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深和胡坤两人跟在公孙衍后面不停地追赶,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只是不急不缓地缀在后面,试图耗尽他的体能再下杀手,但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公孙衍依然没有力竭的样子,二人开始有些着急,贾深给胡坤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包抄围堵。
又过了半个时辰,公孙衍正在林间奔行,猛然发现前方似乎有猛兽气息,他立即腾身攀上一棵大树,少顷,贾深二人也包抄过来,这时,前方出现一只硕大的棕熊,贾深二人心里陡然一惊,立刻止步,两人一熊开始紧张的隔树对峙起来。
此时公孙衍倒是相对轻松,他对贾深开口喊道
“喂,我们商量一下,那银子我不要了,你们放我离开如何?”
贾深二人仰头看了看公孙衍,没有回应。
“哼,你们二人身为名门弟子,我对你们虽说不上是救命恩人,但助你们脱困总是没错吧!你们二人为何恩将仇报?”公孙衍有些气愤地说道。
“小子,你再帮我们斩杀此熊,然后我们就放你离开。”贾深说道。
“哼,你还当我是三岁孩童,又想玩过河拆桥的把戏吗?”
“哈哈,你小子还不傻,不过,就是不自量力爱多管闲事,我仙武宫的人又何须你来搭救。”贾深嘲讽道。
闻言,公孙衍明白二人为何要杀人灭口了,他们怕传出去坏了仙武宫的名声,也怕得到“披发猫”的消息扩散。看来,做好人也要有实力和背景才行呀。公孙衍不再废话,冷眼看他们如何解决困局。
又僵持了一会儿,贾深对胡坤说道
“我们先解决了这个大家伙,然后再对付那小子。”
说完,两人仗剑扑向那头大棕熊。贾深与胡坤原本对公孙衍还有些防备,但一路追来发现公孙衍除了会投掷石头外,并不会其它武技,身上也没看见携带武器,尽管跑得很快,但也没发现有什么精妙身法,只是身体灵活性好些罢了。
见二人上前厮杀,公孙衍心中一阵冷笑,暗道两个蠢货,若不主动出击,那棕熊一般不会攻击人类,俩家伙这是自寻死路。本来公孙衍也不想与名门弟子结仇,无奈这两人对自己已有必杀之心,他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贾深和胡坤与那棕熊就在树下展开了搏杀,两人前后夹击,挥剑连刺带砍多次攻击棕熊,无奈棕熊皮糙肉厚见效不大,那棕熊也舞动粗壮前肢几次扑击二人,但也没有奏效,那二人皆为名家子弟,身手自然不凡,都被他们腾挪闪过。
公孙衍躲在树上冷眼旁观,趁着两人一熊激烈混战之机,他突然发出两只飞锥,正中两人后脖颈处,飞锥从大椎穴上方射入并透喉而出,二人显见得是活不成了。
事发仓促,见对战的二人突然倒地不起,那棕熊也一下愣在那里,公孙衍则跃下树来,对那棕熊抱拳说道
“熊兄,我对你无恶意,他们身上有我要的东西,我收回就走可以吗?”
那棕熊好似能听懂公孙衍的话一样,仍然站在那里没动,但神情已无敌意。
公孙衍心里腹诽,这动物好像比人还明事理呀!他连忙跑过去,熟练地搜身、摘剑鞘、收锥、拾剑等如行云流水般操作一番,然后拿起装有“披发猫”的布袋迅速离开。看得那棕熊有些发愣,少顷,棕熊也拖着两具尸体向林中行去。
公孙衍寻了一处安全的地带,首先验视银票,两人身上各有不到三千两的银票,加在一起也不足六千两,他暗叹一声,那贾深许给他一万两白银完全就是个骗局呀。
他又把飞锥洗净收好,然后仔细审视收获的宝剑。两把宝剑外形一样,显然是宗门弟子的佩剑,虽不如伊祁强那把品质优良,但也胜于普通的宝剑。宝剑长约三尺不到,精钢锻造,锋刃锐利,寒光闪闪。显然能卖出个好价钱。公孙衍虽然不敢公然佩挂,但一时也舍不得丢弃,只能把它们包好带上。
接下来就是布袋中那只“披发猫”了,公孙衍打开布袋一看,那只猫虽然气息犹在,但已是伤重难愈、奄奄待毙了,他当时掷飞石的时候并没有留手。
公孙衍望着“披发猫”有些犹豫不决,这家伙有二十几斤重,既然俩名门弟子历尽千辛万苦深入山中来寻找这种动物,说明其一定珍贵异常,若就这么简单随便地吃掉了他感觉有些暴殄天物,他想着至少应该给伊祁强也留些好处,但山中条件简陋他又没有什么办法。
思索良久,他忽然想起以前母亲每年制作“猪血干儿”的情形,何不将这家伙也制成“血干儿”保存?
