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决定从炼制一些常用的丹药上手,恢复自己的炼丹技艺,但重点还是炼制“蔽息丹”,为此,他带着伊蕊特意进山采集了大量蔽息草。
在龙溪峡内,望着峡谷两侧山势险峻、沟壑纵横的险地,伊蕊不由得心生感慨,自己的夫君从小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成长起来的,与自己自幼养尊处优的生活相比,有天壤之别。
但就是经历了这种艰苦环境下的磨炼,才使得“衍哥”养成了威武不屈、坚忍不拔的品性,遇事沉着冷静、处变不惊,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从容面对,并最终走出困境。
正月底,邢魁从南海赶来与公孙衍会合,他汇报说花朝阳父女俩已经重新“招兵买马”,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花家暂时无忧。
公孙衍把邢魁向娘亲做了介绍后,就安排他在公孙盛的西厢房住下。
当晚,公孙衍还特地举行“晚宴”为他接风,顺便补上喜酒,伊蕊特地把自家的“伊家香”拿了出来。
第二天清晨,公孙衍安排好家中的一切后,与邢魁一起,踏上了北上都城之路,直奔华辰国原都城,现在是北朝的都城。
当天下午两人就来到了黄河南岸,相对于下游,南北朝双方在这里隔河对峙,重兵把守,戒备森然。
为了不惊动他们,公孙衍两人只能顺河而下,绕道而行。一路上耳闻目睹,公孙衍对当前华辰国的局势有了大致了解。
相对而言,南部平民生活还算安定,许多地方受战争影响不大,如龙城邽水镇等地,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但北部则大不相同,这里地多人少,大片大片的土地荒芜在那里,许多村落的房屋也破败不堪,路上逃难、行乞者时有所见,沿途曝尸现象也并不罕见,一派萧条景象。
望着眼前的景象,公孙衍怒色渐起,这其中有许多地方公孙衍以前都途经过,短短三年就变得如此破败不堪、民不聊生,显然皆是拜猖垣国入侵所赐。
傍晚时分,两人终于赶到了都城,相对北部的其它地方,这里倒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街道两旁的商铺、酒楼、店肆照常营业,青楼里灯红酒绿,好似没有经过战乱一样。
公孙衍带着邢魁,轻车熟路直接来到了“华盛居”的客栈,这是范家的产业,公孙衍决定先来此处打探一下,再确定下一步行动。
客栈外观上看变化不大,但却没有迎宾伙计站在门外迎客,公孙衍带着邢魁直接走了进去。
柜台里坐着一位武者打扮的人,见到他们进来,他对着二楼大声叫道:
“范弘,有客人来了,赶快下来给他们登记。”
很快,楼梯口传来“咚咚咚”跑下楼的声音,范弘随即出现了,此刻他腰里还束着围裙。进到柜台里,他拿出登记册说道:
“请客官在这上面登记。”
“哦,范掌柜,你不认识我了吗”
“噢客官,对不起,来往的客人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客官有些面熟,还真记不起您的姓名了。”
“哦,我是夏肃国的楚官呀,每次来都城都住你们这里的,现在‘雅间’有空吗”
“噢,楚公子,我想起您来了,不过,我们现在‘雅间’不对外开放了,都住满了。”范弘顺着公孙衍的话说道,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不对外我前几次都是住在那里的,你们东家在吗”公孙衍故意问道。
“噢,我们东家回乡下庄园了,即使他在这里您也住不进去的,现在里面住的都是军爷。”
闻言,公孙衍知道这里是被“军管”了,他随即办好入住手续,待到付押金时,公孙衍又诧异地问道:
“咦,怎么要这么多押金,难道你们客栈提价了不成”
“是的,楚公子,不仅我们这里提价,所有客栈都提价了,都城里所有的生意都要上交一半给上面的。”范弘解释道。
“你啰嗦些什么,赶快给他们办好手续。”
这时,柜台里那位武者打扮的人有些不耐烦,显然范弘要听命于他的命令。
“上交一半给上面这也太黑了吧!你们上交给谁”公孙衍故意问道。
“怎么你有意见!我们要上交给友军!”武者插言道。
“友军什么友军为什么要交给他们”公孙衍诧异道。
“友军就是大猖垣国的军队!他们帮我们抵御南朝,维护治安,当然要感谢人家了。”武者说道,一副理当如此的神态。
“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人家都把你们国家占领一半了,你们倒反而去感谢人家,真是一副奴才嘴脸!”
公孙衍嘲讽道,一旁的邢魁也是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态。
“小子!管好你的嘴!若不是看在你是上邦来人,早就把你拿下了。”武者有些气急败坏。
原来,华辰国人习惯上称济水王国、夏肃国为上邦,以示尊敬。公孙衍只是随口编了个来历,倒反而免去许多麻烦,他若真说是本国居民,轻者被呵斥一顿,重者免不了牢狱之灾。
两人办理好入住手续后,随即来到二楼餐厅,里面大部分空着,只有两三桌人在吃饭。
公孙衍两人随便找了个僻静点的位置坐下,餐厅里没有其他伙计,又是范弘在忙前忙后,见他俩坐定,他连忙把菜单递上来。
公孙衍接过来扫了几眼,随即递给邢魁让他点菜,他自己则是与范弘聊起天来:
“范掌柜,你们这里的伙计都去哪儿了怎么客人也不多”
“楚公子,您是不知呀,自打北人进来后,都城这里的生意一落千丈,不开门赔钱,开门做生意更赔钱,无奈之下只能辞退伙计。”范弘悄声诉苦道,都城这里现在把猖垣国人称北人。
“噢!你们生意现在这么清淡吗我看其他家生意很好呀,每家都在开门营业。”
“呵呵,那都是装样子给别人看的,新国主登位,限都城内所有店铺十天内必须开张营业,否则所有产业一律充公!这不,我们都坚持一年多了,赚得还没有赔得多,照这样下去,我看这里迟早也得充公。”范弘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