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让您离开,实则是为您好!”老者叹息道。
赢少龙望着老者,没有直接回答。
克鲁达家族的人都是武者,不至于迟钝到察觉不出赢少龙的实力。
就是再来十个长发男人,赢少龙同样能击退。
沈心怡道:“老爷爷,还是说明白的好,不然我们不会走。”
房子里的众人满面愁容,全部沉默。
老者见两人态度如此坚决,只能说出缘由。
“刚才恩人赶走的那个男人,名叫泰伦??道尔地,是我们国家最有背景的一个家族。”
道尔地?
赢少龙想起那位救落水老奶奶的牺牲者,似乎就姓道尔地。
缅因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家,在现在这个时代,仍旧保持着王室统治。
道尔地是王室的一个分支,现如今的王后,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就姓道尔地。
赢少龙忽然明白,为什么姓道尔地的沌殿牺牲者会排第一位,并且写出了生平。
老者接着讲:“其实最近几十年,王室之所以能够继续存在,背后少不了道尔地家族的扶持。”
这一点赢少龙能够理解。
许多武者家族表面上都是生意人。
靠着超群的能力渗透入商界、政界。
就是大夏国也有许多类似的例子。
相比道尔地如今的尊贵,克鲁达这边就要卑微许多。
在老者的描述中,赢少龙得知他们这一批人,只能算是克鲁达的分家。
家族并不兴旺,只是存在的时间长了一点,稍微有点名气。
之前赢少龙推测杜瓦实力不错,家族背景应该不差。
其实有点偏差。
克鲁达家族日渐衰落,杜瓦是整个家族的希望。
他之所以有出征沌殿的能力,是他母亲从自己母家那边获得的资源。nt
可以说杜瓦是两个家族供养出来的孩子。
但就是这样一个肩负兴旺家族重任的人,英年早逝。
“那你们和道尔地家怎么产生的恩怨呢?”沈心怡问道。
她又想起那个长发男人癫狂的模样,明显是受了相当大的刺激。
一个衰落的家族,又如何能刺激到显赫家族的长老?
“唉,这话说来话长……”老者望着天空,从最开始回忆。
道尔地家族是个有野心的家族。
既然已经和王室搭上关系,那不可能永远当王室背后的影子。
按照正常的程序。
姓道尔地的王后,生下国家继承人。
权柄旁移。
等到老国王退位,道尔地家族便能掌控整个国家。
可惜天不遂人愿。
道尔地王后没能生下继承人。
包括国王的其他妃子,生下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死于意外。
老国王花甲之年,膝下只有一位公主。
继承人关系到国家根基。
老国王原本想从自己兄弟那边过继一个男孩,当做继承人培养。
那是和道尔地家族完全没关系的人。
后来……老国王三位兄弟全推辞了这件事。
甚至以死相逼!
至于背后有没有道尔地家族的推波助澜,没人知道。
对此,老国王无可奈何。
再后来,王后提出可以选一位有能力支撑国家的孩子当继承人。
也就是在沌殿中表现优秀,为国家争得资源的人。
“那不就是……”赢少龙想到那位道尔地的牺牲者。
老者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确实,虽说继承人是面向国内全部武者家族,其实道尔地内部早已拟定好了人选。”
连缅因王室都是靠着道尔地家族扶持。
还有谁比他们家的人更有实力。
老者继续道:“其实道尔地家族年轻一辈,人丁也不是很兴旺……”
道尔地家族的族长的两个孩子多少有点残疾,修为平平。
去了沌殿只能送死。
于是便把大长老的孩子送去沌殿,也期盼着他能为国争光。
就是讣告中排第一的那一位。
沌殿坍塌,他没能逃出来。
“道尔地大长老一辈子都没比过族长,那个孩子是他唯一的骄傲。”老者道。
关于道尔地家族的族长之争,可以说是缅因国武者间公开的秘密。
大长老和族长是兄弟。
年轻时修为比不过。
娶的老婆的家室也稍逊。
虽然“大长老”的名头很好听,但他在族长兄长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他就把孩子的死,怪在杜瓦头上。”老者悲伤道。
闻言,杜瓦母亲哭的更厉害了。
“这和杜瓦有什么关系?”沈心怡无语道。
沌殿坍塌,死的可不止道尔地家一个。
老者哽咽道:“因为道尔地家认为,杜瓦宁愿救别的国家的人,也不愿救他们家的。”
“所以把那孩子的死归咎到了我们头上。”
听到这里。
赢少龙愤然拍案:“简直是欲加之罪!”
沌殿坍塌的时候相当混乱。
唯一能分的清的只有活人和死人,谁能知道谁是哪个家族的。
“欲加之罪……”老者听到这四个字,终于忍不住了。
长久的冤枉和痛苦,终于有人能明白了!
“恩人呐!”老者哭诉道,“谁都知道是欲加之罪,可是谁都不愿意帮我们!”
他浑浊的眼中滚出几滴泪水。
“道尔地大长老在那之后就疯疯癫癫的,咬死是我们家断送了他家的前程!”
这事不管告诉谁,都知道理在克鲁达家族这边。
但武者世界。
谁的拳头大,谁说话。
道尔地大长老在一夜之间崩溃。
硬是把怒火扣在了克鲁达家族这边。
将他们从原来的住所赶了出来。
克鲁达家族惹不起,只能举家不停换住所。
这次终于是被逼到山上,躲无可躲。
道尔地大长老的怒火并未因此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如果今天不是赢少龙及时赶到。
这一支克鲁达家族,便会直接从缅因国消失。
讲完一切,老者已经泪流满面。
“所以恩人,不是我们不愿意留您,而是我们自身难保啊。”
他擦擦眼泪站起身,推着赢少龙和沈心怡往外走。
“快走吧,跟着我们家这个小子走近路。”老者道。
一个满脸倔强的少年站起来,准备要带路。
“不可能!”
赢少龙站定,不肯离开。
“我既承杜瓦的恩,就不可能看到他的亲人受害。”
“你们,我敖少龙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