想到就做,他先用草药吊着“披发猫”,防止他突然咽气。然后去寻来野葛,挑选根部稍粗且软的部位,到溪流边找了一个有平整石块的地方,将野葛根去皮洗净,再用宝剑斩碎。
他又去砍来几根粗大的毛竹,制成若干竹筒,将斩碎的葛根放入竹筒中,加入清水浸泡半个时辰,然后摇匀用纱布过滤,并将滤液收集起来,静置沉淀约半个时辰,随后倾掉上面的水分,就得到葛根粉了。最后,他将湿葛根粉摊在洗净的布袋上晾晒。
忙完这些天色已晚,他匆忙吃了些干粮,又升起篝火,看看那“披发猫”依然还吊着口气儿,就背起它腾身上树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公孙衍早早醒来,查看一下制作的葛根粉,经过一宿的挥发,水分已差不多了。他从包裹中拿出备用的小锅,开始杀猫放血,他自己先生饮了一部分,剩余部分则放入锅中。
为了防止血液凝固,他一边放血一边用竹棍搅拌,并将血液倒入竹筒中备用。然后将猫剥皮、剔骨,把肉切成小条块状,随后分批把猫血、猫肉块与葛根粉搅在一起,揉成莲藕粗的圆柱状,之后便放在自制的竹架上,悬于柴火上方进行熏烤。
做完这一切,公孙衍将猫骨和剩余的猫肉用小锅炖熟,然后就着干粮全部吃光喝净,他不知道这“披发猫”的肉如何吃才功效最佳,只能是怎么好吃怎么来。
吃饱喝足后,他望着周边的场景,不觉自嘲一番,这哪里是荒山野岭,俨然就是个小作坊嘛,那宝剑被他随意用来砍竹、劈柴、切肉,贾深与胡坤若地下有知,也不知作何感想。
一连熏烤了三天,公孙衍觉得“猫血干儿”已经干透了,体积也缩小很多,他用宝剑将其切成小片,收藏在一个小布袋中,方便长期保存和随时食用。
然后他把现场清理一番,随即离去。
虽然已经离开了亶爰岭的范围,公孙衍依然担心来亶爰岭寻找“披发猫”的宗门可能不止一家,还是离开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安全起见,他只能向大山更加纵深处行进。
除了漫无目标地行走在深山密林中以外,公孙衍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练武,他飞锥技艺已臻成熟,身法拳艺也突飞猛进,只有软剑技艺还欠火候,他把练武的重点还是放在软剑上。
软剑的出剑、入鞘招式是难点,公孙衍在预科时早已驾轻就熟,他开始重点练习软剑使用技巧,软剑的基本招式和练习方法伊祁强都给了他。主要包括抖、劈,斩,挂、截,撩,挥、扫、挑,锁、钩,刺、缠、裹等技法。
练习方法主要就是“舞花运动”,其形式就是画8字,运行轨迹包括正舞花、反舞花、平舞花和斜舞花等模式。其中正舞花是左右斜劈的模式;反舞花是左右斜撩的模式;平舞花是左右扫模式;斜舞花则是劈扫撩扫的模式。
当然,除了基本招式外,练习软剑时对头、眼、肩、肘、胸、背、臀胯、膝、脚等身型和身法均有规定要求,但公孙衍没有师傅指点,由他随心所欲、信马由缰的研练,倒也琢磨出一套不俗的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