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在拐角的时候,余光就瞥见了季寒光。
他像是喝多了酒,脸上一片潮红,脚步虚浮。
而且好像是看到了自己,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这儿走来。
宁栀眉头一皱,猜测他应该是借着酒意来找回场子的,毕竟之前在凉亭里她对他好一番挑拨,让他颜面无存。
可是她还有事,这个节骨眼上并不想和他纠缠,便匆匆加快了步子。
原本半分钟的路程,她十几秒就走到了。
直到房卡贴到门锁上,发出滴的一声,宁栀的心骤然一松。
可是紧接着,身后的酒气骤然加重,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而来。
还没等宁栀反应过来,就感觉肩膀一重。
季寒光竟是追了过来,身子搭到她的肩膀上,紧紧地抱住了她。
耳畔那句含糊不清的“宁栀……”
让宁栀的心里咯噔一声。
他发现了
刚想要推开他,才发现季寒光吐在自己脖颈上的气息炽热,而且他的身子也热的不像话,有种汹涌的热潮在他身上游走,显然是不对劲。
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寒光就已经拥着她进了半开的酒店房门。
咔嚓。
房门自动关闭。
季寒光眸子猩红,看着她的脸,脸上是某种火热的痴狂。
他似是没了神志一般,嘴里只知道喃喃“宁栀……”
宁栀被压到了厚厚的地毯上,季寒光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他想要做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宁栀的挣扎于他而言,无异于是蚍蜉撼树。
渐渐地,房间内只留下一室旖旎。
第二天。
宁栀忍着浑身的酸痛醒了过来。
身子好像被车碾压过一样,每个肌肉,每块骨骼都传出隐隐的痛楚。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未曾有过了。
拜季寒光所赐,她又经历了一遍。
宁栀愤恨的目光朝着季寒光扫了过去,而始作俑者正睡的酣畅,丝毫不知自己做下了什么恶心的事。
最恶心人的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偏偏还没法跟他计较。
要不是还有任务在身,催着她赶紧离开……
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只是宁栀不愿吃下这个哑巴亏,临走之前,用绳子把季寒光四肢绑到了四个床脚,呈大字型,让他赤条条的躺在那里。
然后拧开口红盖子,在他裸着的身体上画了一堆王八乌龟。
然后对着他赤条条的身体咔咔拍照,各种特写,怎么缺德怎么来。
最后,把那些让人看了面红耳赤的照片匿名发到了季寒光手机上。
等到一切完成,才畅快的舒了一口气。
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
在酒会上缠着宁烟的,全都是以往那些酒肉朋友。
听说了季家要解除婚约的风言风语,抱着玩笑的心态,来找宁烟的不痛快。
要是放在以往,听了那些话,她肯定要火大的。
可是现在,满心里却只有焦急。
季寒光的背影已经消失好久了,电梯也早就上了她订好房间的楼层,然而她却被困着,没有办法脱身。
真是急死个人!
好不容易才从那群八婆那儿解脱出来,宁烟匆匆赶往十九楼。
她这回下了猛药,这么半天,不知道季寒光得憋成什么样了。
只是房门一打开,里面的模样却让她一愣。
这分明是,没有被人造访过的样子!‘
季寒光人呢!
宁烟里里外外的找了好几趟,也没发现季寒光的身影,急的满头大汗。
她分明是看到季寒光上了十九楼,现在却没有人影,想必是出了什么岔子。
该死,她下了那么重的药,季寒光根本就不可能憋住。
别再是,不知道便宜了哪个丑八怪吧!
本来是想着等季寒光播完种,她就搞人间蒸发那一套,等肚子里揣了娃再回来。
到时候,就算季寒光再发难,也要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面上。
可是现在,一切都崩坏,事情要大条了。
宁烟呆坐在房间里,等到天亮也没有什么异响。
心一点一点的凉了,季寒光想必真的是到了别人的房间。
现在黄花菜都凉了。
事已至此,她得赶紧为自己打算打算才行。
毕竟是闯下了这种大祸,不谋划一番,怎么应对季寒光的滔天怒火
趁着天光熹微,宁烟匆匆出了房门,拨通季念儿的号码。
这个点季念儿还在睡觉,小姑娘被吵醒后带着起床气,声音娇纵。
“念儿,妈咪带着你去旅游好不好”
“你让阿姨为你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就出发,你下楼等着,我这就去接你。”
季念儿听到宁烟的话皱着小脸,她都还没醒,去旅什么游。
而且天气这么热,出去旅游哪有在宅子里吹空调吃西瓜零食来的爽还有成群结队的佣人供她使唤,小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爽。
可是宁烟听到季念儿的抗拒,脸色直接冷了下来,再开口,声音里是毋庸置疑的冷冽。
“由不得你拒绝,现在,立刻,马上起床。”
“收拾东西下楼等着我!”
宁烟这话落下,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飘也似的溜进了电梯。
怎么那么像陆凝那个女人
她摇着轮椅过去,打眼一看,却不见人了。
宁烟皱了皱眉头,陆凝那个女人该不会……
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她压了下去。
不会,怎么可能那么巧,估计是她晃了眼,看错了吧。
另一边,季念儿听到她冷冰冰的声音,猛地一下清醒了,起床气没了,娇纵脾气也没了,大早上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只能是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不过,妈咪最近真的好可怕,陌生的她快要不认识了……
大早上的天还没亮,就去旅游,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呜呜。
好痛苦。
……
季寒光醒过来的时候,头脑一如既往的昏沉,又如同炸裂一般的,隐隐作痛。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揉自己的额角,却发现,手上有一股力道在牵扯着他。
这才发现,他的手脚都被绳子绑住了,身上传来凉飕飕的冷意,他低头,入目的景象让他脑仁炸裂!
怎么会这样!
不过,看到那些斑驳的痕迹,季寒光的头脑瞬间清醒了。
紧接着,昨天那些旖旎的画面,一下又一下,涌进他的脑海里。
季寒光这才反应过来,他昨天竟然做了那么荒唐的事情。
但问题是……那该死的女人,到底是谁!
该死,现在这个狼狈的模样全是拜她所赐,最好祈求不要让他逮到!