝一起掏出来带走。
“放肆!何人敢在我府上闹事?”
刘祎之听到下人禀报,有大把官差闯进府来,立刻召集人手前来查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跑到他的府上闹事。
见刘祎之带着一批家丁,手持工具气势汹汹出现在面前,周兴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所有官差立刻与他们对峙,有的拔出佩刀,有的握紧手中的水火棍。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条恶犬,真是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来我府上闹事!”
刘祎之一点也不客气,直接骂周兴是狗。
周兴听后一点也不生气,他是狗又怎么样,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给摄政王当狗的。
“有人向摄政王告密,告你刘祎之图谋不轨,意图谋反,摄政王特命我来将你缉拿归案!”
周兴冷笑道,只要进了我刑狱司,保准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承认罪行,并供出同伙。
“缉拿我?可有天子的诏令?”
刘祎之问道。
“没有,但我有摄政王的诏令,你是乖乖跟我走,还是我让人将你锁上带走?”
周兴冷冷道。
“哼!没有经过中书省起草,门下省审核,天子用玺的文书,也能叫诏令?”
刘祎之反驳。
“刘祎之,你难道想要违抗诏令不成?”
周兴眼中兴奋之光更甚,他没有想到刘祎之居然敢公然违抗!
当初,朝中大臣那个听到他的名字,不吓得腿软,头一次看到刘祎之这样的硬茬,这让周兴更加狂喜,这样才有挑战性!
要是人人见到他,就如同见到恶鬼一般畏惧,那多么没意思!
“此等乱命,我岂能听从?将这帮恶徒给打出府去。”
刘祎之大手一挥,看都不看周兴一眼,转身走人,一众家丁立刻挥舞手中的武器,跟周兴带来的官差大干一场。
周兴没有过多纠缠,直接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